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筍君 作品

第107章 買到船啦

    等到了街上,李氏見著掌櫃五歲的小女兒耳朵上都打鞦韆了,這才想起幾個孩子還沒穿耳朵。

    不過大家都不幹,張知魚覺得疼,而且職業病作祟,她怕穿個耳朵就三投胎了。

    夏姐兒也叉腰:“別人打我就要打麼,別人吃雞阿公還不給我殺雞呢!”

    李氏叫噎得無話可說。

    回家後夫妻兩個細數著來人,竟然破天荒地覺得家裡看起來有點小了。李氏笑:“以前剛嫁過來,就覺得你家院子好大,不是這個我娘還不讓我嫁呢,誰知這才賺了幾兩銀子就覺得小了。”

    張大郎笑:“以後還有更大的給你住。”

    巷子裡沒有秘密,張家買船的消息一下就傳得很多人都知道了。

    眾街坊又議論紛紛,心說張家這真是要發了。

    有婆子嘆:“也不知怎生得魚姐兒這麼個金疙瘩,也就一二年光景,一粒黑芝麻就發成白麵饅頭了。”

    有人也道:“小時候就見她跟別的女孩兒不同,人還只敢玩泥巴,她就敢揉白麵了。”

    眾人聽了此話都笑起來,一時都嘀咕起魚姐兒小時候的事來,那會兒她睜眼就說胡話,張阿公在家對著她跳了不少驅邪舞,這才逐漸不說了。

    是以張阿公一直覺得這個孫女兒長成,自己是付出了巨大的勞動的!

    不然如今邪祟還在這孩子身上瞎蹦躂呢。

    本來誇魚姐兒的話給這人一岔開,轉眼就成了揭底大會,連魚姐兒三歲時在門口栽個狗吃屎,險破了相都說得津津有味。

    這當然不是她們看到的,而是張家也有個碎嘴子來著。

    張知魚聽了憤憤道:“阿公,你還我名聲!”

    張阿公提腳便走,心說,這機靈勁兒是像我,這斤斤計較的勁兒就跟你爹一樣啦。

    在外巡邏又斤斤計較的張大郎狠狠打了個噴嚏。

    同僚也恭喜他:“張捕頭家中喜事多。惦記你的人也多。”

    “也不一定。”張大郎謙虛一笑:“鬧不好是背後有小人嘴碎,也一樣打噴嚏。”

    *船菜開業

    那頭李三郎優哉遊哉回了大搡鄉就跟沈老孃說話,道:“娘,魚姐兒買了間屋子給我。”

    那神情別提多得意,誰叫這家裡第一個得魚姐兒孝敬的是他呢。

    “還敢拿出來顯擺,”沈老孃不敵兒子厚臉皮,豎了眉毛罵:“還不是因為你這般大了,要家業家業沒有,要媳婦兒媳婦兒沒有。連魚姐兒都為你操心,還在這厚臉皮說嘴。”

    再說下去有給老孃捶死的風險,李三郎見好就收,笑嘻嘻地鑽到院子裡給澆地餵雞。

    李大郎和李二郎則有些嫉妒道:“魚姐兒如今光向著三弟,咱們都成外人了。”

    此話又點了沈老孃這老炮仗,吃了飯逮住幾個兒子就是一頓嗆,先說大兒子二兒子:“你們兩個從魚姐兒小就不跟魚姐兒親,跟妹妹年歲也差得遠,三郎是蘭娘當成半個兒子帶大的,自然疼他些。”

    又說,“妹妹和外甥女還沒得到你們一點幫助,就開始往八歲多的娃娃身上刮,哪來的臉皮這麼厚。叫你爹聽了晚上都得上來罵!”

    一番話說得兄弟幾個面色慘白,忙不迭跟沈老孃請罪,幾人原是開玩笑,並不真的圖魚姐兒什麼。

    沈老孃冷哼:“不圖你說什麼!”完了吃得一碗粥又說,“這回去縣城,你們就就在家裡種地看田算了。”

    說罷轉身回房躺在床上便哼起歌來。心說,這孩子就是替她,打小就這般會賺錢。

    張家往上數到族譜第一頁也沒一個人有這般大的本事。像她沈老孃就有些不同,從小也是鄉里一頂一的女娘,這是什麼,這就起遺傳!

    想到這,沈老孃又起來吃了一個甜瓜,笑著跟兒媳說:“張家娶了蘭娘真是好大一場造化!”

    兩兒媳聽得牙酸,又恨丈夫不會說話,累得自己去跟小姑子打好關係的機會都沒有。

    是以這頭張家喜氣洋洋,殊不知魚姐兒兩個舅舅在家何等人嫌狗厭。

    只有李三郎,又樂顛顛地帶了兩口袋嫩藕兩口袋老藕,獨自往縣城走。

    沈老孃雲:“等張家院子才幾間屋子。我去了住哪兒?等你新房除了晦,等她新船開了張,老孃再去好好享受享受。”

    新船開業那日,張家一家早早就起了床,這事兒一回生二回熟。先前李氏已經開過一回張,這次很容易就將事操持起來。

    張家在南水縣待得久了,這麼多年認識的人也不少,再則李氏做的菜本來就小有名氣,是以開張第一天竟然人滿為患,幾個孩子都被擠得沒地方站了,若非怕翻了船,張阿公簡直都想立在龍頭上給人讓座,好叫多賺二錢銀子。

    大桃鄉也來了人,要說有錢的大桃鄉也有幾個,但說買了船鋪的,張家依然是第一個,里正對著祖宗牌位拜了又拜,若非挪墳不吉,他都想叫自己爹跟老張頭做鄰居了。

    說到這個張大伯就愁,個個偷土不成,竟想著死了睡一起了,想著就打寒顫。

    張知魚險叫笑死,打不過就加入唄。

    趙掌櫃和顧家也來了人吃飯。

    李氏狠心給他們在二樓擠了個單間,專供熟人和孩子折騰。

    張知魚則在外頭幫黎氏算賬收錢,這船沒開回春河,還停在這大湖上頭。

    李氏說:“這船再來回春河就不合適了,那頭的人家還是普通老百姓居多,但這船修得跟銷金窟似的,過去有幾個敢上船買食?不如就在這賺些富貴人家的錢,也叫這船早回本。”

    所以今日收的錢很多都是散碎的銀子,給銅板的客人不算太多,就算是這望月湖上的紈絝子弟,也有常差人去李氏的小船上買吃食的。

    如今李記船菜舫離得近了,倒更便宜,今兒好些人都呼朋喚友地過來搶座。

    張家幾個女兒累得不輕,小關公公身手好,也被安排了一個跑堂的活兒。

    過了飯點,幾人才將將得了些空都趴在欄杆上喘氣。

    張知魚眼尖,看到一樓口子上有個容色冷峻的男人正在排隊等座兒。

    這人不說話,還叫人插了好幾個隊,張知魚跟慈姑和趙聰笑:“這人好傻啊,一看就是個好騙的,給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呢。”

    小關公公也伸頭過去看,拉長了聲音驚道:“那不是悶葫蘆麼。”

    雖然不樂大好的日子見這麼個掃把星,但張家跟縣太爺打好關係顯然有諸多好處。

    小關公公轉轉眼珠混在人堆裡,屏聲運氣,聲如洪鐘:“那不是範知縣嗎?不想今兒也來給張家撐場子!”

    張阿公嘰咕一聲,差點兒掉河裡,滿場轉著,高聲道:“範知縣?知縣也來給我們捧場?來來來,請坐請坐——”

    範安皺眉站在人群中,看著關仁嘆氣,做為職業老饕,他來南水縣第二天就知道李氏船菜了。而且范家沒有僕人,只有僱傭工,範安出門在外除了手下也不帶別的,事事親力親為。是以這麼長時間,他已經自個兒去了船菜舫好幾次了。

    黎氏是個大脾氣的,賣完了菜,天王老子在跟前兒照樣關門。

    是以小范大人來得不久,吃的閉門羹還挺多,不過他來得勤快,而且時候都卡得正正好,不早一分也不晚一分,在李氏跟前還有幾分面熟來著。

    但小范大人從來是個低調的人,此時叫小關公公一叫破,手就忍不住按在了佩劍上。

    小關公公見了就對魚姐說:“成天不是砍人就是罵人,難怪給人擠兌得出了京。”

    那頭張阿公已經見慣了葉知縣,自個兒又是個文化人了,帶著兒子兩三下就將人拉回包間。

    大家一起坐著看新知縣,心頭都很好奇,盼著他比葉大人好又不想他比夜大人更好。

    被眾人圍住的範安忍不住開了口:“我臉上有東西?”

    張知魚:“比小葉大人高。”

    顧慈:“比小葉大人壯。”

    趙聰:“你會畫丹青嗎?”

    範安:“我不會,但我會打獵。”

    夏姐兒立馬遞給她自己的彈弓說:“打只獵來看看。”

    範安看著幾個小孩,又看一眼偷笑的小關公公,拿起彈弓走到窗邊對外看了看,正有一群大雁南飛,將要路過望月湖。

    張知魚和小夥伴也湊到船邊看,不過大家看的是湖上的水鴨子,心說弄一隻過來做成船鴨加加餐就好啦。

    範安用手試了試彈弓,讚了一聲:“這彈弓做得倒好。”

    說罷取下腰間一枚玉珠對天一射,一隻大雁便落在張知魚腳邊,左眼血流不止,細看正是那枚玉色彈珠。

    只可惜捧場的沒幾個,掃興的卻一堆,夏姐兒失望道:“我還以為是水鴨子呢,這個沒肉不好吃的。”

    小關公公哈哈大笑,叫你裝,該!

    張知這和小夥伴嘰咕一番說:“也行吧,看著跟葉大人也差不了太多。”就勉強接受他好啦。

    小關公公見範安如此賣力表演,也就落個差不多的評語,真是通身舒泰,飯都多吃了幾碗。

    範大人面不改色,還倒了酒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吃飯。

    小關公公湊過去問他:“孩子們幫了忙,我大哥也幫了忙,你是不是該給點兒表示。”

    範安吃著松鼠桂魚,看他一眼說:“有。”

    看看這惜字如金的樣兒!

    小關公公險叫噎死,那頭幾個孩子卻眼前一亮,忍不住拍手叫好:好酷啊,好喜歡!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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