梨子甜甜 作品

第28章 把酒話桑麻28





“沒事,就是想抱抱你。”許懷謙把陳烈酒抱在懷裡,突然好心疼他老婆。




作為哥兒也太慘了。




社會地位低,還有潮熱這種不知道什麼鬼的玩意,上天既然創造了這種生物,為什麼又不讓他們好過?




“抱吧!咳——”許懷謙這是水房門外抱的陳烈酒,大院子裡的也沒個什麼**,被王婉婉和陳小妹一眼就看到了,他尷尬地咳嗽了一聲,倒也沒有阻止,“隨便抱!”




反正都被看到了,多看一會兒又沒什麼!




等許懷謙想起來家裡還有兩個女孩子時,他愣了愣,鬆開陳烈酒問了一聲,“婉婉她們不在吧?”




陳烈酒看著一旁正大眼小眼看著他們的人,抬頭望天,睜著眼睛說瞎話:“不在!”




那就好,要是被她們看到,他還有一點不太好意思。




第二天沒在遇上突然情況了,一行人順順利利去了孟方荀家,說好了,要是考上秀才,他家先辦。




因為孟方荀家窮,要是等許懷謙他們辦完,他想辦上跟他們家一樣的席面很難,雖說是中了秀才,但銀錢也不能亂花,後面還有舉人進士,樣樣都需要錢,省著點花比,不要打腫了充胖子的好!




大家在暢想這一點的時候,孟方荀也沒有拒絕,他的案首成績下來,定好日子後,就差人給許懷謙他們送了消息。




許懷謙想著他要送炭,早一天去比較好,沒想到突發情況耽誤了一天,他們到的時候,正好趕上孟家開席。




把王婉婉和陳小妹安排在孟家女眷那桌後,陳烈酒直接把他帶去了章秉文他們那一桌。




反正他們都見過陳烈酒也知道他眼睛不好需要人照顧,大大方方地把陳烈酒帶到了眾人面前。




大家一一見過禮後,許懷謙聽到少了一個人的聲音,問:“還有一個人呢!”




裴望舒嘆息一聲:“可能不好意思來吧!”




“怎麼回事?”這就讓許懷謙驚訝了,孟方荀的案首宴耶!案首耶!




要知道他在家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都快樂瘋了!恨不得馬上來恭賀他!




一個府的案首,可是很了不起的!




孟方荀用他自己的學識,打敗了七賢書院的鐘逸塵,該是他們來向孟方荀道賀的時候,他怎麼不好意思來。




難道是:“他沒考上?”不應該啊,段祐言學問比他紮實,而且沒考上也沒什麼吧,明年還能再考啊!




“他考上了!”裴望舒說到這裡鬱悶得很,當初一塊學習的五個人,到最後就他一個人沒考上,“是我沒考上。”




裴望舒家裡有錢,他娘自他科考回去,就拍了人天天在張榜告示哪裡等著,一出榜就給他抄錄了一份回去,他看到案首不驚訝,看到倉最末位的許懷謙他們幾個,驚訝得嘴巴都可以塞雞蛋了。




就是那麼湊巧,三個人挨在一起!




三個人都考上了!




雖說只是個掛車尾的秀才,連個廩生都不是,可這也是秀才啊。




那時候他就在想,是不是他再稍微,稍微努力一點點,一點點,就能跟他們一樣掛車尾了!




對於裴望舒的落榜,許懷謙好像在意外之中,又在意外之外,沉默了一會熱掠奪他現在說什麼安慰的話,對裴望舒來說都有點諷刺,於是當什麼都不知道的,繼續問段祐言:“他考上了,他怎麼不來。”




“可能是害羞?”章秉文想了想,大喇叭的把那天他們在府城碰到段祐言他岳父的事說了出來。




那天段祐言的岳父是一丁點面子都沒給段祐言留,就現在段祐言身後的章秉文幾人聽得清清楚楚。




“額……”知道段祐言跟他一樣是贅婿後,許懷謙的心情跟面對裴望舒沒考上秀才的心情是一樣的,好像在意料之外,又好像在情理之中?




“怪不得他對他夫郎老是吞吞吐吐的,原來其中還有這等隱情。”許懷謙被陳烈酒牽著入座,好奇道,“不知他岳家是何等身份,說話口氣這麼大?”




竟然能對一個讀書人說出讓他回家伺候夫郎的話,這要沒點家庭地位,說出去誰信啊。




“是平溪縣縣令。”不才,裴望舒時常陪著他娘去平溪縣收蠶繭,見過平溪縣縣令,那天他看到段祐言對平溪縣縣令卑躬屈膝地叫岳父時,驚得眼珠子都要掉了。




想不到平時默默無言,一心埋頭苦讀的段祐言竟然還有這等身份。




縣令哥婿啊。




放在他們這種人身上,想都不敢想。




裴望舒想,他要是有這身份,可能早大喇叭地拿出去吹了,可段祐言愣是沒吐露過一句,甚至連他家夫郎都不曾向他們透露過,可見嘴有多嚴實!




可是那天他見段祐言平時那麼嚴肅正直的一個人那樣的卑躬屈膝,心裡也不是滋味,又覺得給這種地位太高的人當哥婿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原來是縣令大人啊,那就怪不得。”許懷謙聽後不覺得意外,他多半都有幾分猜到了,當初他和段祐言一塊入學的時候,人家家裡是牽著馬車來送他的。




馬車在這個世界是什麼呢?!




那得是豪車中豪車,尋常富貴人家家裡根本買不起馬!




就算買得起,也不一定養得起,馬不僅僅要吃草料,還得要各種糧食飼料摻和著喂,不然它沒有力氣跑不動。




時不時的還得給它喂水果增加營養,許懷謙現在都吃不上水果,人家馬能吃上。




馬比人貴。




那時候他就知道段祐言家裡肯定來頭不小,沒想到其中這等緣由。




“贅婿就贅婿唄,”章秉文不高興的抿了抿唇,“師兄也是贅婿,我們還能嫌棄他不成?竟然連孟師兄的案首宴都不來!”




“孟師兄白教他學問了!”




“少說兩句吧你!”招呼完客人往他們這桌趕的孟方荀聽到章秉文這抱怨的話,並不在意,“他本就是個好面子的人,在我們面前落了面子,不願意來也在情理之中,等之後我們回書院了,說清楚誤會就好了。”




那天段祐言走得太匆忙,孟方荀還沒有來得跟他說,讓他別放心裡去,不就是贅婿麼,許懷謙也是贅婿,他們同窗在一起這麼久,還能笑話他了?




“章秉文說得有理,”裴望舒今天終於不說章秉文小矮子了,好好的叫他名字,一臉的悲痛欲絕,“我這個沒考上秀才的都有臉面到你們這幾個秀才跟前來。”




“他一個考上秀才的為什麼不來!”




說來就氣人,當初說好了,不管誰考上秀才去到他家喝秀才宴時,大家不醉不歸,沒想到他說變卦就變卦。




變卦前還不給他們帶個口信。




這孟家都開席了,他還沒來,多半都是不會來了。




“沒事,反正過兩天我們也要到他家去吃秀才宴,去的時候,再好好說說他。”孟方荀安慰眾人。




雖然段祐言到現在還沒有給他們發秀才宴的通知,但他已經決定過幾日去段祐言家問問情況。




至於段祐言家怎麼找?




簡單,平溪縣縣令家嘛。




他都聽到了。




一直把自己代入在夫子視角的孟方荀,一點都沒察覺到自己其實比段祐言還小好幾歲。




“孟師兄,我也去!”許懷謙一聽孟方荀這麼一說,靈機一動,“正好我給他拉了炭來,他沒來,我也得給他送上門去。”




一家一家去送許懷謙也找不到地址,出了章秉文的留在了桃李村,其餘三車他都拉來了孟方荀這裡。




段祐言不來,他還得親自送上門去。




先前陳烈酒還在愁這白炭怎麼賣,賣給誰,現在這機會不就來了嘛!




沒有什麼把炭賣給一縣縣令最划得來的事了,縣令用過都說好的炭!縣裡其他人還能不說好?!




想到這裡,許懷謙想了想,興許回去還能讓陳烈酒再送一車白炭給他們靡山縣的縣令,兩個縣的縣令都拿下了,其他縣……




許懷謙突然想起,青蓮書院是由周邊五個縣共同組成的書院。




書院裡的學子都是縣裡家裡不差的人家,像裴望舒這種大戶人家應該也有吧。




等書院開了,他再回書院,在書院裡宣傳宣傳,應該好賣?




說到這炭,裴望舒奇了:“別人送禮都是送什麼禮品之類的,怎麼到了你家就不一樣了,給我們送一車炭?”




不是裴望舒瞧不起炭,他家鋪子裡每年都要定好多炭,防著冬天進門來看貨的客人們凍著,因此常年鋪子後院都堆著一堆黑炭,對這倒胃口的黑炭實在沒什麼感興趣的。




“啊——”陳烈酒夾了一筷子菜喂到許懷謙唇邊。




“我的炭不一樣!”許懷謙張嘴接過陳烈酒餵給他吃的食物,給他們說。嘿嘿,眼睛看不見就是好,每頓飯都是老婆親手喂的!




看他那一臉沉浸在他家夫郎伺候中的得瑟模樣,桌上還未成親的其他三人,對他兩的膩歪寒顫得不行。




怎麼回事?!




在府城的時候,兩個人明明還挺正常的,怎麼回了趟家,考上秀才後,這兩個人的氣氛瞬間變得不一樣了。




他們不懂,這發生過親密關係的和沒發生過親密關係的相處氣氛自然不同。




趕緊將目光從黏黏糊糊的兩人中挪開:“怎麼不一樣了!”




“我的炭不起煙,沒有味道,不嗆人!”許懷謙將白炭的優勢說了出來。




“不可能。”裴望舒搖搖頭,他家鋪子用炭最多,最有話語權,“世上就沒有不起煙的炭!”




他家鋪子每年買不少炭,各式各樣的都有,有好一點的成塊的,有差一點的碎炭,不管什麼樣的炭,他都有一股嗆人的煤炭味。




“阿酒,給他們點上一火盆。”見他不信,許懷謙也不跟他槓,直接讓陳烈酒上了,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許懷謙還沒有把想要買炭給同窗的想法說給陳烈酒聽,剛陳烈酒坐在他們這桌,自己突然想到了,他是不是可以把炭賣給書院?




書院的學子大冬天的上課凍手吧?來點上他們的炭吧!




書院的夫子批改課業坐著冷吧?來點上他們的炭吧!




用過他們的這種好炭,回家應該再也看不上黑炭吧?來買點他們的炭回去!




陳烈酒算過了,一車黑炭都夠一個普通家庭用上一個冬了,省點還用不完。一車白炭就更不用說了。




他可以打包賣,兩戶賣一車或者三戶賣一車,只要能賣出去就行。




因此這會兒許懷謙叫他點炭,他格外的積極,一會兒功夫就點上了白炭。




他們這些秀才,跟普通老百姓已經拉開差距了,因此孟母置辦席面時,單獨給他們弄了個房間,別讓外面的其他客人衝撞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