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 262 章 我開始準備發大顛了

【陳宿主,您的讀心技能卡已使用。】




“好的好的。”陳子輕忙不迭地點頭,接下來就等著驗收成果。




窗外朦朦朧朧,房裡十分靜謐,陳子輕的心跳有點快,純屬是激動的,他迫不及待地想期待第一道心聲。




陳子輕扭頭看睡在自己左邊的莊予恩,看著看著,一腳踹過去。




下一刻就握住他放在被子上的手,拉起來,放在自己的口鼻上面,捂著。




試圖找找鞭屍那晚的熟悉感。




不行,力道影響觸感,自己這麼捂,跟別人帶著森冷之意捂上來大不一樣。




陳子輕打消了從莊予恩開始,逐一拉住每個人的手捂他口鼻的做法。他仰面倒在床上,瞪著天花板的大吊燈消磨時間。




日出真難等。




怎麼會有人喜歡看日出呢。




陳子輕忽地察覺一道視線,他順著方位望去,一下就撞進一雙眼尾上翹的眼睛裡,那眼神似醉非醉,比窗外天邊那抹光暈還要迷離。




“今休,你怎麼這麼早就醒了。”




周今休眼型偏長,眼若桃花,他的眼周帶著薄薄一層紅暈,長睫毛略微垂搭著,淺淡剪影如畫。




陳子輕心裡突突的,男色本就可怕,更別說是在床上,大清早的,這麼對視,多曖昧啊。




還有就是,一夜過去,周美人臉上的鞭痕加重了,陳子輕懷疑對方昨晚從他房裡離開後,把他塗抹的藥給擦了,不然哪這麼嚴重。




像莊矣背上的鞭痕,第二天晚上差不多都結跏了,除非是他抽得太用力。




陳子輕的視野裡,周今休的雙眼並不黑白分明,眼中沒一絲剛醒未消的睡意。




早醒了。




陳子輕不死心地問:“今休,你是不是早就醒了?“




周今休耐人尋味地不答反問“那要看七爺希不希望屬下早就醒了。”




陳子輕:“……“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知道我在被子裡豎兩根手指的時候,你是清醒著的。




陳子輕臉上發熱,有些尷尬窘迫。他不自在的來源是,這會兒周今休還高高杵著,而他是倦鳥歸巢安靜如雞。




“我年紀大了,比不上你們年輕人血氣方剛。“陳子輕瞥周今休撐起來的被子,又瞥自己接近平坦的褲||襠。




話正說著,睡他腳那頭的管家跟保鏢也醒了。




就莊予恩還在睡。




這少年沒睡著的時候一身勁,睡著以後就是死豬。




陳子輕的右邊跟腳那邊傳來悉悉索索聲響,三人前後坐起來,不打算多睡一會。




面對三道目光,陳子輕決定什麼也不說,反正他昨晚幹這事沒解釋,早上更不會解釋,都過夜了不是嗎。




況且這三人似乎並沒有要找他要答案的跡象。




誰敢當他面問他昨晚命令大被同眠是不是發神經啊,莊予恩那臭小子都不敢。




陳子輕心




安理得地去洗漱。他在衛生間磨磨蹭蹭了好一會(),回來的時候只看到莊矣在疊被子(),另外三人不知所蹤。




莊矣背對他撫平床被褶皺,動作幹練利落,十分的賢惠能幹。




溫柔男媽媽一樣。




陳子輕抓抓有點溼的劉海,他那讀心技能卡用是用了,可讓他不滿的是,到現在都沒點動靜。




這世上有形形色色的人,不是每個人都有豐富的心理活動,有的人不會在心裡想什麼。




陳子輕自我安慰完畢,朝著管家走近點:“莊矣。”




前一刻喊完,下一刻床頭的手機就響了。




是周今休打來的,他在電話裡說:“七爺,屬下先回去了。“




陳子輕給了莊矣一個眼神,他去衣帽間換衣服,對手機那頭的周今休說:“那你今明兩天在家休息,第三天看看傷好沒好,要是沒好就接著請假。“




周今休的嗓音有幾分慵懶:“謝七爺好意。”




通話結束,陳子輕把手機給莊矣,他任由對方給自己脫睡袍。




莊矣做事有條不紊,睡袍被他掛起來,他拿了一件熨燙好的襯衫,給少爺穿上。




陳子輕看著給他扣扣子的管家,呼吸裡是對方的剃鬚水殘留味道,不冷不膩,頗為清爽。




衣帽間的寬衣鏡很大,鏡面不染塵埃,清晰無比地映著主僕二人。




陳子輕問道:“莊矣,你昨晚跟你妻子後來有好好聊嗎?”




莊矣“嗯”一聲。




陳子輕困頓地嚥下一個哈欠:“不管他還是不是暢音的藝人,他都是你妻子,這點是不會變的,不要因為我影響到你們……”




啊呀,有茶味了,不能再說了,打住。




陳子輕見莊矣從上到下為他扣襯衫,已經扣到了下面,若有似無地碰到他肚臍,他說:“我自己來吧。”




莊矣放下手,退後半步。




陳子輕把釦子扣好,他坐到沙發上穿褲子,看莊矣熟練自然地屈膝蹲下來,為他整理褲腿,穿襪子。




原主生前穿衣脫衣是莊矣親自效勞,包括鞋襪的脫穿,以及裡外衣物的清洗。




甚至是這層樓的打掃和整理工作。




在原主的世界,傭人分兩類,一類是莊矣,一類是其他傭人,從小到大都是如此,不曾變動過。




陳子輕登入這世界以後,每天早起睡前都按照原主的生活方式來,由莊矣貼身照顧,起初他很不習慣,現在好多了。他把腿放進另一隻褲腳裡:“去把嚴隙叫來。“




……




不多時,一身筆挺黑西裝的嚴隙出現在衣帽間門口。




陳子輕在襯衫外套上了白色薄毛衣,這是他自己選的,顏色款式襯得他年輕,也將他眉眼間的清冷減弱,多出些許柔和。他上下打量高大冷冽的保鏢,不容抗拒的語氣道:“嚴隙,你今後搬來莊園住。“




沒等嚴隙開口,陳子輕就補充一句:“不是有情況才留下來過夜,是每晚都要住在這裡。”









()年薄唇微抿了下,只答出一個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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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飯期間,陳子輕抑鬱上了,莊矣在他旁邊站著,莊予恩坐他對面,他一點心聲都沒聽到,怎麼沒事,莊矣就先不說,莊予恩那小子肯定會在心裡叭叭的吧,




陳子輕主動找話題:“予恩,你那野營活動還沒結束,要趕回去嗎?”




莊予恩指他正在咀嚼食物的嘴。




陳子輕莫名其妙。




【莊惘雲有病吧,不是他說的食不言寢不語嗎,我吃著東西他問我?】




莊予恩在心裡逼逼完,發覺當事人看他的眼神亮晶晶的。




【像小鑽石。】




他一陣惡寒。




【老子上了大學知識匱乏了,這什麼破形容。】




陳子輕贊同地在心裡點頭,我的好大兒,你確實是文化水平退步了呢。




第一道心聲是莊予恩的,這結果在陳子輕的意料之中,相對來說,就那小子心機最淺。




吃了早飯,陳子輕靠在椅背上轉佛珠,早上吃得有點多,犯懶不想動,乾點什麼好呢,發個顛吧。




於是他讓莊矣去把嚴隙叫來,等到還在莊園的三人湊齊了,就叫他們即興表演個小節目。




餐廳靜得掉針可聞。




陳子輕可不慣著,他一邊把拖鞋裡的腳趾頭扣緊做好準備,一邊當場點名:“嚴隙,就從你開始吧。”




嚴隙闔了一下漆黑如墨的眼眸,他面無表情地應聲,就地打了一套拳。




陳子輕滿意地點點頭,然後歪了歪腦袋,看向一旁的莊矣:“到你了。”




莊矣壓低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少爺,我沒有才藝。”




陳子輕屈指敲點桌面,節奏有點不耐煩,也有點主子的威勢:“那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




莊矣周身寂靜。




陳子輕目前走的是一棒一棗方案,他察覺到莊矣的情緒低落,揚聲道:“予恩,讓你矣叔想一想,你先來吧。”




話音剛落,莊予恩暴走的心聲就傳進了他腦海。




【老子現在死還來得及嗎。】




莊予恩苦擰著臉:“爸,大早上的,又不是逢年過節,表演什麼節目。”




陳子輕說:“逢年過節的自然不會少,現在是爸爸突然想看。”




莊予恩走到他身邊,彎腰跟他耳語:“可以不表演嗎,我要返回野營基地,沒時間了。”




“不差這麼一會。”陳子輕拍拍他的腦袋,“但是你耽誤下去,爸爸會讓你表演兩個節目。”




莊予恩:“……”




他正要溜,冷不丁地聽見莊惘雲說:“你可以不順著爸爸的意,長大了有主見了,那就走吧,回老宅和你爺爺奶奶住去。”




【又來這招!我要不是得看著你,八抬大轎都別想讓我來這鳥不拉屎的莊園。】




莊予恩的臉色青紅交加:“爸,我聽你的,我乖,節目是吧,行,我來一個讓你高興高興。”




少年熱烘烘的氣息噴灑過來:“這樣,我背首詩。”




陳子輕說:“好,你播報一下節目。”




莊予恩差點失控地咒罵出聲:“隙哥可沒播報。”




陳子輕:“從你這開始。”




【操,更丟臉了!】




莊予恩狠狠咬幾下後槽牙,他閉了閉眼,赴死一般,青澀帥氣的臉龐慘白:“接下來是——莊惘雲的兒子莊予恩帶來的一首——《滿江紅》。”




“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




……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




……




餐廳只有高昂激烈的少年音,裹著濃郁到刺鼻的悲壯。




“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隨著最後一個字落下,華城太子黨圈滅了一個太子魂,莊小少爺身還在,心已死。




“啪,啪啪,啪啪啪”陳子輕拍手叫好。




莊予恩從臉紅到脖子,他實在是憋屈,活了十八年,沒哪個時候像此時這麼想要掐死莊惘雲。




這是能記入里程碑的一幕。




陳子輕表揚道:“予恩,你這首詩背得不錯,爸爸很喜歡。”




莊予恩靈魂出竅,年紀輕輕就有神經衰弱的徵兆。




陳子輕留意著顛值,嘴角艱難地剋制著不翹起來:“莊矣,想好你的才藝了嗎?”




莊矣沉吟道:“我寫副字。”




傭人很快就拿來文房四寶,莊矣提筆在鋪開的宣紙上寫了兩行字:“這是少爺教我的,我沒忘,只是很久沒寫,手生了。”




陳子輕看了看,心裡莫名地想,不是瘦金體呢。他仔細研究了會,發現也不是他認識的某種字體,八成是原主自創的。




莊矣啊莊矣,你看看,你家少爺怎麼對你,你怎麼對他的。




陳子輕替原主心寒。




莊矣放下毛筆:“少爺,能交差了嗎?”




陳子輕說:“看得出來,你確實手生了,退步了,你的水平遠遠不止這個程度,你明天開始,每天練半小時字。”




莊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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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發的這個顛價值5,目前最高的。但他不能每天都發,這就不叫顛,叫日常了。




“七爺,屬下出去抽根菸。”




嚴隙前腳說完,莊予恩後腳就說:“爸,我去湖邊晨跑,等隙哥抽完煙送我回野營基地。”




再是莊矣的聲音:“少爺,我去樓上把您的書房打掃一下。”




陳子輕朝他們斜眼,去哪?就在我這吐槽,你們跑遠了,我還怎麼偷聽?




三人被迫留在原地。




【操,老子今早一點臉面都沒了。】




【老男人瘋了。】




【背什麼滿江紅,我就該唱世上只有爸爸好,噁心不死他。】




【我死了,我這輩子都過不去這個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