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子甜甜 作品

第119章 持酒平天下8



糯糯小朋友會爬了之後, 許懷謙和陳烈酒帶他的工作又輕鬆了點。




因為他現在在長乳牙了,可以吃一點輔食,不用像餵羊奶那樣, 隔一個時辰就需要熱羊奶喂他。




“啊——”剛開始吃輔食,許懷謙和陳烈酒怕他不習慣, 一個親手做,一個親手喂。




好在糯糯小朋友很聽話, 也可能是見慣了大人跟他吃的東西不一樣,早就想嘗試嘗試他們吃的東西是什麼味道了。




陳烈酒一喂他, 他就張著唇,將勺子裡的東西抿進嘴裡, 剛開始只是品品味道,慢慢的竟然學著大人的模樣,砸起嘴來。




吃完還跟陳烈酒要:“啊!”




陳烈酒又餵了一口, 見他沒有什麼不習慣的,鬆了一口氣:“看來是喜歡的。”




“他爹我親手做的,他能有不喜歡的?”許懷謙對自己的手藝很有自信, 只是小孩子吃的輔食。




且還是一個才七個月大的孩子, 牙都沒有長兩顆。至多吃一些米粉, 果泥,雞蛋羹之類的輔食, 連調味品都不用放, 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可憐的糯糯小朋友根本就不知道他被兩個爹給騙了,還以為他吃的是跟大人一樣的東西, 吃陳烈酒親手喂的輔食,吃的可開心了。




小嘴一抿一抿的,兩隻烏黑的眼睛還特別亮的看著兩個爹, 表示自己很開心,很喜歡新的食物。




許懷謙沉浸在自己手藝很好的氛圍中,只有陳烈酒知道,他這是在模仿大人吃東西呢:“這麼小就知道跟大人學了,再大一點也不知道能不能跟陽陽他們一塊上學。”




對於糯糯小朋友黏人的程度,陳烈酒一直都頗為頭疼,他現在還小,他們帶著還沒什麼。




可他總要長大的呀,總不能都好幾歲了他們還帶在身旁吧,他和許懷謙都有事情要做,不可能上衙的時候,還帶著他讀書。




而且男孩子這樣黏人也不好。




“沒事。”許懷謙一點都不擔心,小孩子大了都要去幼兒園的,而且他都大了,他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慣著他了,“你們商部不是在組建學校麼,等他三歲了,就把他丟到學校去,多跟其他人接觸接觸,就能把咱倆忘了。”




“沒那麼容易。”陳烈酒一邊喂著糯糯小朋友,一邊跟許懷謙說話,“學校好建,夫子難尋。”




商部有錢,陳烈酒提出要建這個學校後,第二日,商部就拿了錢出來,找人組建起學校的事來。




因為去學校的孩子很有可能都是自家的孩子,商部裡的女子、哥兒們也比較上進。




像桌子的邊邊角角的都是仔細打磨過的,就怕小孩子玩耍的時候,磕到撞到,更別說選的環境都是挨著商部衙門不遠的地方。




為的就是他們上衙的時候,也能時常去看看孩子。




這個規劃,陳烈酒也給許懷謙說過,許懷謙還從中提了不少意見。




現在萬事俱備,就差一個夫子了。




“找不到夫子?”許懷謙奇了怪了,現在的商部有錢,給商部裡的大人們看孩子,薪酬不低,沒道理請不到人啊。




陳烈酒也沒有瞞著,跟他說:“沒生產過的女子、哥兒不敢接手這麼多孩子,怕出意外。”




畢竟現在商部裡的女子、哥兒也不是什麼小人物了,都是當官的大人了,別說外頭小門小戶的女子、哥兒們,就連商部裡頭的女子、哥兒都怕自己做不好,一個不小心出了什麼意外。




“生產過的,還識文斷字的,都有自己的一大家子要管,人家不缺這點錢,自然也不會來了。”




許懷謙皺眉:“那就不能請一些女夫子之類的。”




他記得大戶人家家裡都有的。




“我有在考慮了。”陳烈酒點頭,“但是我想著這麼孩子,還是得找個有威嚴的人來比較好。”




不是陳烈酒說,家裡不缺吃穿帶出來的孩子都比較嬌慣,若是找那種民間無權無勢的女夫子、哥兒夫子之類的,很容易就讓孩子爬到他們頭上撒野。




要把孩子給教好,還得請一個讓孩子們,甚至是孩子的父母都懼怕的人,這樣就算孩子嬌慣,孩子的父母想要嬌慣,都沒招。




“是得好好找找。”許懷謙覺得陳烈酒說得有道理,這給孩子找夫子的事,不能馬虎,而且他還想把他家糯糯給丟進去上學的,就更不能馬虎了。




陳烈酒找不到,許懷謙主動幫他分攤壓力道:“你也別太焦心了,回頭我幫你在朝廷問問,看看有沒有哪家的夫人、老夫人感興趣的。”




不是說有些大宅院的夫人、老夫人無聊,就喜歡帶著孩子玩麼,尤其是一些四五十歲的夫人們,就喜歡看兒孫承歡膝下。




許懷謙覺得說不準能找到一些感興趣的。




“你說的這種老夫人,那個不是膝下一大幫子兒孫了。”陳烈酒覺得許懷謙想得天真,“人家自己的兒孫都看不過來,還能來外頭看?”




縉朝沒有計劃生育,又信奉多子多福,特別是當了官的人家,人家有權有勢養得起,一家最低不會少於三個孩子。




要是放在那種喜歡納妾的官員家裡,那兒孫就更多了。




“問問嘛,問問又不要錢。”陳烈酒不相信,許懷謙也不氣餒,嘴長來本就是說話的,現在昌盛帝走了,他和太子監國。




太子雖然狡猾又愛畫餅,但並不妨礙他做事,他張張嘴就能幫忙的事,為什麼不幫?




隔天,許懷謙去上衙的時候,就在戶部的衙門裡幫陳烈酒問了起來。




既然是要找有權有勢的,許懷謙也不寒磣,直接找比自己官位大的大人:“魏大人,不知你家夫人可有出門去做一番事業的想法。”




魏鴻彩聽到許懷謙這話莫名其妙:“嗯?”




“是這樣的,我家夫郎他們要辦個學校,還缺個有威嚴的夫子——”許懷謙也不含糊,當即就把陳烈酒的事說了說,“不知道魏大人的夫人可否接下此事?”




能夠給當朝二品大員當賢內助的夫人,學識都不差吧?




誰知,魏鴻彩聽後,連連搖頭:“我家夫人就只會擺弄些胭脂水粉,其他一律不會,可不能讓她出去胡亂教壞小孩子。”




倒不是嫌棄陳烈酒要辦的這個學校裡有各式各樣的孩童,而是幾歲的孩童正是處於打基礎的時候,這個時候,若是教導不好孩子,是會出大問題的。




魏鴻彩可不敢給他家夫人接下此事,別好心辦壞事,掙不掙錢不說,毀了人家孩子一生,可就罪過了。




一個不成,許懷謙也氣餒,把所有尚書都問了一遍,也不拘泥是他們的夫人,只要是他們的家人都行。




但都遭到了拒絕。




最後,許懷謙都把主意打到了內閣閣臣的身上。




韶雪風:“……”




“別看我,我都這把年紀,我家夫人年歲也不低了,你家夫郎那個學校的孩童能把她給折騰死。”




許懷謙一想也是,也不能只考慮夫子的威嚴,不考慮夫子的年紀。




年紀大一點的估計也遭不住小孩子的折騰。




這樣一圈下來,這個夫子的人選就更難找了。




許懷謙坐在內閣閣樓裡,在這一眾各臣裡尋找,想看那個閣臣更年輕。




看來看去,都只有沈溫年最年輕。




許懷謙其實已經有好一段日子沒有見過沈溫年了。




主要是上次他把沈溫年給打了一頓後,他就不主動去關心沈溫年了。




他覺得沈溫年已經壞掉了,多看他兩眼都覺得噁心。




但隔了這麼一段時間,他發現沈溫年好像又恢復正常了,身上沒有那股讓他感覺不適和噁心的感覺了。




沈溫年被許懷謙的目光盯得頭皮發麻,忍了又忍,最後實在忍不下去了,朝許懷謙問道:“看我做什麼?”




“看你好看。”許懷謙朝沈溫年笑,這沈家有些門道啊,沈溫年都那樣了,都給他治好了?




沈溫年朝許懷謙翻了個大白眼:“有事說事。”




上次許懷謙在金鑾殿裡,追著他打的事,他還沒有忘記。




都說打人不打臉,許懷謙是拳拳往他臉上招呼啊,雖然他一個病秧子的力道也不大,但打在臉上也傷人。




“你們沈家應該有很多可以出去教孩童的女夫子、哥兒夫子吧?”許懷謙想起來了,論世家,誰有沈家的底蘊深厚。




沈家跟其他大臣聯姻,也應該出了不少能幹的女子、哥兒吧。




隨便挑一個出來,旁人看在他們沈家現在如日中天的份上,也應該不敢得罪。




“沒有。”沈溫年一口拒絕了,就算有,他憑什麼要幫許懷謙?




要知道他們兩人現在可是水火不容的關係,他主動給許懷謙幫忙,朝中流言蜚語又該傳起來了。




“你這樣說,那肯定就是有了。”許懷謙聽到沈溫年想也不想就拒絕的話,更加肯定了,一般人聽到他的問題都會想一想,沈溫年居然連想都不想,一定是很有把我才這樣說。




除了肯定之外,許懷謙又有點欣慰,沈溫年這樣跟他說話,那就證明當初的探花郎又回來了。




“你就告訴我唄。”說著,許懷謙靠近了一點沈溫年,這還是兩人打過架之後,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接觸,“不用你幫忙,只要你把你們沈家有可靠的人選寫給我,我們自己去請就行。”




“都說了沒有!”許懷謙一主動靠近沈溫年,在內閣裡工作的其他人,都向他倆投來疑惑的目光,沈溫年特別不適應地推了推許懷謙,“你別靠我這麼近,免得引起誤會。”




“能有什麼誤會?”許懷謙不管,又蹭近了沈溫年一些,只要是沈溫年本人沒有那種想要破壞他家庭的想法,許懷謙還是不介意跟他傳緋聞的,“你以前不是很喜歡我靠你很近嗎?”




只要是在朝為官的,那個沒被傳過緋聞,好的,壞的,桃色的都有,清者自清。




“以前是以前!”沈溫年見許懷謙主動拿這件事說事,更不自在了,“現在我成婚了,已經改邪歸正了。”




“喲,成婚了啊。”那件事過後,許懷謙一聽到沈溫年三個字就噁心,吩咐了人一律不準提沈溫年三個字,現在聽到沈溫年成婚了,詫異了一下,旋即更放肆了,“成婚了更好啊,這樣我們就更不用怕別人說了。”




“你說嘛。”許懷謙一個勁黏著沈溫年,“你說了,我請你去紅秀招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