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千觴 作品

第 165 章 薛宴驚番外六





眾學子順勢欣賞起古往今來文人墨客的詩作,正沉浸其中,又聽那人一聲怪叫:“趙二?”




“什麼?”




“沒什麼,”那人意識到自己失態,搖了搖頭,指著白牆上不甚起眼的一個角落,“這裡有首署名趙二的詩,想來是重名罷了。”




“如果你繼續往左側看去,還會看見一首署名沈翠兒的。”沈翠兒笑著提醒他。




“……”那人僵硬地扭著脖子去看,“還、還真是你?你來過岳陽樓?”




趙二頷首:“那時年少輕狂,題詩一首,落筆拙笨,實不足以與諸位先賢比肩。”




“……”




“嗯?”從三青村私塾出來的一位同窗也挺驚訝地看向沈翠兒和趙二,“你們什麼時候來的岳陽樓?怎麼沒帶上我?”




“你還記不記得你在京城待了兩年?”沈翠兒拍了拍他的肩,“有個商人用挺卑鄙的方式給你下套,氣得你在京城你來我往地跟他打了足足兩年的商戰,薛夫子見你太投入,就沒打擾你。”




“哦,”此人恍然笑道,“是那段時光。”




“說起來,我們好像忘了問你,你那商戰打贏了沒?”




“自然是贏了,”趙二搶著道,“贏了才會笑著說‘那段時光’,若是敗了,這時候怕不是要拍著桌子大喝‘那群混賬’。”




同窗笑了起來:“還是你瞭解我。”




幾人旁若無人地談笑,那原本口若懸河的傢伙傷心地抹了把臉,不知是否因著引以為傲的見識未得到大家重視,還是因為引以為榮的經歷連幾個鄉野村人都曾有過,只得黯然走開了。




眾學子拍手稱快,看著趙二那一片不大認得清字跡的狂草,卻也沒什麼可誇的,只道:“對著這舊日詩句,當可描繪趙姑娘少時臨風一書的狂妄風儀。”




趙二笑了笑,說起“臨風一書的狂妄風儀”,她又想起了薛九。曾經有一次未帶紙筆,薛夫子便飛身上天扯了一片白雲做紙。那一瞬間的風儀印在腦海中,揮之不去,所以縱使所有同窗都跟著薛九找來的師父練了顏體,她趙二卻偏偏又額外模仿過夫子的草書,只不知究竟仿出了幾分風姿。




又有人拉著沈翠兒感慨:“你們那私塾,比起九州最好的書院,竟似也差不到哪裡去了。”




“是啊……”沈翠兒輕聲一嘆,誰能想到,它在薛九出現前,不過是一座連夫子都招不到,只能靠一位老人家勉力強撐著的幾近關門的私塾呢。




“不知薛夫子在做什麼?”




萬里之外,三青村私塾。




有人離開,自然便也有孩童長到了歲數,新近加入了這裡。




徒兒在九州最好的書院之一嶄露頭角,薛九卻仍然在這裡,欣然接納著新來的孩童。




一個尚梳著兩根辮子、滿臉稚氣的小女孩正挨在她身邊:“夫子,昨日見識到那些景色後,我做了個夢。”




“什麼夢?”




“我夢見雲彩給太陽搓澡,搓著搓著就把它搓成了月亮!”




薛九端坐堂前,撥弄著琴絃,聞言一笑。想象力是這個世界上最寶貴的東西,任何人都奪不走。它可以讓人在最孤寂的寒夜獲得慰藉,讓心靈上的高遠超過現實的束縛,就算並沒有修道的天賦,也學不會御劍,但任何人都可以憑藉想象力翱翔天際。不管他們將來會走上哪一條道路,終其一生,他們大概都會受益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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