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 138 章 茶藝速成班





“你都這樣了,你還有心思睡覺?”陳子輕不敢置信地瞪著面紅耳赤,只顧著害羞的青年。




季易燃抿起唇:“我本來想去沙發上睡。”




“我說的跟你回的是一碼事嗎?”陳子輕氣哼了一聲,他瞄一眼季易燃,又瞄一眼,心驚肉跳地嚥了口唾沫,心說青筋還真是多。




像生命力爆炸到溢出來的樹幹,脈絡盤虯,夏日炎炎熱氣騰騰。




陳子輕抓起被子蓋住大季易燃,又在被子碰到前一刻及時剎住車,擦到點都疼,這輩子沒法蓋。




“你等我一會。”陳子輕跨過季易燃下床去客廳。




雖然季易燃紅彤彤,但恢復成原色的話,應該也是粉的。




大一個碼。




不過十八歲跟二十二歲不一樣,大家都會長大。




行了,把黃料燒成灰揚了吧。




陳子輕查賬戶發現自己有幾千積分,第七個遺願沒出來,他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這次他只能在道具單上研究了半天性價比,拿出875積分買了一粒藥。




積分不止他用,




還要給npc用。




陳子輕笑笑,




npc……




哪有人對npc這樣呢,是傻子吧。




陳子輕一拿到藥就回到房裡,他以為是口服的藥片,實際是膏狀,與其說是一粒,不如說是一滴。




太貴了。




陳子輕把藥蹭在季易燃的手指上面,讓他自力更生。




季易燃當場就塗了。




陳子輕無視過於激動的大季:“什麼感覺?”




季易燃沒看他,眼垂著:“很冰。”




嗓音又幹燥又溼潤,聽著既像是要欺負人,也像是被人欺負了。




陳子輕本來都做好心理建設鎮定上了,他見季易燃這樣,忍不住難為情起來,含糊地說:“冰就對了,使用說明上寫著一開始會感覺冰,中間是熱,最後是舒服。”




季易燃:“嗯。”




陳子輕踩著床被走到床裡面,這藥不是任務世界的東西,季易燃要是問起來,他給不出合理的說法。




好在季易燃沒問。




上次他從道士周巷做回顧知之,季易燃也不問。




當時他給了個障眼法的解釋,季易燃一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的姿態。




陳子輕背對季易燃,故意打了個很大的哈欠:“你睡一覺,明早起來就好了,困死了,不說了啊,晚安。”




“晚安。”季易燃感受到那股灼痛在退散,效果明顯得超出醫學範圍。




季易燃淡然地接受心上人身上的一切神奇之物。




顧知之,顧太太。




季易燃婚前就開始對著空氣演練在外介紹臺詞,這是我太太,我是他先生。




是的,他是我的太太。




我的。




季易燃在黑暗中聽著太太的呼吸聲,時間在他的愛意裡流逝。




太太翻了個身,腳蹬掉被子露出平坦的胸脯和肚子,呼吸逐漸平穩。




季易燃心潮澎湃,情動在他四肢流竄,他難以抑制地將人撈過來:“我想要晚安吻。”




陳子輕困得眼皮都睜不開了:“好好好,吻吻吻。”




季易燃趁虛而入:“嘴可以嗎?”




陳子輕迷迷糊糊:“……可以可以。”




然後就被親了個透。




喉嚨先被漫長地侵迫到瀕臨窒息,再被漫長地溫柔安撫。




陳子輕半清明半昏沉,一股力道禁錮他雙手的手腕,一股力道握住他後頸,他的臉上都是淚,好像醒了點,又好像因為缺氧導致更昏了。




“我輕點親你,你別哭。”




“對不起,我沒忍住。”




“是我的錯。”




“你太好親了,都是我的錯。”




季易燃笨拙無措地哄著他,和他道歉,把他臉上跟眼角的鹹澀淚水都掠乾淨。




陳子輕彷彿做了個玄幻刺激的夢,夢裡是獅子啃草,所過之處全是濃烈到讓人手腳酥軟的雄性氣息。




獅子心滿




意足地睡了過去。




大晚上的,




陳子輕瞪著伸手不見五指的虛空,




睡袍裡溼乎乎的一層汗。




季易燃把他親得舌頭髮疼,口腔黏膜燙熱,嘴唇破了腫了,喉嚨裡火燒火燎,咽口水都刺啦。




陳子輕拍埋在他脖子裡的腦袋,抓住一點短髮輕扯,聲音啞啞的:“你自己睡著了,不管我死活了是吧。”




還有他這腿要是不挪開,明早都能淤青。




陳子輕費勁巴拉地挪了挪。




正處在睡夢中的季易燃眉間攏出深痕,無意識地貼了上來。




又翹上了。




陳子輕在大腿的一陣陣疼麻中陷入沉睡。




.




這婚一結,籠罩在季家的陰霾似乎散去了,這段時間都居家修養的季常林去了公司。




季易燃沒和季常林一起走,他要陪愛人吃早餐。




陳子輕起不來。




季易燃西裝革履地單膝抵著床被:“那你多睡一會,我跟廚娘那邊打個招呼,早餐給你溫著。”




陳子輕哀怨地瞪了他一眼,手在自己的喉嚨上指指。




季易燃唇線拉直,面露愧疚。




陳子輕不想看地把被子一拉,躲被窩裡呼呼大睡……個屁。




根本睡不了。




大狗還在床邊跪著。




陳子輕說了話,聲音比昨晚還要啞:“你在哪學的深|喉|吻|法啊?”還這麼會,激|烈|的|舔,蠻橫又強勢。




季易燃半晌開口:“需要學?”




十分困惑的口吻。




陳子輕:“……”他很小聲地嘀嘀咕咕,“舌頭那麼長,是不是吻別的地方也能到裡面去。”




年輕的季總聽清了,那不算他的盲區,他鑽研過。




機會只給有準備的人,他早已做足了功課,任何區域的理論知識都達到滿分,只差實踐的機會。




“晚安吻最多就是嘴對嘴吧唧一下,”陳子輕從被窩裡出來,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跟季易燃說清楚,這是很嚴肅的事情,“你那不是晚安吻。”




季易燃低著眉眼:“我徵求了你的意見,你說可以。”




陳子輕嘴角抽搐了幾下:“上你的班去吧!”




季易燃放下腿起身:“我的私人手機一直開著,你給我發信息,我會在三秒以內回你。”




陳子輕擺了擺手。




他剛要把手放下來,一股阻力落在他腕部。




季易燃握住他的手,虔誠的信徒一般俯身,唇輕蹭他手背,吻了吻,掀起眼簾盯著他,說:“早安吻。”




陳子輕怔住了。




季易燃淡笑:“晚上見,太太。”




“噢……晚上見……”陳子輕抿抿還有點腫的嘴,季易燃不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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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在季易燃走後睡了個回籠覺,他下樓喝了季易燃叮囑廚娘給他熬的果茶,吃了溫著的早餐。




季家人幹活輕手輕腳,幽靈似的飄這飄那,陳子輕




沒找哪個傭人聊兩句,他去後花園的獨棟小屋找牧羊犬,牽著出門遛。




“小花,我們這麼久沒見了,你對我一點都不生分。”陳子輕邊走邊回頭看牧羊犬。




見牧羊犬眼睛黑亮有神,毛順性子也順,陳子輕蹲下來包住它的腦袋蹭了蹭,兩隻手摸上它脖子上的一圈白毛:“你怎麼這麼乖啊。”




牧羊犬伸著舌頭對他笑。




“你叫什麼小花,你該叫乖乖。”陳子輕捏它一對毛茸茸的耳朵,“下午我還帶你出來玩,我在季易燃的書架上看到了黃球,我也像他那樣扔球,你咬了還給我,好不好?”




牧羊犬低汪了聲。




“你跟你主人一個風格。”陳子輕摸它背上滑溜的黑色長毛,“都是又帥氣,又穩健,又很猛。”




感應到了一雙眼睛的注視,陳子輕循著那個方位望了望。




孟一堃站在一棵高聳入雲的樹下,他沒去公司,特地在遲家蹲守,為的是能見上出門的季家兒媳一面。




陳子輕一看到孟一堃就知道他大概要說些什麼,站在發小的立場,估計他說出來的只佔心裡話的千萬分之一。




孟一堃要有心理陰影了吧。




陳子輕撓著鼻尖站起來:“孟總。”




孟一堃滯了下,這人的世界是不是什麼都分得清清楚楚,畢業了,不是孟同學了,這點小細節竟然都沒落下。




“那我是不是要稱你一聲,季太太?”孟一堃雙手插兜。




陳子輕說:“隨你啊。”




孟一堃輕噎:“我收到你跟老季婚禮邀請函的時候,有一堆話想問你,昨天在婚宴上,我又有一堆問題,現在我什麼都懶得問了。”




“不問了啊?那我接著溜小花了。”陳子輕拉了拉手上的狗繩。




孟一堃掃了眼霸氣高大,看似耀武揚威的牧羊犬:“昨晚阿簾把一個朋友打傷了。”




陳子輕的腳步一停。




孟一堃想到發小醉醺醺的抱住頭哭著說“我不能這麼暴躁,我要改,我改了”,他心頭悵然:‘阿簾打人是因為那哥們貶低你。”




陳子輕眨眼:“那不是他最會的嗎。”




孟一堃的神色劇變:“這話別在他面前說,戳他心。”




陳子輕說:“我知道。”




他繞一圈狗繩,垂頭對牧羊犬抬抬下巴逗一逗:“貶低我什麼?”




“你真要聽?”孟一堃按掉下屬的電話,“你能猜到的吧。”




陳子輕咧嘴笑了笑:“我不猜,你說給我聽聽。”




孟一堃眉毛上挑,這傢伙是要自虐?




“那哥們暗戀老季很多年,我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他發酒瘋說你勾搭前任的發小,冷血無情不管前任在朋友圈的處境,說你配不上老季,說你一看就放蕩,輕浮,不正經,說你是個,”孟一堃出於涵養,沒直接把後兩個字說出來,只說,“b開頭的字,最後一個字是子。”




“……”




陳子輕唉聲嘆氣:“他們剛好




是發小,我能怎麼辦呢,我沒辦法的呀。”




孟一堃覺得這傢伙的茶藝已經接近爐火純青:“你可以在跟阿簾分開後就離開他的圈子,不和他的兩個鄰居發小談,男人多的是,帥哥也多的是。”




陳子輕驚訝地說:“像他們三個那麼帥的,多的是嗎?”




孟一堃面部一黑。




“沒有的吧。”陳子輕自問自答。




孟一堃上下打量他,幾家都找不到他的蹤跡,只有老季找到了,這也正常,畢竟綜合來看,季家的勢力是最大的。




“季太太,你前一段感情真的處理乾淨了,不會帶到這一段感情裡來?”孟一堃很無奈,顧知之跟他哪個發小纏上,他就要操心哪個發小,這回開始操心老季了,怕老季受傷。




陳子輕的臉上露出不解的表情:“你不是什麼都懶得問了嗎,怎麼又問起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