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菜葉 作品

第一百四十三章 祀衙


 一威一利,打個棒槌給一甜棗,手段明顯。


 羅青在門前駐足片刻,來往行走之人行經身側,胤胎銅牌‘忽冷忽熱’。


 此中不止是有祀修,還有數目不小的氣血武者。


 與非得懷胤祀胎種的祀修不同,氣血武者皆可修行,其中差距只在天賦。不管怎麼說,至少有了一條通幽的小門,不似祀修一般,常人連踏進門的資格都無。


 祀衙頗大,之所以外邊盛傳西北邊境之地掙取資源更容易,便和此地有關。


 歡喜與淫風兩地傾軋,涉及整個村鎮的大戰沒任多,更多的是斥候、諜子之間的小戰。


 祀衙會發布相關任務,以錢財資源招攬野修充當自家的斥候、諜子。


 若是在兩地之間沒有斥候隨時勘測敵方的風吹草動,等敵人率軍趕到城外,包圍城池時,後知後覺,豈不是成了待宰的羔羊?


 這般事兒不是沒發生過,違豫鎮對面的雲雨鎮,曾幾何時,乃是淫風地的地盤。當初歡喜城勢頭頗大,淫風勢弱,常有歡喜地的斥候在邊境地熘達一圈,騎著馬駒逛到村鎮城池之外,仰頭挑釁一番後揚長而去,而村鎮中祀神、卷徒、兵卒只能聽之任之。


 邊境之地沒斥候諜子以作耳目,早晚得受其難。


 ……


 祀衙分前院與後院,前院為發懸賞之事,野修多匯聚在此,後院則隸屬於負薪地正軍。


 所謂正軍,即為負薪地培養的軍隊武備,享淫風供奉俸祿,不必如敬修遠那般的野修,徒勞奔命,但所受限制也多,受頭上大人轄制,每日忙碌不休,甚麼守衛村鎮、巡視四處等等皆為其事。


 正軍中以氣血武者為主,祀修只佔一小撮,若皆為祀修,壓根供養不起。


 氣血武者相比於祀修,資源消耗少了甚多,只是多需時間積累底蘊。


 祀衙前院不露天,而是建起一座碩大的亭子,高聳而立,四根粗壯的石柱撐在四角,高出門屋院牆一截,在衙外頭遠遠即可瞧見凋梁畫棟的亭子。


 羅青走進‘祀衙’,瞧見人頭攢簇。


 不可否認,雖有許多無可奈何隨軍攻伐的祀修武者,但也有一部分淫風地祀修對負薪尹主動出擊的決定頗為擁護。


 淫風地與歡喜地邊境死過不少人,總會有哪位修士親人戰死沙場,這般下來對歡喜之地的感官怎會好?總有想報仇之人,總有對淫風地歸屬感甚強之人。


 除此之外,還有如羅青這般的賭徒,比羅青還要要財不要命。


 一名身穿官服的差役門子似看出駐足門前,四處張望的羅青首次來到此處,走了過來,笑道:“不知兄臺來此何事?


 明日負薪大人將領軍赴歡喜地,今日除卻應徵事外,無其他事可接。”


 淫風之地尚玄青之色,玄青之色為深黑,在祀君之時,乃貧賤者之服。


 如今上至淫風侯,下至差役黔首,多穿此色衣。


 羅青拱拱手道:“在下初來此地,聽聞咱們負薪大人將出兵西伐,因此前來應徵。”


 “請問大人,應徵該如何做?”


 那名差役急忙擺手,“我可稱不上大人二字,兄臺稱我為門子即可。”


 在祀衙當值的差役門子,既非祀修,也不是氣血武者,只是一名尋常人,負責引路指點而已。


 他們雖在此處當值,但半點不敢對這些祀修、武者有甚麼不敬,在村中還好說,可若是到了野外,哪位祀修看自己不順眼,偷摸將自己抹了脖子,可沒地兒去說理。


 拳頭大的硬道理,講不過啊。


 門子頓了頓,伸手指了指人扎堆的地兒,笑道:“兄臺若要應徵,到那幾位差爺處即可。”


 “倒是沒任多講究,只需拿上自驗身份的憑證,報上名號,言說自己實力,祀修、氣血武者,境界如何即可。”


 “今日祀衙只招人應對明日的攻伐之事,若是往日,我還能與兄臺分說分說其他雜事……”


 “言說自己實力高低有甚麼說法麼?”


 門子抬起頭,笑著提醒道:“實力愈高,所發放的俸祿愈多。


 但不可虛報,若是往後貽誤了戰機,為人知曉,可是能以殺頭論處的。”


 羅青沉吟片刻問道:“實力愈高,想必所做之事也愈多罷?”


 門子搖搖頭,“我從未上過戰場,並不知曉。”


 不知曉?能者豈能不多勞?


 如此說來,羅青心下已有了判斷。


 身手實力他定不會一股腦往抖摟出來,戰場之上不管如何分配,總不會要懸弓境的氣血武者與那等壓膽境的武者打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