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破

 主殿中一敘,許玦的心情似乎出奇鬆快,方才宮人偷偷告知衣袍已經烘乾理好,他還繼續瞞著盧昭儀自己落水一事,以散心為託辭帶魏垣去偏殿換回原本衣飾。

 事發現場就在宸元宮附近,即便盧昭儀整日都不知,明日、後日總會有股風吹進她耳中。

 不過這些已然不重要,只要見許玦安然無恙,保持樂觀,盧昭儀心中的顧慮也會打消大半。

 紓雅察覺出許玦神色中的異常,只是在盧昭儀面前不好詢問,既到門外,也便開口:“姐夫,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方法應付那些人啊......”

 他明顯是一愣,可片刻後不急不躁回應:

 “上岸之時,你告訴我別再輕易任人擺佈,原本我只當一句勉勵,細想後覺得這話不錯,我與其他皇子相同,都是皇帝血脈,母親如今已是昭儀之尊,任憑旁人如何不滿,終究也只能傷及皮毛。”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紓雅很是欣慰,他早就該這麼想,那些嬪妃與皇子形式動機多半來自於酸,意志稍微軟弱就會跟著他們的想法走。

 “那麼,我與表兄算是‘一黨’麼?”思忖再三,許玦還是問出心中最關切的東西。

 魏垣倒也想過這些,結果很明顯,如官場站位一般,在他們剛有“交情”時,便已經是別人口中的一黨。

 “由不得我們自己評判,不過很難不是......”魏垣的話像一顆定心丸,落入許玦耳中讓他很是舒心。

 “我知道了。”

 一來二去,紓雅聽出他們話裡的玄機,書上看到的一些東西霎時在腦中紛飛,都不敢想他們以後要做些什麼。

 她偏頭看一眼魏垣,眼中滿是震驚和疑惑,臉上似乎寫著“聽到了不該聽的”。

 魏垣並沒有出言回應,眼神交接後緘默合眸,待鼻腔中那口氣出盡了,才再度睜開,睜眼時將紓雅一把拉至身側。

 又是這樣不由分說,每次都把紓雅嚇一跳。

 宮女將烘乾的衣服送去了許玦未搬入王府時的寢殿中。

 宮中當差的人,手藝就是非凡,兩人衣袍上竟一絲水草也不見,河水中的汙泥味也散盡,像是洗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