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子甜甜 作品

第140章 持酒平天下29





但這次不知道為何,還是讓她注意到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不合適。




裴望舒看穆將離盯著手上的肚兜沒有說話,剛還紅著的臉一瞬間門就消了下去,白了上來:“你放心!我可沒有偷窺你!”




“我就是看你穿鎧甲老不舒服去整理發現的!絕對沒有做什麼齷齪的事情!”




“你要是不喜歡的話。”果然裴望舒就知道,他和穆將離在一起,就是這麼尷尬。




拿他當小家碧玉的女子也不行,拿她當尋常女子也不行。




“我就先走了。”這種偷偷給人做小衣,被人當流氓看的尷尬,似的裴望舒恨不得掘地三尺把自己給埋起來。




他做的時候真沒有想這麼多,想到他第一次給穆將離上藥的時候,穆將離還說他大驚小怪來來著。




便覺得給他送小衣也不算是什麼事,但是忽略了,穆將離再怎樣也是女子,送女子如此貼身的衣物本就不妥。




“等等。”穆將離拉住了原地就要跑的裴望舒,“我沒有那個意思。”




上次裴望舒給她送肚兜的事,她都接受了,為什麼這次接受不了?




確實,裴望舒送這種東西給她,會很尷尬,但是她從小沒有母親,周圍也沒有什麼認識的女性,是裴望舒一而再再而三,用這種方式告訴她,女孩子也要愛惜自己。




穆將離鼻子有些酸,她如何看不出裴望舒對她的意思,但是她下意識覺得自己不配。




像她這樣異類的人,不配這樣好的人,加上兩人相處又總是這麼尷尬,她就算心中有一點漣漪,也不敢往那方面想。




裴望舒看他拉住自己,問了一聲:“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穆將離也不知,戰場上的事瞬息萬變,可能她今天還在這裡,明日就死在戰場上了。




她給不了裴望舒什麼承諾。




可她又捨不得。




這是第一次除了父親以外,對她這麼好,這麼細心的人了。




“裴望舒。”穆將離的思緒在腦中翻滾了一陣子,最後下定決心道,“要是這次我能凱旋,你就來跟我提親吧。”




“提親?”裴望舒瞪大眼了,他想不到穆將離會說出這種話。




“不行,你入贅也行。”穆將離看他愣住,想了想,又換了個說詞。




“呸呸呸,你當我許懷謙呢,那麼喜歡入贅。”裴望舒剛剛只是愣住了,這會兒反應過來提親是什麼意思了,高興得嘴都合不攏了,“那就說好了,這次等你凱旋,我們就成親!”




成親是他們兩個人的事,說什麼嫁娶,不嫁不娶,只要他們能夠成親就好了。




“好,成親!”穆將離看他這麼高興,也跟著笑了笑,答應了。




算了,一輩子顧及過去顧及過來,一輩子就過去了,什麼都沒有享受到,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




“那我先回京城去準備了。”要成親了呢,成親可是要準備很多東西的,裴望舒興奮得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好,這是我家的鑰匙。”既然不嫁不娶,那她也要出她那一部分的東西才行,“你看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去拿。”




“好。”裴望舒也沒有矯情從自己身上取下一塊他隨身墜著的一塊玉佩,“我的玉佩也給你。”




“你要隨身帶著,不能丟了。”裴望舒把玉佩鄭重地交給了穆將離。




“不丟。”穆將離將玉佩和那一包袱的小衣一塊收集了起來,看著裴望舒不捨的模樣,想也不想地仰頭親了他一下,“會一直帶在身邊的。”




裴望舒被穆將離親得臉紅,偏了偏頭,這個女人怎麼總是這樣,還沒有好感的時候就在他面前脫衣服,才剛說定了親事就動手動腳的。




不過他好喜歡啊。




“走吧。”穆將離揉了揉他的腦袋,“我看著你走。”




裴望舒直到坐上了馬車,才想起來,他們剛說開就要分離了,但他碰了碰剛剛穆將離那蜻蜓點水般的一吻,又笑開了。




他馬上也是要有媳婦的人了!




這又是加官進祿的,又是與喜歡的人說定親事,裴望舒整個人回京的路上都是春風得意的。




在京城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升職了許懷謙,正忙著賣菜呢。




大棚裡一車車的蔬菜運送進京,京城的人眼睛不瞎,早就看見了。




看見過後,全都驚訝道:“這大冬天的,哪兒來的這麼多夏季菜。”




“是夏季菜吧,這茄子、冬瓜、南瓜、黃瓜,越瓜,茴菜,都是夏季菜吧。”




“都是夏季菜!都是夏季菜!除了是夏季菜以外,還是新鮮的菜哩,看這成色絕對不像是夏季凍在冰窖裡頭的。”




“天啊,這些菜都是從哪兒來的?大冬天的富貴人家的暖房也種不出這麼新鮮的菜吧!”




縉朝也是有暖房的,不過修建得沒有大棚好,加上還沒有溫度計調節氣溫,種出來的菜都蔫兒吧唧的,絕對不會像許懷謙拉到京城裡的菜這樣新鮮又水靈。




這麼多新鮮的夏季菜,讓京城的人徹底震驚了,一個個討論著,究竟是從哪兒來的,可就是沒有一個人說得出一個所以然來。




許懷謙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再連拉了五天,讓京城的人爭相奔走相告了五天,不管是京城的人還是京郊城外的人,都知道京城裡有新鮮夏季菜賣之後,直接派戶部的人出去擺攤了。




“看一看,瞧一瞧啊,新鮮出爐的大棚夏季菜勒,黃瓜只要十文錢一斤了。”




黃瓜十文錢!




這要放在夏季,這個價格,能讓一眾百姓追著連罵一個月奸商,但在這冰天雪地,一排排綠油油的黃瓜擺在攤子上,與那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從入冬開始就一直在吃鹹菜的京城百姓們,聽到那十文錢一斤的黃瓜,都不由得嚥了咽口水。




這麼新鮮的黃瓜,十文錢貌似也不是太貴?




要不就買十文錢的來嚐嚐?




有人起了這個念頭,當即就走到了賣菜的攤子前,問道:“你們這大棚菜,是個什麼菜?”




“你們就當是暖房菜吧,我們這大棚跟暖房一個意思,只是暖房做出來的菜,沒有我們這大棚菜新鮮好吃。”說著,戶部擺攤的人,還掰了根很小巧的黃瓜給客人看,“瞧,裡面都是新鮮的,都是這幾天一次下來的,我們大人說了,這是試賣才賣十文錢,等後面賣起來,可就不止這個價了。”




許懷謙打聽過了,尋常暖房菜,都要三四十文一斤,還有市無價。




畢竟吃得起暖房菜的都是大戶人家,大戶人家都自己造得起暖房。




所以市面上的暖房菜很貴,因為只有大戶人家吃不完了,才會拿出來賣,價格低了人家寧肯不掙這個錢。




許懷謙的十文錢的黃瓜真的很良心了。




“果真新鮮呢!”這人一看做生意的這麼實惠,還把黃瓜掰開給他看,當即道,“那就給我稱兩斤黃瓜吧,給家裡的男人孩子嚐嚐。”




這一進入到冬天,只能吃些鹹菜和菜乾拌飯,大人和大一些的孩子受得了,可家裡的小孩和老人就沒那麼能夠接受得了。




有了這新鮮的菜,好歹也能讓他們今日吃飯輕鬆輕鬆。




“好勒。”戶部賣菜的都是經過了許懷謙培訓的,他們態度很好地給買菜的客人稱好了兩斤黃瓜,還把剛掰開的那半截黃瓜塞給了客人,“這都掰開了,你就拿去吃吧,不然一會兒凍上了,也沒有辦法給其他客人品嚐了。”




“欸,你們這也太客氣了。”來買的菜人沒長大自己還免費得到了半截黃瓜,嘴上說著客氣,手卻沒有推搡地接下,麻溜地咬了一口,感受著新鮮黃瓜在味蕾裡綻放的滋味,眼睛都亮了,“好吃!好吃!”




他這兩聲好吃,將周圍看熱鬧的人招呼了過來,他們吞著口水問道:“真好吃啊!”




“真好吃!不信你們也嚐嚐!”這人也大方,將自己那半截黃瓜,給其他人分了一點。




大家都品嚐到了這新鮮黃瓜的滋味,一個個眼睛都亮了,隨即立刻湧向賣菜的攤子爭相說道:“給我來一斤,給我來兩斤,給我來十斤!”




戶部的人維持秩序道:“一人限購十斤,不能讓你把菜都買完了,讓後面的人沒得買了。”




因為是第一批做實驗的大棚,就幾十畝地,就算這菜比糧食高產,那也供應不了這京城所有人的,為了讓京城內的大部分百姓都能吃到一點青菜,許懷謙又搞了個限購。




但限購也擋不住京城百姓們的熱情,畢竟十文錢真的不算太貴,普通的京城百姓,咬咬牙也能買得起幾斤黃瓜。




當然這只是針對普通百姓,而大戶人家許懷謙就不這麼賣了,大戶人家不缺錢,也捨得吃。




所以許懷謙在這個定價上又漲了漲:“冬瓜三十文,南瓜四十文,茄子五十文。”




果然這個價格報給大戶人家採買的,大戶人家採買的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掏出一錠銀子來:“給我來十兩銀子的!”




經過許懷謙先前的那一波預熱,京城的百姓和大戶人家們都知道,戶部搞出了一眾新鮮的夏季菜,早就翹首以盼看戶部賣不賣了。




得知要賣的消息,全都吩咐家裡的管家拉著車來拉,畢竟京城這麼多人,而戶部拉進京的菜就那麼多,不拿車來拉,說不得一下就沒了。




早就知道他們會如此的許懷謙一視同仁,也給他們搞了個限購:“每家限購一兩銀子的。”




當然考慮到大戶人家人多,十斤菜,說不得真不夠他們吃的,一兩銀子就剛好,每樣都能買點,也不顯得少,就是拿回去怎麼分配,就是他們自己的事了。




在這寒冬臘月裡,能有新鮮蔬菜吃,是一件再幸福不過的事。




許懷謙在京郊城外搞得五十畝實驗地,沒幾天就賣光了。




一畝地平均畝產兩千斤菜,菜價平均三十文一斤,一共賺了三萬兩。




“許大人厲害了!”




“許大人高明!”




“許大人天生就是我們戶部的人!”




這幾天許懷謙一回到戶部,戶部的人都對他表示崇拜,僅僅只是付出了五十畝收成不太好的地,就收入這麼多,全都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三萬兩是所有的工本費都算在裡面的。”許懷謙卻沒有驕傲,而是耐心地算道,“除去給百姓的工錢,還有柴禾錢這些,可能只有兩萬五千兩左右。”




“這也很厲害了,許大人!”看許懷謙都這麼厲害了,還這麼謙虛,戶部的人臉羞愧得都快擦地了。




這要是換作是他們的話,他們的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這才僅僅只是五十畝地就能有這個收益,明年我們開五百畝地呢?”




那是不是得有三十萬兩銀子?!




“不止。”許懷謙淡定道,“別忘了,這大棚不是隻有冬天才能用,而是一年四季都可以,即使到季節賣季節菜沒有那麼掙錢了,應該多少也能賺一點。”




“對對對。”聽許懷謙這麼一說,戶部的人眼睛亮了起來,“許大人說得對。”




那這三十兩萬兩的銀子還能往上再走走走。




這才五百畝地呢,那要是五千畝地呢,三百萬兩?!甚至是更多!




“還是先按五百畝的計劃來。”搞幾千畝大棚的事,不是小事,許懷謙要求他們別一口氣邁太大,“看看明年的情況再增加。”




說著許懷謙又給了他們一點甜頭:“今年大家都辛苦了,留一萬五千兩作為明年的大棚經費,剩下的一萬兩給戶部的官員都漲漲俸祿。”




“許大人英明!”




“許大人厲害!”




“許大人……”




話音一落,戶部的人又大肆在歌頌許懷謙了,要不是許懷謙身體弱,許懷謙估計他們都恨不得把他抱起來丟一下。




因為戶部自幾年前罰過俸祿後,還從來沒有漲過俸祿,雖然一萬兩分攤到戶部每個人頭上也沒有多少,但是,能加俸祿是好事啊。




今兒能加一次,說不得明兒就能再加一次!




許懷謙也不管他們,這一萬兩分攤下來,他也給他給十兩八兩的吧,快過年了,正好,拿這錢帶他家阿酒去約會去。




不能有了孩子就冷落了老婆。




賣完了戶部的菜後,許懷謙又帶著一群孩子在京城的街道上擺攤賣甜瓜。




開玩笑,一個大棚的甜瓜,不是送人就能夠送完的。




加上都叫他們種瓜了,怎麼可能不讓他們賣瓜。




自力更生就要自力更生到徹底。




這次他除了把孩子們都帶出來賣瓜了,還把沈溫年也帶來了,也得讓這個世家公子體驗體驗人間門疾苦才是啊。




“哎,我說沈溫年,你這樣黑著一張臉別人還以為我們這瓜是打劫來的。”既然賣瓜,肯定就不能像平時那樣穿得非富即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