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吃肉 作品

438. 安心 誰贊成,誰反對?......

    一旁許多人已經聽明白了,看得祝纓的目光也多了一點同情。這個話題就此略過。

    祝纓對士紳們說:“以後,大家又能長久相處了。來日方長。你們的兒子們,仕途也還很長,你們且看就是了。我說過的話,都會應驗。”

    良好的信譽讓這些人的疑慮消掉了,不知道她會用什麼方法,但是應該會有辦法的吧?

    有些人左看右看,從祝纓的身上也看不出嬌羞之態,甚至懷疑她就是在開玩笑。

    不過,隨便了。

    見祝纓吃完了飯,沒有挽留的意思,大家也就識趣告退了。

    祝纓這才對蘇鳴鸞等頭人說:“咱們聊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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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風道:“我倆已經說明白了呀,對吧?”

    他問路丹青。

    路丹青道:“義父自有道理,咱們聽就是了。”

    她也想跟著蘇喆叫一聲“姥”,卻不時習慣性地叫“義父”。

    殘餚撤去,換上新茶醒酒。山雀岳父大大咧咧地笑問:“那以後,咱們怎麼稱呼大人呢?”

    祝纓道:“朝廷已敕我為祝縣的縣令了。”

    蘇喆看向林風,林風也急了,道:“阿爸,咱們說好的,共同推舉義父做刺史!你們都答應的!你不是也說,藝甘他們總來鬧事,打得很麻煩,要是有義父領著大家就好了麼?”

    郎睿上去把這個破舅舅給扔到了一邊:“舅,讓長輩們說。”

    郎錕鋙道:“義父……呃……”

    “你說。”

    “我是信得過義父的,這些年,義父不在梧州,也遠遠護著咱們。”

    路果道:“你們好囉嗦!大人,這兩個小東西來說,咱們聽了,但不真切,咱們要大人來說才好。”路丹青是他女兒,他也就擺了一點架子。而且,他嫌山雀家的兒子傻,要聽個真切的。

    祝纓道:“好,我把話放在這裡。家裡的信我都看了,我早說過,咱們不惹事,可也不怕事。我向來不願意看到大家夥兒爭鬥流血,可是,如果別人挑釁,殺傷了咱們的人,仇結下了,對方又不肯改,也就只好動手。

    我進山,借過他的地方,他對我有恩。這樣,我再給藝甘家一次機會,他要答應,就也是咱們梧州的人。如果不答應,再動手不遲。”

    山雀岳父問道:“您與朝廷,怎麼相處?”

    祝纓微笑道:“我如今,也是頭人了。”

    山雀岳父道:“好!打下的地方,怎麼處置?”

    祝纓道:“照索寧辦。”

    喜金忙說:“阿蘇家已經分得了索寧的地方!這次也輪到咱們了吧?”

    祝纓道:“都會有份的。有人能得到官職,有人能得到土地,有人能得到機會,有人能得到財帛。如果藝甘家同意與咱們好好過活,地雖沒有了,我也別有安排。我只欠藝甘家一份人情,可不欠別人的。”

    蘇鳴鸞第一個表態:“請您做咱們梧州的刺史吧!誰贊成,誰反對?現在說!我奏本寫好了,贊成的就來按手印!”

    路果道:“我贊成!”

    山雀岳父道:“算我一個!”

    郎錕鋙、喜金甥舅倆同時也表示出了贊同。

    蘇鳴鸞拿出了寫好的奏本,道:“來!”

    奏本打完手印畫完押,蘇鳴鸞道:“聽說朝廷的使者就要到了,等他一到,咱們這份奏本就送上京去!”

    大家都說好。

    蘇鳴鸞頓了一下,又語氣誠懇地問:“以前叫您義父,現在,您還願意認我嗎?”

    祝纓點了點頭,道:“當然。我年幼的時候不好養活,我的母親才把我當成男孩兒教導。不管我是什麼人,我與大家相處,答應過的事,總會盡力做到。我答應過你阿爸,就一定會照顧你。絕不相負。”

    蘇鳴鸞收好奏本,端端正正給祝纓拜了下去,也叫了一聲:“姥。”

    山雀岳父等人年老,頭髮都白了,叫了一聲:“小妹。”

    郎錕鋙與蘇鳴鸞一樣,又叫來郎睿:“你也重新認真拜過,都是自家人了!”

    一番認親,終於結束,夜也深了,祝纓道:“今夜值夜是誰?”又分派了守衛。

    最後才說:“明天還要趕路,都休息吧。詳情,到了我家咱們再聊。我必為大家一一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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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祝纓可以睡覺了。

    她步入臥房,兩個人從床邊站了起來!

    “娘,大姐?”

    張仙姑和花姐揉著眼睛,張仙姑道:“哎喲,受苦嘍!快,先睡,人都回來了,咱不急著說話。水……”

    花姐走過去試了試,道:“還溫著,你先洗臉,我討熱水去。”

    祝纓飛快洗了臉,張仙姑拉她到床上坐著,彎腰給她脫靴子。祝纓兩隻腳對著蛄蛹,嗖嗖兩下把靴子踢掉,彎腰嗖嗖又扯了兩下,襪子也扯了下來,抬頭對著張仙姑一笑。

    張仙姑嗔道:“又作怪了!”

    熱水很快擔來,祝纓泡腳,也不催她倆去睡覺,回頭看了看床,說:“睡得開咱們仨。”

    張仙姑靠在女兒肩膀上說:“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可算安心了。”

    祝纓道:“我也安心了。”

    她們有無數的話要說,卻又都沒有說,默默洗漱完,祝纓將二人往內一推,自己睡在了最外面。花姐想讓她睡中間,自己睡外面。祝纓道:“我睡慣外面的。”

    花姐不疑有它,坐在床上看向張仙姑,看她們倆怎麼睡。

    張仙姑道:“你睡裡面去。”

    花姐心道:她們孃兒倆十年沒見,這是想了。

    默默地躺到了最裡面,看張仙姑時,果見她抱住了祝纓。花姐一笑。閉上了眼睛,安心地睡著了。

    祝纓往張仙姑手臂上蹭了蹭,張仙姑口中發酸,忙也閉了眼睛,怕自己哭出來:兒大避母,她有十年沒能和親生女兒睡一張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