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三有 作品

第41章 撞風情兒媳訴苦 兒不孝擂鼓告狀(終)

 裴秀茹哪裡架得住這個陣勢,早已如夢方醒,我這是上哪來啦?眼望大堂驚堂木山響,兩旁拿刀的拿棍的拿夾的拿鏈子的威風嚇人,一屁股坐在鼓架旁怎都無法抬腳。公差一見沒得說,招吧,放在公案前應該跪,她坐還坐不住呢,臉衝大堂坐在地上。縣令又嘎嘎嘎拍驚堂木,公差跟著喊:“老爺問話嘍,老爺問話嘍……” 

 縣令向下一看是位中年婦女,心裡說有什麼冤,別看穿得不怎起眼,利落乾淨脆生,日影豐滿個頭姿美,用鼻子嗡嗡兩聲跟道,“告狀傳上來狀紙。”公差去讓裴秀茹交狀紙,裴秀茹一聽急道:“什麼撞死?不撞死!我就是一心碰頭來的。” 

 縣令一聽哇呀一聲,“有什麼急別在我這裡死!我頭皮薄。那我問總有個名和姓呀,也得說說因何事呀。”裴秀茹一著急,聽得懂只是忘掉自己名姓,急的說:“我一小阿爸阿媽都只管我叫丫頭。” 

 縣令一聽心裡說,丫頭那不是走路扭噠扭噠的,尤其是微風吹金柳似的嫋嫋娜娜來的嗎。跟著道:“誒呀呀那我問你有什麼冤枉,告的是誰的狀呢?”裴秀茹道:“我想的是我兒子不會孝,叫你給管一管。” 

 縣令跟道:“哎呀呀,你兒子怎弄個不會笑,就連啞巴還會哇哇哇的呢,如果真的不會笑可能是胎盤帶來的毛病,要不是祖傳病,那你趕緊去找醫生,退堂退堂退堂……” 

 差役喊“老爺退堂嘍!老爺退堂嘍!”這時縣令臉衝裡背手站立,似想什麼心事。 

 裴秀茹此時抬頭看個後影,平頂藍纓烏紗帽,有高沿,穿著一身青裝,只見一回身抄起那個驚堂木啪啪啪連響,公差又喊“老爺升堂嘍……” 

 縣令問道:”你這家庭事務很繁瑣。兒子有毛病就該叫丈夫積極去給治療,你何必跑上大堂急急火火來捶鼓,攪得三班六役不安?” 

 裴秀茹道我是寡婦,縣令一聽怨的呢,你是呱呱叫的最有錢那麼富。那麼我問你元寶有多少,金錁銀錁珍珠瑪瑙翡翠貓眼祖母綠祖母印夜明珠定風珠,當然還得有聚寶盆照妖鏡等等,你快說快報上來,人抬不來我派車去拉。 

 裴秀茹道:“你沒聽明白!我丈夫死去有十七年啦!”縣令誒呀呀一聲,死掉可就一切都完,那我問你今夏可夠上二十春不夠呢? 

 裴秀茹道你嚼糞,縣令道人如不嚼糞怎活也活不成,裴秀茹道你怎咬蛆呢,縣令道我可不敢咬出屈人的話,因為我想起我的難處也就知你的難處。 

 裴秀茹聽至此這時長了勁,爬起就走,但不知向哪裡方能出得這個地方。 

 縣令一見道:“你來時好來,你走只不能隨便。再說你的官司還不算完,怎麼也要想個辦法給你解解氣。再說這家務事拉起話長,怎能在這大堂上說呢?走走走進客廳咱邊喝茶邊說,邊清肝火邊順心談。再有避人的話怎能在人多地方說,哦來人吶!”這自有親隨侍奉把這裴秀茹領進客廳。這裡既是縣令客廳又是臥室。 

 裴秀茹也無法不走,門緊閉想出也出不去,處處有人防範。自己心裡道你是縣令,還能把我怎樣,勇氣一時跟上反而走得很快,進入客廳坐在手扶椅上。侍者斟上茶即出去聽差,自己肝火妄動本來早就口乾舌燥,恨不得把壺端起向嘴倒。裴秀茹雙眼滴溜轉,邊慢慢喝邊看這縣令,他邊脫官服邊說:“你看這身服裝是官家的,你要穿上也會斷案。你來問我我也是把害嘴的瞞下,不說自己私心雜念在帷,只把該告的外圍說個大概。本來沒抓住那內帷中的件數,是幾把刀子幾把箭頭。” 

 “來大姐你喝茶順順氣彆著急,咱有話方能在這裡說。因我把那官衣脫掉我即是民夫俗子,我這官服是整五千銀子買的。來大姐你看這屋,你坐一坐更好消消氣。你累可躺一會,我知道你,你沒有掌腰人。” 

 裴秀茹被扶進臥室身子已是軟如棉,見這位縣令和自己年歲相仿,人品也夠得上,比那死了十九年的強得多,真要成了夫妻可也不錯的,這時她就跟那兔子見鷹一樣,怎擺弄怎是,醉濃難支不託更不躲。這個縣令一見更得寸進尺。即如破鏡重圓,俗話說各有所長,各有所矩。 

 裴秀茹這時膽子增加萬丈,你是個縣令青天白日不怕,我是更不怕。只問道:“你這樣步步逼我,我是個寡婦,你可是個縣令。我問你有老妻子和兒女沒有,如有的話你是逼我一死!”邊說邊半含羞半推半拉半就的完成這段風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