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子甜甜 作品

第110章 攜酒上青天54





把縣改為府其實也是可以的。




她一個女子,一沒有功名在身,二身上也沒有威嚴,三還不是盛北的當地人,只是靠著是陳烈酒的族親就能頂替他的職務,這盛北的百姓還不得鬧翻天啊。




在許懷謙和陳烈酒身旁待了三四年的陳婷婷,也學得跟他們一樣能夠全方位地考慮事情了。




“那你覺得我走之後,我的職務交給誰比較好?”陳烈酒問她。




“我覺得何姐姐就很好啊!”陳婷婷也給出了意見。




她嘴中的何姐姐就是現在盛北一縣的主簿何冬菱,當初許懷謙把她從天香閣裡救出來,後來又跟他們一塊回了盛北,陳烈酒見她頗會管教人,又對金錢頗為敏.感,就安排她幫著自己做了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後來建立縣衙缺人手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就把她推薦去做主薄了,果然曾經在家裡幫著管理過錢莊的她,把這個職務做得井井有條。




現在陳烈酒要走,按理說安排她上位是件再合適不過的人。




可主簿說來是官,實際上還是吏的一種,只不過比起一般的吏員地位要高上一點點罷了,還不是朝廷所承認的官。




說難聽點,縣令身旁的師爺地位都比他高。當時盛北又是那個情況,她當主簿當然沒有人反對了,可現在盛北一切都發展好了,她一個無權無勢,甚至連家人都沒有了的孤女,從主簿一躍成為縣丞,可想而知會發生些什麼。




這也是陳烈酒考慮陳婷婷都不考慮他的原因,陳婷婷背後有他,即使盛北的百姓再不願意,看在他的份上,他們也會給她幾分薄面的。




但他沒想到陳婷婷居然拒絕了,還推薦了何冬菱……




“其實烈酒叔何必糾結。”陳婷婷推薦完,見陳烈酒久久沒有說話,又說道,“我看商部那邊有競爭上崗,不如縣衙這邊也弄個競爭上崗吧。”




“讓他們以考試的方式相互競爭,這樣他們落敗了,也落敗得心服口服,要是贏了也贏得光明正大。”




“陳烈酒眼睛亮了亮,就按你說說的方式來吧。”他這一懷孕,懷得腦子都不靈敏了,還沒有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考慮得周到。




“婷婷,你要不要也去考考。”這事落定後,陳烈酒看著陳婷婷,“就算沒考上也沒有關係,好歹咱們努力過了。”




他記得陳婷婷來投奔她,就是衝著給陳氏族人走出一條路來著,他現在給不了她什麼承諾,只能一點點讓她去試。




沒有人蹚過的前路都是靠人一點點試探著走出來的,誰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成功,但只要敢去嘗試,總有找到路的一天。




“好!”陳婷婷朝陳烈酒笑,她正有此意。




盛北要實行公開招考縣丞的消息一公佈出去,不少人都表示感興趣,尤其是一些讀過書識過字的女子、哥兒們。




因為縣衙的告示上寫了,女子哥兒亦可參加。




其實陳烈酒這做法還是有些不合規律,縉朝的縣城選拔,最低都要有秀才功名或者對這個縣做出重大舉措之人才可以被縣令推舉為縣丞。




當初他能當然這個縣丞是因為有許懷謙和捐了三十座磚窯的緣故。




但他們在盛北五年過去,努力提高女子哥兒的地位,甚至縣衙裡已經有女子哥兒為官,並且他們做得還不錯,這麼多年沒發生過什麼意外,早就讓盛北的百姓習以為常了。




因此在看到這則告示的時候,第一反應不像學校開課之前,女子哥兒怎麼可以去讀書呢?而是我得趕緊回家讓我家的姑娘哥兒試試,他們可是在學校裡讀過好幾年書了,要是走大運考上了一個縣丞,這不家裡十年寒窗還沒有考上秀才的男娃強!




盛北的百姓都沒有反對的,甚至還空前絕後地支持這個縣丞考,盛北一縣的縣令方天祿能說什麼,他也只能順勢而為。




因著全盛北的學生都在盛北第一學校裡讀書,不少自覺自己考取功名無望的學生們,看到這個縣丞考都躍躍欲試。




於是,原本只是一個普通的縣丞考,居然出現了三千人競爭的盛景,果然,從古至今,鐵飯碗都這麼吃香!




何冬菱和陳婷婷都參加了這次縣丞考,不同的是,在縣衙工作了五年的何冬菱一舉考中了頭名,而陳婷婷卻考在了百名開外。




讓人吃驚的是,位列第二名的居然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哥兒,他既不是大戶人家出生,也不是小康之家的人才,而是一個孤兒。




一個真正的孤兒,在水災前就沒有父母的孤兒,平時在學校裡也很孤僻,不怎麼與人來往。




由於女子哥兒還不能參加科舉,許懷謙也沒有在學校裡整月考期末考之類測試人成績之類的考試。




只要求他們在課堂上夫子所教授的學識學會學懂就行了。




但陳烈酒沒想到,這個哥兒居然聰慧到了這個地步,在三千人的招考中居然只落後有過五年縣衙經驗的何冬菱位列第二。




人才啊,這可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出成績的當場,陳烈酒就跟方天祿表示:“要不就讓這人頂替冬菱的職務,成為一縣的主簿吧。”




方天祿:“……”




他原本聽到陳烈酒要離開,在選新縣丞時,他想推薦一個他在學校裡看中的一個學子,奈何那個學子在這次招考中只考得了五十多名的成績。




這個成績他把他提拔上來,也沒人服氣啊,最後看到是何冬菱時,他也鬆了一口氣,老搭檔也行,總比提拔一個什麼都不會,名次還不顯眼的學子上來,各種麻煩不斷的強。




但他沒有想到,陳烈酒居然推舉第二頂替何冬菱的職務。




雖然第二是個哥兒,但人家成績亮眼,就算外頭的人不服氣也沒有辦法,誰叫他們考不過人家呢。




而且有一個得力助手在,自己的工作也會輕鬆很多。




“行吧。”方天祿順著陳烈酒的思路想,等回過神來時,竟然發現自己在潛移默化中居然已經不排斥女子哥兒當官了。




公開招考後,兩位新縣丞很快就走馬上任了,趁著陳烈酒還在,他們也能多學一點經驗。




遠在京城的許懷謙給陳烈酒告狀訴苦受到陳烈酒的安慰後,被沈溫年給驚嚇到的幼小心靈這才好受許多。




然而沈溫年的噁心舉動並沒有停止,反而越發過分起來,甚至到了朝堂上光明正大給他帶吃食,還當著一眾官員的面,主動邀請他抵足而眠的地步。




當時,臨近下朝,有了他倆的支持,昌盛帝就讓他倆細化一下他御駕親征的事,就是兩個人一塊做策劃嘛,這種事許懷謙做來熟得很,當朝就答應了。




但他沒有想到,昌盛帝前腳剛一出金鑾殿,後腳沈溫年就在身旁用很正常的聲音邀請他:“阿謙,陛下御駕親征不是小事,要不要今晚你去我府上,我們抵足而眠,徹夜長談此事?”




阿謙也是他能夠叫的!




當時許懷謙就有些毛了,何況沈溫年還把話說得這麼曖.昧,音量這麼大,還有這麼多的官員在呢,可想而知待會兒散場後,會有多少流言蜚語傳出來。




果然,他回過頭去看周圍的官員看他們的眼神都不太對勁了。




原本沈溫年從西域回來後,身旁圍繞著不少好看的小倌兒就很令人生疑了,再加上他總是有意無意地接觸好看的男子,就更讓人疑上加疑了。




這次許懷謙回朝後,明明一直以來不太對付的兩人,沈溫年竟然能夠放下身段主動去討好許懷謙,就更加讓人覺得不太對勁了。




現在他這麼一開口,豈不是就坐實了那些似而非似的傳言?




許懷謙氣得手都在抖,恨不得當場撕爛沈溫年的嘴,叫他胡說八道,隨意胡亂稱呼!




但沈溫年淡定得很,見許懷謙氣得發抖的模樣,頓了頓又很曖.昧地說道:“去嘛,我想跟你在我家談事情,看著你我就心情舒暢,我想與你多親近親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許懷謙被沈溫年氣得腦袋都要冒煙了,也顧不得這是在宮裡了直接朝沈溫年拎拳打了過去,“沈溫年我要殺了你!”




沈溫年也不躲,生生捱了他一拳,還笑著問許懷謙:“你手疼不疼?”




“疼你mb!”許懷謙實在忍不住對沈溫年狂罵起來,他本來是個很溫和的人,要不是被沈溫年逼成這樣,他是不會這樣對待人的。




可見沈溫年把他氣得夠嗆!




這天過後,朝中流言蜚語四起。說沈探花追求許狀元不成,反遭許狀元毒打,而沈探花對許狀元那張臉情根深種,不懼前險,任就追求許狀元,甚至不惜給陳烈酒寫了“挑釁信”去。




這天在朝堂上打過沈溫年後,許懷謙回去又嚶嚶嚶地給陳烈酒哭訴了,太過分了,他生平第一次打人就貢獻給沈溫年了。




而沈溫年在知道許懷謙給陳烈酒寫過信後,想了想,也跟著寫了一封信。




之前他們兩人還沒有受人如此關注,他們的信自然也沒有人關注,但這次不一樣,這次沈溫年追求許懷謙的事情已經鬧得滿城風雨了。




連街道上的販夫走卒都在討論此事,更可怕的是,乃至段祐言他們都被流言所吸引,有來問過許懷謙此事。




許懷謙能怎麼說,他只能磨著牙罵沈溫年:“他有病!”




因此他倆一有點動靜就被京城的人關注著,見到許懷謙剛給自家夫郎寫了信,後腳沈溫年也緊跟著給陳烈酒送了一封信,這不是挑釁是什麼!




甚至有些腦洞大開的百姓還主動腦補了一出狀元與探花的愛恨情仇。




有好事的還寫了幾本《探花戲狀元》的話本,其中的劇情精彩絕妙得讓人回味無窮。




一時間茶樓的生意都比以前來好上了幾分。




而許懷謙在聽到他給陳烈酒寫信,沈溫年也跟著寫了去刺激陳烈酒,更是氣得不行,他打了打了,罵了也罵了,奈何沈溫年跟個抖m一樣,非要跟他過不去。




最後許懷謙沒了辦法,直接找到了沈延紹,沈溫年的叔叔,現在的吏部尚書。




“沈大人,你管管你家沈溫年吧,他再這樣搞下去,是想把我和我家夫郎攪和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