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子甜甜 作品

第99章 攜酒上青天43





開邊境涉及到兩國貿易,不是他說開就能開的,此事還得派使臣去別國交涉才行。




改田法就更不用說了,天地下的田地不是都如盛北那樣遭了災,他們沒有了田地契書,所有的一切都由朝廷再統一分配。




其他地方,除了一些極個別人煙稀少的地方田地多,很多地方的田地吏部都在反饋,好的良田不夠給當地的男丁分了。




男丁的田地為什麼不夠分。




還不是當地豪族將上好的良田侵佔完了,這種事情不僅京城有發生,全國各地都有發生。




要是推行改田法的話,這些豪族和世家必定要鬧,別說豪族和世家了,就連皇室宗親可能都要鬧。




但不可否認,這兩樣政策,都是對這個國家有利的,要是推行下去,縉朝肯定能比現在更上一個臺階。




也正是為此,昌盛帝才感覺為難,要是對國家社稷沒用的東西,他直接駁了就好了,不用像現在這樣左右為難。




“陛下,臣覺得,這改田法不能操之過急,只能徐徐圖之,”見昌盛帝為難,藺華容想了想,主動開口道,“這改田法雖然牽扯到世家豪族,可天底下的豪族眾多,但百姓更多。”




“臣的意思是,能不能讓吏部和戶部做個摸查,將天下豪族的田地和百姓田地做個歸納,也好讓我們知道,豪族和百姓田地的比例,從而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來。”




路經賦搖頭:“怎麼個兩全其美,讓這些豪族將他們嘴裡的田地吐出來,比要他們命都難,這事沒那麼容易。”




“肯定有的,”藺華容不認可他,“當初陳烈酒都肯讓宗眷們將田地捐出來,我們這些朝廷大臣,還想不出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同意。”在翰林院裡見識過許懷謙行事方法的韶雪風,也意識到了一點,“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世家豪族之所以緊咬著土地不放,就是因為土地對他們有利,要是讓他們把放在土地上的目光放在別處呢?”




“可是有什麼利益比土地的利益更大?”慕容湖又把話給問了回來。




土地的利益其實並不是很高,但他勝在穩定,一旦買下,有了地契,只要不遇上國家動盪,家破人亡,或者什麼大的災害,土地可是父傳子,子傳孫,一代代相傳下去,從而使得家族越來越大,最終成為當地數一數二的豪族。




要想找一個豪族們把目光從土地上挪開,並且能夠像土地一樣,能夠父傳子,子傳孫的利益,可不容易啊。




“此事就暫且留中,”眾人討論了一番,見實在討論不出個什麼,藺華容直接道,“當務之急,是讓吏部戶部去摸查田地,摸查清楚了,我們再來討論此事。”




“可以。”韶雪風沒有意見,反而又提起開邊境的事來,“那開邊境的事怎麼辦?”




“既然這事是沈溫年提出來的,”虞青池直言道,“不如就派他為使臣到各國和各國國君進行交涉?”




“我們理蕃院沒有意見,”理蕃院一聽說到他的老本行上了,立馬出聲道,“就是離騷這都在談開邊境與別國貿易了,陛下,你看各地荒廢的驛站是不是能夠重新開設起來了。”




一說到開驛站,路經賦可沒忘,當初慕容湖和許懷謙咬耳朵說過,只要這驛站開起來了,慕容湖就幫忙解決他軍隊解甲歸田的將士就業問題。




這會兒那有不幫慕容湖的:“陛下,臣覺得慕容尚書此話有理,既然已經在規劃了,就該把各國的驛站開設起來,不然到時候,真和別國互通了貿易,別國的人到了我縉朝,卻發現來我縉朝連個像樣的驛站都沒有,有損我縉朝國威!”




昌盛帝掃了他們二人一眼,如何看不明白,他們私底下肯定達成了某種協商,但也沒有阻止,只是淡淡道:“今年戶部好不容易有點餘錢,你們兩個就要給戶部掏乾淨,看來這銀子是留不得東西,一留著就要被人惦記。”




慕容湖和路經賦兩人都不說話了,今年戶部可有錢了,不僅有許懷謙剛在朝堂說的九百萬兩田稅,還有仿銀炭全國的收入。




雖然,戶部並沒有在朝堂上公佈他們今年收到的總稅收,但內閣給他們算了一筆。




至少不會低於兩千萬兩銀子。




這要放在前兩年,大傢伙想都不敢想,田稅一年的稅收就能高達千萬兩之多。




國家越變越好了,撥一筆銀子出來修建驛站怎麼了?




“此事,你們自己找戶部要款去,能要多少是你們的本事。”昌盛帝決定不插手此事,戶部的入賬多,花銷更多。




別說是給理蕃院修驛站的錢了,兵、工、吏這幾部要錢大戶,那個不都盯著他,所以這錢,肯定是怎麼要都不夠的,讓他們各自吵去吧。




朝堂上為各部撥銀子爭論不休的時候,沈溫年也跟許懷謙一樣升任為中書舍人,授理蕃院主事一職,出任到各國交涉兩國貿易的使臣。




為了保護他的安危,昌盛帝還是按照保護許懷謙那樣,給他調了三百人的驍勇軍負責他一路上的安全,以確保他怎麼出去的,就怎麼回來。




沈溫年帶著人馬浩浩蕩蕩地出了驚,朝著別國進發的時候,在盛北的許懷謙剛收到沈溫年寫給他的信。




“阿酒,我就知道他給我寫信沒安好心!”許懷謙看到信,比沈溫年看到他寫給他的信還要生氣,捏著信找陳烈酒訴苦。




“氣大傷身,氣大傷身,別生氣,你一生氣,不就正好趁他心如他意了。”陳烈酒看了信後也哭笑不得,這兩個幼稚鬼,都是二十郎當的人了,怎麼還跟個小孩子一樣,相互寫信對罵,這要是說出去,誰相信這兩人,一個狀元一個探花?




“太過份了!”許懷謙拿著信,憤憤不平,“他怎麼可以說我由於常年生病了容貌不如他,才發憤圖強去考的狀元,還寫了首調侃我的詩。”




“你瞅瞅,常年臥床病不起,容貌不為夫郎喜,只把狀元取來討歡心,他居然說你不喜歡我的容貌!”




“明明我越病越好看!”許懷謙摸了摸自己的臉,他就算是生病也是最好看的那個,怎麼可能容貌不為夫郎喜,汙衊,他這是赤.裸裸的汙衊!




“對啊!”許懷謙在氣頭上,陳烈酒自然是什麼都依他,“明明,我家小相公,越病越美得不行,所以你千萬不要生氣,他寫這封信,就純粹是為了氣你的。”




“我不氣他罵我!”許懷謙委屈地看著陳烈酒,“我氣的是,我不會寫詩罵回去!”




要是沈溫年大白話地寫信罵他,他能寫一堆回去,不就是罵架麼,誰還罵不回去了。




可是,他不會做詩啊!




沈溫年是個會揚長避短的!




“沒事,沒事,我們也不給他回信了。”陳烈酒將許懷謙的信搶過去藏了起來,“你就當沒有看到過這封信就好了。”




“以後他要是問起來,你就裝作不知道,就說是我接收了,”陳烈酒給他出主意,“這樣,他知道你沒有看過信,你沒有生氣,他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徹底沒勁了。”




被陳烈酒一安慰,許懷謙頓時覺得心情好多了,沈溫年這麼會做詩,他才不會自討沒趣地給他寫信找罵。




“不生氣了,”陳烈酒摸了摸許懷謙的頭,給他順毛,“我們繼續處理政務吧。”




一回到盛北,不再糾結生不生孩子的許懷謙和陳烈酒頓時就進入到了工作狀態。




走時,許懷謙讓盛北的百姓種花生、大豆,此刻花生大豆都已經種下去了,就缺一個榨油坊。




當時,工部的人手不夠,這次回到京城,許懷謙又向工部要了一些人手,又從民間徵調了一些工匠過來,總算把人手湊夠了。




現如今,他的榨油坊終於在搭建中了。




其次就是陳烈酒的麵廠了,有了方天祿出的錢,他們走後,麵廠很快就建立了起來。




手工做面雖然複雜,但也用不著兩個月都做不出一把面來,現在的麵廠已經開始產面了。




處理完政務,許懷謙想到陳婷婷從杏花村給他帶來的花椒,拉著陳烈酒去往廚房:“阿酒,我今天給你做花椒麵。”




自兩人備孕以來,許懷謙就沒有下過廚了,他的手藝好,但是不代表他做出來的東西會保證身體會受孕。




沒辦法,他身體差嘛。




所以,他一直都堅持吃盛一給他做的很容易受孕的膳食,結果吃一年,他和陳烈酒兩人扎針催潮熱受孕都催了好幾次,還是沒有反應。




現在陳烈酒不要孩子了,許懷謙就徹底放開了,管他呢,該吃吃該喝喝,孩子隨緣。




“好,我把小妹他們叫來一塊。”有陳小妹在,陳烈酒也不吃獨食,正好許懷謙要做,就一鍋做了得了。




做面又不復雜,許懷謙想也不想地點頭:“行。”




陳小妹他們一行人,第一次來盛北,看什麼都稀奇,趁著陳烈酒他們處理政務的時候,在外頭徹底玩瘋了,陳烈酒找他們還是騎著馬在紫花苜蓿叢裡把他們找到的。




回來的時候,姜小山、陳婷婷、陳小妹三人頭上同時環著一個用紫花苜蓿做的花環,手裡還握著一把紫花苜蓿花,臉上洋溢著笑容跟陳烈酒有說有笑,看上去就跟山裡的野孩子沒什麼兩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