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吃肉 作品

387. 阿歸 怪不得兩家如此投契。……

    嚴家的女兒小名叫阿歸,是個聰明人,抓著了機會救了姑母,沈夫人用了錢,賄賂了宦官,將阿歸塞進了名單裡。她的祖父、曾祖都是官員,父親雖然不是,但也不是什麼大毛病,履歷看起來沒有問題。怎麼也算是個官員家的女兒。

    只可惜一入宮門深似海,進了宮就失去了音信。宮中的事情實在不好打探,誰都想知道宮裡發生了什麼,宮裡絕不希望有人窺探、防範也嚴。沈瑛雖然每天都在皇城裡,但是一介外官,讓他打聽宮女,他是不幹,也幹不了的。

    沒了阿歸,嚴家少了一個能幹的人,事事比之前糟心,沈夫人的兄嫂不免要多打擾妹子。沈夫人為此沒少被沈瑛斥責,沈夫人這些日子以來,心裡也後悔得緊。

    尤其是太子的次子又降生了,太子又生了一個兒子,這算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兒,沒有頭生子那麼重要,但也沒藏著掖著。孩子的生母,隱約傳出來是位名門之後,彷彿姓趙,但是據沈夫人與命婦們的消息,這位趙娘子雖生了兒子,卻也與先前產子的宮人一樣,都還沒有給一個正式的位份。

    生了兒子的都這樣了,自家侄女……

    沈夫人是真的後悔了,阿歸聰明又善解人意,會說話,肯做事。如果在外面,自己也能省不少心。

    沈夫人每每上香時,求完自家富貴,也會給侄女再添一句平安。因是借了她的手把人送進宮的,阿歸就成了她的一塊心病。

    一聽到與東宮有關,她就會不由自主地想到阿歸。弄得丈夫、兒子都說:“你這是魔怔了!太子多少事、東宮多少人,豈能聽到一件就與阿歸有關呢?”

    可是今天,沈夫人把自家與東宮的關係想而又想,也只能想到阿歸。

    便是沈瑛,也心裡犯起了嘀咕,想了一想,自己與東宮確實沒有別的交集了。

    難道是真的?

    沈夫人卻不敢再託丈夫了,下了個狠心,再花一些錢,打聽打聽自家侄女的下落。只恨此時臨近新年,各處都是送禮的時候,沈夫人只得再湊一份厚禮,向之前賄賂的宦官打聽。

    這一回,沈瑛知道了,並沒有阻攔。

    過了三天,宦官那裡傳來了消息:“要說嚴宮人,宮裡確實有一個,不過,宮裡規矩大,我可不敢隨便說。”

    沈夫人又加了一份禮,宦官就又漏出了一句:“如今正在安胎。”

    沈夫人大喜,笑道:“可算熬出頭了!大郎,快!去告訴你舅舅一聲!”

    沈瑛笑了一下,又板起臉來:“莫要輕狂!宮中之事,你們如何得知?旁人不理會便罷,一旦認真起來,就是刺探宮中消息,是重罪。”

    沈夫人的喜意才略壓了一壓:“可是……哪有這樣的喜事兒不告訴她父母的呢?”

    沈瑛道:“待她生產過後告知也不遲。”

    沈夫人道:“嗯嗯,她是個有成算的姑娘,生下兒子,必會設法向外傳遞消息的。殿下既然問到我了,必是她對殿下說過了。能對殿下說話,可見過得還不錯……哎喲,快,準備些柴米、綢緞,給那邊送去,皇孫的外祖家,怎麼能夠太寒酸呢?”

    沈瑛沒攔她,沈夫人又小心地說:“咱們是不是,幫他們謀一個閒差?這樣也好看一些。”

    沈瑛道:“這又豈用你來謀?殿下若放在心上時,比你籌劃得管用。”

    沈夫人笑道:“對對!阿歸的肚子,可一定要爭氣啊!哎,你也是,咱們家孩子還沒個著落呢……”說著說著,就不太笑了。

    沈瑛的心情卻有些複雜,無他,他也有幾個兒子,卻不能給每個兒子都安排一個好職位。沈夫人提到謀職的時候,他是心虛的,他想到了自己的兒子。

    沈瑛猶豫再三,決定舍了一張老臉,過年與陳萌吃酒的時候,向他提一提,給自己的兒子謀個職,否則,幼子甚至娶不到一房好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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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萌連打了三個噴嚏。

    祝纓道:“高興得受了風寒?”

    今天是休沐日,陳萌一家來拜訪祝纓,名義上是謝媒,實際上也是讓長媳來拜見一下“叔父”。

    施家小娘子白皙清秀,是個一眼望去很典型的大家閨秀。生了一副不爭不搶的樣子。

    她好奇地看著這位“叔父”,陳放告訴她,兩家是通家之好,但是祝家,這個“家”就很奇怪。老夫人在梧州,家裡沒有夫人,更沒有小郎君、小娘子。

    進門的時候差點以為蘇喆是“妹妹”,經解釋才知道算“侄女”。

    此外又有一個叫“祝煉”的,聽到“祝”字,還以為是什麼族侄之類——祝纓無妻無子,這個她是知道的。

    陳放給她介紹了才知道,這是祝纓的學生。林風,叫的是“義父”。項漁,叫的是“大人”。

    等到開宴了,更絕!

    這家裡竟是真的沒有養一個伎樂,家裡沒有歌舞伎,也不招女子來陪飲——比陳府還乾淨。怪不得兩家如此投契。

    嫁到陳府之後,施萍才知道,傳說中陳府“潔身自好”竟是真的。陳家家教頗嚴,子弟幾乎從不去青樓,家裡也沒有什麼家伎,倒是養了幾個樂師。陳萌以身作則,只有一妻一妾。妾還是前兩年在外任上,陳夫人覺得精力不濟,為陳萌聘的。主要是伺候起居。

    施萍對這樣的人家是很滿意的。

    陳萌笑道:“對,高興的!”

    席間,大家說笑,投壺,做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