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44章 逼王集中營




"老大,你讓他看到你的臉了啊?這他媽的!"二



全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夏橋正漠然:“成不了事。”二全拍方向盤:“那他打你主意了。”



麻子沒跟二全透露男人是老大舊相識,老大還要撕票,他說:“我聽著沒有那種意思,就是單純的評價。"



二全暴跳如雷:“我操,麻子,你哪邊的?他拉肚子的時候順便給你開小灶……”"你嘴巴放乾淨點!我閨女都上小學了!"



"為了個票爭吵也不嫌掉價。”夏橋正靠在椅背上面,垂眸看指間煙火,"他要還是微家那顆明珠,整個垡城的公子哥都能為他傾倒,現在什麼也不是了。"



那倒沒錯。



二全嘿嘿:"老大說的是。"



麻子想說什麼,還是忍了,不說了,免得又要吵,吵急了可能會動拳腳,在車上不安全。



一路沒發生波折。



三個綁匪連夜把人送到了目的地。



陳子輕被拖到一根木樁前,麻子把他的手綁到木樁後面。他感覺麻子拉了拉繩子檢查完就離開了,站在他面前的是夏橋正。



真的要把他綁在這裡嗎?就算觀眾是一群羊,那也很羞恥。



更別說周圍很大可能還有人。



陳子輕戰戰兢兢:"夏橋正,可不可以讓我穿著袍子?"沒有聲響。



陳子輕被綁著的身子對著正前方挺了挺:“夏橋正,我知道是你,我聞到你的煙味了,很苦很澀,夏橋正,夏橋正……"



“閉嘴。”



夏橋正一把拽開了他的長袍帶子。入目皆是一片無暇的白,又透著層清純的淡粉。



那粉就在他的眼皮底下不斷加深,不斷加深,騰繞的香氣愈發濃烈。



帶著顫意。



夏橋正近似粗暴地將長袍帶子折上,陳子輕驚魂未定,隱約聽到綁匪們的對話。



“就這麼拍。”



“啊?那能收到錢嗎?”



"沒事。



"扒了你能忍得住?"



"不扒我也忍不住,真的能收到錢?僱主要求沒有衣物遮擋的情況下拍視頻,現在這樣怎麼拍?&#3



4;



陳子輕聽不清了,他身上的灼燒在布洛芬的作用下有所減退,眼下他被綁著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祈禱那二全別來搞他,時間一到,麻子給他鬆綁。



羊糞的氣味揮之不去,這封閉的棚子面積不小,聽動靜有很多隻羊,擠一塊兒不怎麼冷。



攝像機開拍了吧。



陳子輕對背景設定感到絕望,要不是他上個任務失敗被懲罰,陸系統口中的中央網倉庫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清掉一個庫存。



誰會選這種槽點密集的任務世界,沒有哪個宿主會選。



陳子輕靠吐槽消磨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可能是天亮了,羊要吃早飯了,它們開始拱門,吭哧吭哧地奔走。



沒聽見吃飯聲。



陳子輕有了點不好的預感,沒一會,一大群羊跑到他這邊,圍著他打轉,他臉上沒了血色。不會吧,不給羊飯吃?



那羊餓狠了,真的會啃他的!



陳子輕的小腿被涼涼的羊角蹭了一下,他兩眼一黑。



其實羊只是好奇沒有兇殘行為,但他看不見,想象力就不受控,盡往恐怖的地方想。“走開走開!”他抓狂大叫。



陳子輕眼睛上的布條沒被拿掉,他全靠身體的機能猜測時間,感覺差不多到兩天了,這期間羊沒有啃他,也沒把他怎麼著,可他的心靈依然受到了創傷,視頻記錄了他的悽慘屈辱。



羊棚裡不時有哼聲,陳子輕等了又等,沒等來麻子。



難道還沒到時間?



不會是出了變數吧,麻子反悔了嗎..陳子輕冷不丁地聞到了一縷淡淡的煙味,他有些崩潰地喊出了個名字:"夏橋正!"



夏橋正站在羊圈的門口,他的一側臉上貼著創口貼,黑髮短利,深棕色皮夾克敞著露出裡面的t恤,一把勁腰,腿很長,褲子收在皮靴裡。



陳子輕沙啞地說:“你撞傷我,給我喝加料的水,我們能扯平嗎?”



“撞傷你,給你留口氣讓你告發我?”夏橋正涼聲道,"至於給你水喝,那不是正合你意?"



陳子輕:



“我知道你恨我,你應該恨的,但是你想過沒有,我死了,你的僱主用這次拍的視頻怎麼羞辱我,我都不會知道了,對我造不成影響,你想



看到那種局面?"



陳子輕舔唇:"不如你放我回去,那你的僱主拿出視頻的時候,效果可就完全不一樣了,對方放到網上,我會迎來社會性死亡,私下用視頻威肋我,要我做什麼,我就只能做什麼。"



“而且,我費盡心思勾到手的未婚夫不愛我,靠山因為我訂婚再加上年紀大了,肯定也不會要我了,所以我即將成為千人踩萬人騎的存在。"



"到那時,你不就能看到我有多慘了嗎?"



夏橋正的眼裡,男人被綁在木樁上面,嘴唇乾裂滲血,一頭精心保養的長髮毛躁了不少,周圍一地的羊糞。



他是狼狽的,從上到下都狼狽。



夏橋正關掉門邊的攝像機走進來:“你知道自己會被折磨死,也不在我這要個痛快?”



陳子輕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剛才那番話上了,他想不出能讓夏橋正滿意的答案,只是歪了歪頭,朝著對方所站的方向,慘淡地笑了一下。



怎麼沒響聲,夏橋正這都不動心?



陳子輕心裡直打鼓,耳邊傳來細微的破碎響,眼睛上的布條被劃開掉了下來,他在亮著燈泡的羊圈慢慢打開了眼睫。



一雙金色的眼眸,眼白全是血絲。



金跟紅交織在一起,像一抹殘陽嵌在裡面。



夏橋正手上的寒光掠過他眼角,在他身後揮了下:“滾。”



綁著陳子輕的繩子斷了,他的腦中閃過任務,痠痛的手抓住夏橋正:“你認識夏子嗎?”



夏橋正清冷的眼裡浮出裹著不耐煩的疑惑,能走了卻怎麼不馬上走,問的什麼東西。



陳子輕從青年的反應裡得到了答案,不認識,怎麼會不認識啊?!這個時間點不適合冷靜思考,他一刻都不敢再停留了,長袍的下襬被他撈起來團在身前,拼了命地跑出羊圈。



兩天沒吃沒喝,哪來的體力,只剩下毅力了。



寒冷的晚上,陳子輕辨不清哪是哪,就往前跑,他的長袍被樹枝刮破,恨不得脫下來抱懷裡。頭髮也會纏到樹枝上的刺,扯拽得頭皮發疼發紅。本來就慘,這身裝備還坑他。



陳子輕跑累了想歇會兒,冷不防地感覺身後有人,他趕緊加快腳步。一個人影從後面把他撞趴在地,磕了一嘴血,眼角還讓



石頭子刮傷了,流出溫熱的液體。



是那個二全,竟然追上來了!



陳子輕跟條擱淺的魚一樣撲騰著掙扎,他跑的時候香味已經濃得風都吹不散,這一掙扎,直接讓二全失控了。



背上的人抓著陳子輕,跟豬拱石槽裡的飯菜沒區別。



陳子輕夾著嗓子,妖里妖氣地喊:“換個姿勢,二全哥,我們換個姿勢,我想讓你親親我。”兩天沒刷牙了。



"操,老子就知道,老子就知道!"



二全完全失了智,他兩眼泛著綠光把男人翻過來,激動得劇烈抖動。



電光石火之前,陳子輕把事先抓好的一把土砸他眼睛裡,同時抬腿踢他,趁他倒在一邊慘叫的時候,爬起來就跑。



陳子輕的身體太虛弱,他沒跑多遠就再次被撲倒了。"救命,麻子哥救我,麻子哥……"



二全的邪|念有一瞬被同性競爭的勝負欲壓制,他大力抓住男人的長髮,發瘋地把人往地上磕:"老子還比不上那麻子?你他媽會不會看,老子橫豎都比麻子強……"



後腦勺突然被一股劇痛襲擊,二全停下動作想要轉身。傷處又捱了一下。



二全倒在了讓他變成野狗的男人身上。



陳子輕扭頭看見了麻子,他呆了呆,快速頂開二全爬起來,整理破破爛爛的長袍。地上的二全一動不動。



陳子輕見麻子瞪著二全,他繃著神經彎腰查探二全的鼻息,手一抖,臉刷白:“死,死了,二全死了。"



麻子到底是個刀口舔血的,短暫的失措後就熟練地藏屍體,藏好回來對他說:“你是個禍害。”陳子輕警惕地後退。



麻子沒對他動手,只是脫掉外套捂住鼻子:“你走前面,我們隔一段距離,我送你到大路上。”“謝謝麻子哥。”陳子輕明白過來,感激涕零地鞠了鞠躬,轉身就走。



兩人一前一後走了一段路,陳子輕就敏銳地發覺到了不對勁。



本該落後不少的麻子竟然跟上了。



他們的距離縮短,他聽見了麻子的喘氣聲,顯然已經把捂著鼻子的外套拿掉了!



陳子輕如遭雷劈,不好,原主的人工體香不穩定有副作用,他都沒注意到是什麼狂飆了起來。麻子



的那份善意讓本能給啃沒了。



陳子輕調整呼吸盡量讓自己平息下來,他退一步喊麻子一聲,試圖換回對方的理智。毫無效果。麻子將他逼到了樹下,那張老實的臉扭曲了起來。



“我為你打死了我的兄弟,你補償我是應該的,是應該的……”



陳子輕垂在身前的白髮被麻子捉住,放到鼻子前面聞,興奮得好似產生了幻覺,不知道置身在什麼天堂。



就在陳子輕要用同樣的方法對待麻子的時候,一聲輕響破空而來。



麻子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陳子輕抬頭看去,一個年輕人立在林子裡,慢悠悠地吹了吹槍口。



什麼出現的?



陳子輕看看倒在血泊裡生死不明的麻子,看看那個事不關己的年輕人,他一時反應不過來。



那年輕人一步步向他這邊走近,肩寬背挺,穿著一身黑西服,胸口位置印著一個家族的徽章標誌。



來的是親信級別?哪方的?



【檢測到人物關鍵詞‘親信’,解鎖支線人物表裡的費萊爾】【他是你未婚夫的親信,你們很少接觸,但他對你的厭惡程度是百分之百。】



【因為你和騙光他錢財的異國前任男友一樣,你們都有一頭長髮,一雙亮色的眼睛,並且都喜歡噴很多香水引誘男人。】



陳子輕把探問底細的心思咽回了肚子裡,他蹲下來檢查麻子的情況,還有氣,不及時送去醫院估計撐不了多久。



誰送醫院去啊。



就看夏橋正什麼時候找過來了。



陳子輕站起身,走流程地問:“費萊爾,這個人是我恩人,你怎麼對他開槍啊。”



費萊爾把搶別到腰後:“恩人還是恩|客?”



“……”陳子輕大概說了一下。



“他救了你,你就給他玩,那我豈不是也……”費萊爾曖|昧地拖了拖聲調,意外地搜捕到男人臉上的難為情,他一笑,"我有潔癖。"



斯文地表示,別人用過的東西,他碰都不會碰一下,噁心。



陳子輕沒說什麼,他抓著髒兮兮的袍子擦臉跟脖子上的虛汗,鬼沒出現,就有人死了。這個世界殺個人輕飄飄的,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防人比防鬼更要緊。



陳子輕放下



袍子吐口氣,垡城不是他熟悉的世界裡的城市,治安管制方面他也不清楚,他打量未婚夫的親信費萊爾,估計跟夏橋正差不多大,長得陽光帥氣,活力健康充滿自信,笑容直戳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