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 138 章 茶藝速成班

陳子輕的視線落在季易燃的腹肌上面:“幾塊啊?”




季易燃一愣。




陳子輕從陽臺走進房裡:“沒數過?”




季易燃立在桌旁:“嗯。”




陳子輕離他越近,他身上的酒氣就越往自己的呼吸裡跑:“那要不要我給你數一下?”




季易燃的喉頭輕動:“要。”




陳子輕停到他面前,伸手從下往上一塊塊地點著數:“一塊,兩塊,三塊……五塊……七塊,八塊,又標準又漂亮,經常健身嗎?”




季易燃低啞地應聲,這個人是顏狗,喜歡長得好看的,身材也要好的。




陳子輕被眼前這副洶湧蓬勃的男色給衝擊得鼻子一熱,他趕緊抬頭望向天花板。




我沒事數什麼腹肌啊。




不是,季易燃沒事解什麼襯衫釦子啊,白皙的胸膛到腹肌全漏。




帶有冰冷質感的皮帶還抽出來了一半。




西褲的褲腰沒鬆垮地掉下去一截,黑色陰影也沒若隱若現,卻依然呈現出了一股子凌亂的野性。




陳子輕在婚宴上也喝了酒,這會兒他有點上頭,暈了起來。




季易燃見他輕晃,手託在他腰後:“你不去?”




“去哪啊?”陳子輕一把拿開託著他的手,“季易燃,你拿自己當正宮娘娘,我是擁有三宮六院的皇帝,遲簾是我的一個妃子嗎?”




季易燃面露疑惑,顯得單純。




陳子輕把他的襯衫揪住,扯起來遮擋那片秀色可餐:“看把你大度的,我不給你頒個獎都說不過去了。”




季易燃低下腦袋:“我不大度,我只是想你隨心所欲。”




陳子輕嘴裡的酒氣和季易燃嘴裡的酒氣碰在了一起,曖昧極了。




酒氣在接吻,他們沒在接吻。




陳子輕輕飄飄地開問:“平時我說過的話,我就我們先結婚再談戀愛這件事發表的態度和想法,你都有聽進去嗎?”




季易燃額前幾縷髮絲搭落下來,他面容嚴峻,顴骨發紅:“嗯。”




陳子輕又問:“我的愛情觀是什麼樣?”




季易燃道:“在一段感情裡一心一意。”




“喔唷,原來你知道啊。”陳子輕湊到他眼皮底下,笑眯眯地逗趣,“你讓我在我們的新婚之夜去看前任,季易燃,你怎麼想的?我是能做出那種事的人?”




季易燃從臉紅到脖子,他粗而急地喘了幾聲:“我只是,看你在陽臺,”




“我那不是好奇誰出事了嘛。”陳子輕撇嘴,“救護車烏拉烏拉的,聽的人心慌。”




季易燃的目光裡是眼前人無名指上的戒指,是救護車的聲音讓你心慌,還是遲簾的心臟病讓你心慌?




一具單薄溫熱的身體進到他懷裡,他的思維邏輯瞬間四分五裂。




陳子輕把腦袋搭在季易燃肩頭,感受到了一塊平闊可靠的觸感,他疲倦地打了個哈欠,聲音拖長了聽著軟鈍:“你是不是要去洗澡啊?”




季易燃不動聲色地偏頭,鼻尖蹭進他的髮絲裡:“是,要去洗澡。()”




“?()?[()”




沒了動靜。




陳子輕奇怪地將腦袋從季易燃的肩頭抬起來,扭臉看他。




季易燃神魂渙散地開口:“剛結婚就,”他把唇靠向眼前人的耳朵,既是確認,也是徵求,“可以?”




陳子輕馬上清醒過來:“那不可以。”




季易燃的眉頭鎖在一起:“不可以就不能一起洗澡,我會站起來。”




陳子輕:“……”




季易燃側頭對著虛空:“一直站著。”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就你會站,我不會。”陳子輕拉開椅子坐下來,“你先去洗吧,我等你洗完。”




季易燃沒動。




陳子輕看他襯衫又敞開了,還有自己扯過的褶皺,透著一股子讓人浮想聯翩的意味。




“快去洗澡。”陳子輕擋臉。




有什麼碰到他手臂,他用餘光瞟了瞟,是一條皮帶。




季易燃還沒進浴室,怎麼就把皮帶抽下來了?陳子輕默默拿起另一隻手,兩隻手一起擋臉。




虛貼著他的身體投下陰影,把他完全攏在一起,他拿開手仰頭瞪過去:“季易燃,我讓你去洗澡,你到底什麼時候去?”




季易燃俯視那雙生動黑圓的小狗眼:“我是想告訴你,外面客廳還有個洗浴室。”




陳子輕抓了抓頭髮,季易燃的房間在四樓,帶獨立客廳,會議室,書房和兩個洗浴室,出門左拐走個幾分鐘就是,他卻犯懶不想去:“我不去外面洗。”




“是我去外面。”季易燃說,“你用裡面這間。”




陳子輕反應慢,他呆呆地坐著,直到季易燃對他說,洗澡水放好了,衣物也已經給他拿去洗浴室了,他才回過神來,頭重腳輕地走進去泡澡。




水溫很合適,浴缸一角點著香薰,陳子輕趴在邊沿,對面的投影屏上播放著愛情電影。




那電影的畫面唯美,情節動人,結局不知道完不完美,陳子輕沒看完,他泡好澡穿上睡袍出來,房裡不見季易燃的身影,估計一時半會洗不完。




陳子輕轉著手上的婚戒去廊道走動,四樓的十六個房間,季易燃用了七間,剩下九間都空著,牆上的壁燈從頭開到底,光線明明不幽暗,卻還是讓人感覺陰森。




人少,房子多好像是豪門標配。




陳子輕在現實世界聽的小說裡,女主怎麼都逃不出男主的豪宅,逃一次被抓一次,被抓一次至少要來個三天三夜,他是送快遞送累了找個小區一樓長椅休息的時候聽的小說,沒精力吐槽,只覺得有錢人的房子肯定很大。




大,大得不了。




跑不了,根本跑不了。




陳子輕沿著一個方向在這層的廊道上溜達,耳朵只聽到自己的腳步聲,每走一步都擦起迴音,身後好像跟了個人似的。




不對,不是好像……




()是真的跟了個人!




陳子輕猛然回頭看去,老人大概是沒想到會被他察覺,來不及躲避就那麼暴露在他視野裡,他們打了個照面。




“伯伯,有事嗎?”




陳子輕佔了主動權。




“沒什麼事。”




管家聲音蒼老,頭髮花白,滿臉都是溝壑,“我聽傭人說少夫人站在外面,就上來看看。”




他身著黑西裝配領結,雙手戴白手套,刻板地問道:“少夫人怎麼不和少爺在房裡休息?”




陳子輕說:“他在洗澡,我出來走一走。”




“那你們早點休息。”管家轉身離去,他歲數大了,腿腳倒是利索,沒一會就進了電梯。




陳子輕沒了繼續溜達的心情,他抿著嘴原路返回。




希望季易燃答應他的搬出去住能快些提上日程,季家像一座巨大的墳墓,季常林是吸血鬼老怪物,傭人們沒一個會笑的,成天死氣沉沉。




.




季易燃在洗浴室待了快兩小時,他平時不會這麼久,今晚越想快點就越不行。




一接近臨界點就掉回去。




因為人就在他房裡,他的手,身體,心臟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表示抗議。




它們想要那個人。




他也想要。




可那個人說不可以。




沒關係,今晚不可以,不代表明晚不可以,明晚不可以不代表後晚不可以。




他們已經結婚,他們從今晚開始同床共枕。




不給做,晚安吻總會給。




季易燃出來時,他的皮肉燙熱通紅,那層皮都要破了。




哪怕衣物的布料舒適柔軟,依然會帶來摩擦的刺痛,季易燃停在房門口,他考慮是不是要在沙發上將就一晚。




不能再來第二個近兩小時了。




房門從裡面打開,季易燃一頓,他睡袍前襟鬆散,半露的胸肌上依附著些許水珠。




陳子輕把到嘴邊的“你怎麼不進來”吞到肚子裡,真的別色|誘我了,收起你這套吧,求求了。




“你洗個澡洗這麼久,”陳子輕轉身,“我還以為你暈在裡面了。”




季易燃跟他進房間:“睡覺嗎?”




“睡吧。”陳子輕走到床邊,他偷看一眼季易燃,踢掉拖鞋爬上了床,一路爬到最裡面,想想又爬出來,問了聲,“你喜歡睡裡面,還是睡外面?”




季易燃的視角,心上人跪在床邊,雙手撐床仰望他,隻手就能整個圈住的脖頸拉長到脆弱弧度,眼尾下垂泛著睏倦的生理性水光,微微紅。




沒有低劣輕佻的蓄意勾引,只有虔誠和率真。




看過來的時候,瞳仁都是他。




“你發什麼愣啊。”陳子輕重複了一遍。




季易燃沉默地將身前的睡袍理了理,聲調蔓上可疑的沙啞:“我睡床外面,我睡覺不亂動。”




“那我去裡面。”陳子輕掉頭往裡面爬,他的屁||股莫名感到一股涼意,沒回頭地迅速鑽進被窩裡。




啊呀。




季易燃看起來很恐怖的樣子,像能把他死死釘在床上。




陳子輕平躺著:“關燈。”




不多時,房裡陷入黑暗,季易燃掀開旁邊的被子躺了進來。




陳子輕白天應付那些達官顯貴的時候,生怕出錯引起季常林不滿,所以他始終繃著一根筋不敢大意。這個時候他沾到枕頭,睡意爭分奪秒地啃爛了他的意識。




身邊的青年氣息不太對,含有一股隱忍的紊亂。




陳子輕太困了就沒管。




直到青年屈腿把被子撐起一個包,時不時地傳出悉悉索索聲。




陳子輕想忽視都難,他面朝牆壁問:“你哪裡不舒服嗎?”




季易燃慢聲:“沒有不舒服。”




“撒謊是吧?”陳子輕佯裝生氣地言之鑿鑿,“季易燃,你今天敢對我撒謊,明天是不是就要揹著我在外面養小情人?”




身後的人連氣息聲都沒了。




陳子輕怕自己玩過了,他正要轉身解釋,一隻手按上他肩膀,五指不輕不重地扣住。




再是手的主人湊近他,喘聲落在他耳朵邊,低得近似呢喃聲中帶有難以啟齒:“打太久了,有點疼。”




陳子輕腦子還不太清醒,打什麼打豆漿嗎,他後知後覺季易燃所指,臉一紅:“你沒塗藥啊?”




季易燃弓著腰,額頭抵著他肩胛骨,輕輕搖動。




陳子輕哭笑不得地爬起來:“燈遙控在哪,你開一個燈,我看看你傷得嚴不嚴重。”




季易燃維持著蜷縮的姿勢,一動不動。




陳子輕說:“不給看就算了。”




“給看。”季易燃握他膝蓋,“是你的。”




陳子輕撇著嘴想,怎麼整得跟猥瑣老金主欺負純情男孩子一樣。




等床頭燈亮起來,大季易燃進到陳子輕的眼簾裡,他倒抽一口涼氣,什麼好笑的想法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