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子甜甜 作品

第75章 攜酒上青天19





不準也沒有關係,到時候就在後面寫上“不確定”幾個字也是一樣的。




反正他在現代的天氣預報裡也沒有遇見過幾回特別準確的,只要大方向不差就行了。




“那感情好!”聞星辰見自己的心願達成,滿心歡喜道,“許大人在發行邸報的時候,有任何需要用到我們欽天監的地方,儘管吩咐。”




這就意味著支持了。




許懷謙朝他點頭,該不客氣的時候他是不會客氣的。




“還有眾位大人,”緊接著,許懷謙向滿朝拋出了一個所有人都沒有辦法拒絕的誘惑,“這個邸報上,除了記錄災情、節氣,廣告,我們還會記錄眾位大人在朝廷的表現。”




“比如刑部辦了什麼得力案子,兵部又打贏了什麼勝仗,工部又修了什麼水渠,吏部又出了什麼厲害的官員,戶部又實行了什麼政策,這些都是我們可以放在邸報上的。”




不要把一份報紙的能力想象地太過於脆弱了,在這個完全沒有娛樂可言的時代,一張寫滿了內容的報紙的影響力,絕對不亞於現在的全國熱搜榜。




只要把這個熱搜給做起來,還怕後續不能可持續性地創造廣告收益嗎?




“!!!!”




許懷謙的話一出口,滿朝立刻竊竊私語起來:




“這個可以。”




“這個好啊。”




“這個不錯。”




人怕出名豬怕壯,這是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的,對於官員來說好的名聲不僅僅可以讓上司注意到自己,從而加官進祿,也能夠讓自己在民間的聲望更盛,從而光宗耀祖。




但是普通官員當官想要名聲實在是太困難了,更多的時候是他們即使是為百姓做了事,百姓也不記得他們誰是誰。




如果有這樣一份邸報,將他們所做過的功績都記錄在冊,並且供全天下的百姓傳閱,別的不說,起碼在他們的家鄉,都知道他們家鄉出了他這樣一個人物,宗族族人都以自己為傲,這樣的場景是何等的風光。




“你說得容易,可一份邸報的總共就那麼點大,要放上這麼多內容,如何把商人們的廣告給凸顯出來?”朝堂之上已經有不少人被許懷謙給說動了,躍躍欲試,但還有不少膽小怕事的人,擔心許懷謙口氣太大,主次不分,該做的事情都沒有做好,又把他們給拉下水。




“現在盛北災民的錢糧都已經籌集到了,”許懷謙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對於這類膽小怕事,連嘗試都不敢去嘗試的官員,他也毫不客氣地回懟回去,“難道就因為擔心一份邸報寫不下這麼多內容,凸顯不出商人們的廣告,就退回去麼?”




許懷謙一直以來的理念都是:有困難就去解決困難,而不是遇到困難了就選擇放棄。




這個世界上的困難多了去了,他們既然都已經想到了一份寫滿了內容的邸報,凸顯不出廣告的重要性這一點,那就好好地去想想怎麼把廣告的重要性凸顯出來就好了,而他們的第一反應居然是把問題又拋回給許懷謙,想要砸許懷謙的主意,許懷謙如何不生氣。




“要凸顯出廣告的重要性很容易吧。”一直站在一旁默默地聽著許懷謙侃侃而談,被他新退出來的邸報廣而驚訝到說不出話來的沈溫年,見朝廷又要和許懷謙吵架了,忙站了出來說道,“不說別的,翰林院前幾次的廣告完全可以如法制炮的照搬到這邸報上。”




“對啊!”




沈溫年這一提醒,其他已經被許懷謙給說動了的朝臣,紛紛站出來說話:“像這錢糧捐得多的,翰林院完全可以再給他們寫點詩廣、賦廣、文章廣之類的,錢糧捐得中等得可以做個畫廣嘛,那錢糧最少的就只能獲得一個邊角料的字廣了。”




眾位朝臣,你一句我一句,把那幾個出生反駁許懷謙的膽小怕事的官員,給說得面紅耳赤。




他們這不是怕許懷謙擺不下這麼大的攤子,好心為他著想麼!




“好了。”昌盛帝見底下的朝臣們亂哄哄的,立馬出聲制止了他們,“既然許編撰已經說得如此清楚,邸報的事也大有可為,那就如此執行下去吧。”




昌盛帝拿著許懷謙給他的那份錢糧名單,總之,這進了他口袋的錢糧,他是絕對不可能再還回去的。




許懷謙跟他一個想法,他老婆熬了一夜,辛辛苦苦為災民們籌集來的錢糧,他明明有兩全其美讓所有人都滿意的法子,卻因為那麼一兩個膽小怕事的給攪和散了,讓他老婆在眾商會商人面前丟臉了,他怕是嘔到要慪死了。




許懷謙這邊的事塵埃落定了,那邊無所事事在家等許懷謙下朝的陳烈酒,等來等去,等到了皇后的召見。




“皇后突然召見我做什麼?”得到宮裡傳喚的陳烈酒愣了一下,不會是他籌集的錢糧出現了什麼問題吧?




那也應該是昌盛帝召見他才對,為什麼會是皇后召見他?




想不通的陳烈酒把自己壓箱底的誥命服拿出來穿上了。




這衣服自禮部把許懷謙的官服拿過來那日就一併送了過來,送過來就被陳烈酒給束之高閣了。




太繁瑣了。




他連試穿都不想試穿。




不過,既然皇后傳喚,再怎麼說該給皇室的顏面他還是要給的。




水綠色雍容華貴的誥命服一穿,把家裡的兩個妹妹和三位下人驚得不輕:“這也太有氣勢了!”




哥兒的誥命服不同於女子,它更為輕便一點,少了裙襬,整個就一鳳尾裙加收腰的上衣服飾,頭上配了頂六品的頭冠。




被陳烈酒這麼一穿,有美又颯,尤其是他走路的時候,裙襬的鳳凰一蕩,那種囂張跋扈富貴人家的氣焰一下就出來了。




“是嗎?”陳烈酒見陳小妹和王婉婉看呆的樣子,原本不喜歡這種繁瑣服飾的他,將腰間的束腰一系,雙手背在身後,整個人神氣。




有氣勢就好。




“嗯嗯。”陳小妹使勁點頭,換身皮,她哥從村裡頭的惡霸哥兒變城裡的惡霸哥兒了!




“行了,你們把家看好。”陳烈酒看陳小妹那一臉崇拜的目光,滿意了,揹著手,蕩著束著兩串珍珠發冠的馬尾,出了家門,“我這進宮去會會這個皇后。”




這要換成別家的夫郎突然被皇后召見進宮,肯定急得到處找人詢問進宮禮儀,要放在平時,皇后也會派兩個嬤嬤過來教導即將進宮覲見的哥兒禮儀。




現在在大災大難面前,誰還有空關心這個啊,皇后一聽昌盛帝說,這向皇室宗族籌措錢財的事可以找陳烈酒,想也不想地把他召進了宮。




從來都是給人錢的是大爺,朝人要錢的得低聲下氣,宮裡一般都是給宗親們發錢的,突然一下變成給他們要錢的,皇后心裡太沒底了。




別看都是皇室宗族都以皇族這一族為尊,可拋開身份來看,他們都是皇帝的七大姑八大姨們,這親戚關係處理不好,皇帝皇后也頭疼啊。




所以當陳烈酒一聲氣勢,一點大戶人家哥兒的講究都沒有,大搖大擺走進皇后的梧桐宮,大大方方給皇后見禮的時候,皇后一點都沒有介意。




反而眼前一亮,好颯爽的哥兒!




恐怕只有這樣的哥兒才能壓制得住皇室宗親裡的那群七大姑八大姨們吧?




“皇后娘娘?”陳烈酒見禮起來,見皇后盯著他愣神,抬眉叫了她一聲。




“哦,看坐,”皇后沈知鳶回神,抬手指向離自己身旁最近的一個座位,朝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本宮沒想到許編撰的夫郎如此與眾不同,一時間竟然看愣了神。”




“都是人,沒有什麼同不同的,”陳烈酒笑笑,“皇后娘娘要是這樣說的話,烈酒看皇后娘娘也挺與眾不同的。”




反正陳烈酒是打死都說不出臣妾這兩個字的,而且他一個招贅的哥兒說這兩個字也不合適,不知道招贅哥兒的自稱是什麼,他就叫自己的名字了。




皇后見陳烈酒只說自己的名字,不尊稱臣妾也意外了一下,不過她隨即想起昌盛帝說過,這位是個招贅呢哥兒,叫臣妾確實不合適,便隨他去了。




“今日召你前來是有件事想請你幫個忙,”兩個人相互客套了一下,沈知鳶便直接同陳烈酒說了自己目的,“想請你與我一同主持一下皇室的募捐。”




“可是為了盛北的錢糧?”陳烈酒聽她這麼一說,挑了塊糕點吃著玩的他,向皇后問過去。




皇后頷首。




“錢糧現在應該不用了,”陳烈酒抿了一下唇上的糕點渣子,“我在來之前,已經給朝廷籌措了四百萬兩銀子,八百萬石糧食,這些應該夠錢糧省著點應該夠災民用到明年秋收了。”




只要熬過了眼前的災難,明年開春,他們重新播種,到了秋收日子就能慢慢自己生活了。




“這、這麼多?!”




饒是見慣了大風大浪,跟著昌盛帝造過反的沈知鳶,在知道陳烈酒居然給朝廷籌措了這麼大一筆錢財後,都嚇了一跳。




昌盛帝光是給她說這陳烈酒能幹,氣魄不輸於男兒,至於這能耐和氣魄在哪裡她是不清楚的,現在聽陳烈酒這麼風輕雲淡的一說,她總算是知道人家的能耐和氣魄從哪裡來的了。




至於陳烈酒會不會是在說大話,沈知鳶完全不擔心,待會兒昌盛帝下朝了,她自然就知曉了。




觀陳烈酒和許懷謙為人,她不覺得這兩個人是個只會說大話的蠢人。




“嗯,都是各大商會募捐的,”陳烈酒點頭,時時刻刻不忘給自家上功勞,“都是我家小相公說要弄個類似於廣告之類的熱搜籌集到的。”




“熱搜?”沈知鳶不解,“這熱搜是什麼?”




“類似於翰林院書廣之類的東西吧?”陳烈酒品嚐完一塊糕點,喝了口茶,怪不得他家小相公最近都不讓他給他挎包裡塞東西了,這皇家做的東西就是比他給他家小相公買的好,知道他家小相公在宮裡沒吃苦,他就放心了,“等他弄出來就知道了。”




對於許懷謙陳烈酒是一萬個相信的,陳烈酒一看許懷謙拿著錢糧單子走時那高興的樣子,就知道,這熱搜肯定差不到哪兒去。




“那我們豈不是不用募捐了?”沈知鳶見陳烈酒一臉信誓旦旦的模樣,有點犯愁,她都通知宗親了,要是人來了,她又說不讓捐了,宗親可能會很高興,過後就會覺得她這個皇后出爾反爾,但要是繼續捐,後期宗室若是從朝堂上知曉錢糧捐夠了,她還組織他們捐的話,她們很有可能會厭煩她這個皇后。




別看都是些宗親,煩起來給她使點絆子,她這個皇帝青梅竹馬的皇后,地位一樣能被動搖。




“還是要捐的。”陳烈酒放下茶杯,與皇后細細說道,“眼下錢糧是暫且不需要了,但還需要地,京郊周圍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