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第 163 章

    這一波強買強賣驚得秋意泊可謂是目瞪狗呆, 他那個冰棺說白了就是個保鮮的冰箱,另外又參照半夏真君的手札整了點活性藥物進去,說成本吧……咳,邊角料做的。

    換了個當歸真君的手札回來他是萬萬沒想到的。

    他咳嗽了一聲, 周圍同門紛紛側目∶"秋師弟你沒事吧?"

    "可是太虛門那廝下了暗手?"

    秋意泊擺了擺手∶"我無恙,就是剛剛吃了口風嗆著了,多謝各位師兄弟關心……溫師兄,露姐你們怎麼還在這兒?下一場就是你們了吧!"

    溫夷光微微頷首, 抱劍轉身離去,秋露黎笑眯眯地拍了拍秋意泊的狗頭,"你說呢?"

    秋意泊輕笑了一聲,想了想左右無事,乾脆跟著他兩一道往隔壁擂臺走了過去,腳步一動,卻發現眾位同門的腳步也動了∶"就等著秋師弟打完呢,走走,我們一道去看秋師姐和溫師兄的擂臺。"

    秋意泊與秋露黎並肩走著, 問道∶"露姐, 你有把握嗎?"

    "還算是有。"秋露黎伸手拂了拂耳邊的鬢角∶"這不是等著你下來嗎?池玉真與你相熟,等著你說說他的弱點。"

    "原來露姐不是擔心我的擂臺啊!"秋意泊挑眉道。

    "那自然。"秋露黎也跟著挑眉,兩人的眉間之間本就有些微妙的相似感,做出同樣的表情時那種血脈相連之感越發明顯了起來∶"你一個大男人我有什麼好擔心的?贏就贏,輸就輸。"

    "哇,姐姐你冷漠無情!"

    "對對對,我還薄情寡義。"秋露黎眉間帶著些許輕鬆愉悅的笑意與他抬槓,忽地聽見有人道∶"十二妹妹 ,小弟,還請留步。"

    凌霄宗眾人都不禁回頭望去,秋露黎和秋意泊則是意識到了是誰,兩人回頭齊齊道∶"十哥。

    來人正是秋奇黎。

    秋露黎率先道∶"十哥,有什麼事嗎 ?"

    秋意泊見秋露黎問了,他也便不在開口,經上回一晤,兩人都意識到了秋奇黎與他們已經徹底陌生了起來,上回相見就沒有話可聊,不知道這次秋奇黎主動來又是何事。

    秋奇黎面帶笑意∶"恭賀小弟旗開得勝。"

    秋意泊頷首∶"多謝十哥。"

    秋奇黎點了點頭,居然也不再多說什麼,拱手一禮後便離開了,秋意泊和秋露黎有些茫然,但一時之間也覺得就是秋奇黎來恭賀秋意泊擂臺大勝,好歹也是堂兄弟,秋意泊卻總覺得秋奇黎有什麼未盡之語。

    不像是會特意來恭賀他的樣子—按理說,他們從小一起玩,一起讀書,就算是十數年沒見面,,秋奇黎輸在了第四輪還是第五輪擂臺,但凡有心,過來找他們說說話又如何?

    感情都是要聯絡的,怎麼前頭秋意泊、秋露黎勝了他也不來恭賀,反倒是這一場特意跑來了?

    秋露黎扯了一把秋意泊∶"走吧,再不過去我就要不戰而敗了。"

    "嗯嗯,我們走吧。"

    秋露黎每次擂臺要麼和秋意泊剛好是同一時間,要麼就是秋意泊打完就有事溜了,秋意泊還是第一次正兒八經的看秋露黎的擂臺。

    池玉真也在臺下候著,旁邊是齊晚舟,齊晚舟正一臉 ''我就是個冤種''在給他保養長劍,見他們來了就連忙招呼道∶"小師叔,我們在這兒呢!"

    秋意泊帶著一眾師兄弟湊了過去,齊晚舟和兩三名弟子都在臺下支稜了個小攤,上面掛著 ''保養法寶100中品靈石,完善保養50上品靈石,修繕詳談''的字樣,根據弟子水平不同,大家攤子上的價格也不同,這場景,都快讓秋意泊夢迴前世天橋下面貼膜的了。

    池玉真頷首道∶"池玉真見過各位凌霄宗道友。

    眾人也紛紛還禮,秋露黎爽快地道∶"我就是你的對手秋露黎。"

    "秋道友。"池玉真也算是和秋露黎是拐彎抹角的朋友——因著離火境他和林月清算得上朋友,又和秋意泊算是豁得出命的交情,四捨五入秋露黎自然也能算朋友。池玉真露出了一點笑意∶"還望秋道友手下留情。"

    "泊弟?" 秋露黎眼光睇向了正在保養寶劍的齊晚舟,,秋意泊聞絃音而知雅意,接了秋露黎的長劍問一個弟子借了攤子,撩了袍子坐下了,認命地給她保養了起來。秋露黎這才滿意地道∶"這話應該我說才是。"

    齊晚舟瞅了一眼∶"此前我就想說了,小師叔,你們這一批制式劍也太好了。

    秋意泊毫不臉紅的道∶"我出手自然沒有什麼不好的。"

    "秋師姐的寶劍比池玉真的這把也不逞多讓。"

    秋露黎和齊晚舟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了兩句,聞言就看向了對方的寶劍,都說劍如其人,秋露黎的長劍不如其他女修般精緻華麗,反而滿是風霜磨礪之態,反觀池玉真,他的長劍是離火境時秋意泊與齊晚舟共同鑄造而成,如今依舊煥然,兩人看了這一眼,便對對方的風格有所瞭解了。

    臺上已然分出了勝負,正好齊晚舟和秋意泊也保養地差不多了,兩人紛紛取劍上臺。

    齊晚舟雙手攏於袖中,他也算是閱劍無數,道∶"沒想到秋師姐原來是那樣的性子,看來與玉真有得一拼。"

    "怎麼說?"秋意泊關於這一點倒是真不如齊晚舟。

    "玉真愛劍如命,秋師姐卻視劍為工具,這一場恐怕還有得論道。"齊晚舟斟酌了一下用詞,想了想還是坦白的說了。

    秋意泊一琢磨,好像確實是這樣。

    臺上二人各自行禮,鐘聲一響後池玉真與秋露黎各自化作一道流光,眾人目不暇接的看著臺上,兩人速度極快,有些境界低微的弟子幾乎只能看見處處炸開的火花,卻看不見人在何處。

    秋意泊仰首看著臺上,心中不禁感嘆——有些低估秋露黎了。

    秋露黎的劍道極為凌厲霸道,只知向前,不知後退,劍如銀龍入海,反觀池玉真,他的劍同樣凌厲,卻不如秋露黎那樣一往無前,一時之間秋露黎居然還佔了上峰。

    他突然意識到齊晚舟那一句話的意思了。

    秋露黎有一種我武惟揚的氣勢,她即是劍,她手中劍不過是身外物,她願意,飛花落葉皆可以成劍,若是沒有,她在她便是劍,故而根本不懼折損手中長劍,而池玉真愛劍如命,比起秋露黎來說,他有些束手束腳。

    他心疼自己的劍,如同心疼自己的手足。

    這並不是指池玉真不如秋露黎的意思,而是他們的道不同,各有優劣。

    翡淵真君眯著眼睛看著他們,低聲道∶"過剛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