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子甜甜 作品

第68章 攜酒上青天12





別看位置只是七八品官員居住的位置,可是他府邸又大又精緻,建造這樣一座府邸,沒有上萬兩銀子拿不下來吧。




翰林院裡的世家子弟是多,可是世家子弟依附的都是家族,自己本身是沒多少錢的。




除非,他們像段祐言一樣得到了家族的大力地扶持,不然在錢財上還是跟普通人差不多。




而許懷謙,翰林院的人都知道,昌南那個偏遠地區來的嘛,本以為是個窮小子,沒想到這麼富裕!




“都是我家夫郎的功勞,”聽到同僚們誇他的房子,老婆吹的許懷謙又開始了,“我不是說過我家夫郎是做生意的,陳氏仿銀炭就是我家夫郎的盤子,我入贅給我家夫郎就沒吃過苦。”




“對對對!”經過許懷謙這麼一提醒,一眾翰林院的官員想起來了:“你說過。”




不過,那時候誰都沒有當回事,心想,可能他家夫郎就是掛個名頭,好多官員家裡不都是這樣乾的,自己不方便經營店鋪,就讓自己夫郎掛名。




今日到許懷謙這府邸一看,見他門匾上掛的是陳府,話裡話外都是他家夫郎,一眾翰林院官員,不得不相信,他家夫郎是真的很有本事!




陳烈酒日日到翰林院官署接送許懷謙,翰林院不少官員都與他打過照面,大家還算是熟識。




“我就不自我介紹了,”面對一眾翰林院官員,陳烈酒坦然得很,笑著引著他們入座,“大家到了我府上,就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儘管吃好喝好就是。”




山珍海味沒有得,普通的大魚大肉,一百兩銀子能操辦得非常好了。




加上這些年王婉婉的手藝也練出來了,兩相一湊合,今日這頓中秋佳宴也不算辦得太差。




“陳掌櫃客氣了。”眾位翰林院官員也不知道怎麼稱呼陳烈酒,聽許懷謙說他是做生意,便稱呼他一聲陳掌櫃的。




不然叫一聲陳主君,就顯得許懷謙跟個小妾似的。




縉朝沒有明文規定,贅婿不能入朝為官,但既然進入了官場大家還是正常一點的好。




“不客氣的。”陳烈酒抿唇一笑,“你們都是我夫君的同僚,俗話說得好,同僚如手足,我夫君身體不太好,還往以後大家對他多擔待一點,我陳府別的什麼沒有,不管什麼時候,一桌席面一杯薄酒還是招待得起大家的。”




人家這話說得多敞亮,明明白白告訴大家,今日宴請你們就是希望你們以後在官場上多照料我夫君,以後不管什麼他都會記得這份恩情。




坦坦蕩蕩,大大方方,人還長得漂亮,不怪許懷謙天天把他夫郎掛在嘴邊。




當官的見過不少形形色色的哥兒,還沒見過陳烈酒這種哥兒,一時間都稀奇得不行。




“哪裡哪裡,陳掌櫃說笑了,”稀奇過後,一眾翰林院官員臉都挺臉紅,“在翰林院裡都是許編撰照顧我們頗多,我們委實沒有能夠幫得上許編撰忙的地方。”




這是實話,像翰林院推行新科舉,基本上都是許懷謙在出謀劃策,雖然他時常上衙的時候睡覺,可人家該乾的都幹了,還每樣都辦得十分漂亮。




不見韶大人看他睡覺就當沒有看見,而他們這些官員,就算每天勤勤懇懇地辦事,都做不到許懷謙插科打諢辦出來的事好。




陳烈酒今日這宴請,委實抬舉他們了。




“不管如何,大家與我夫君同場為官,總會有幫上忙的地上,”陳烈酒莞爾一笑,也不介意,“現如今是我夫君幫助大家,以後總有大家能夠幫上我夫君的地方,我在這裡都要先行向大家說聲謝。”




官場如戰場,他家小相公心地善良,誰都不捨得傷害,這些人有些可能是真的折服於他,有些人可能是接觸不多,還了解得不深,不清楚是什麼人品的人。




賣個好,不求他們能夠幫上他家小相公什麼忙,但求不使絆子,不傷他家小相公心就行。




“陳掌櫃太客氣了!”眾人對許懷謙這對夫夫真是佩服得沒話說,兩個人都好有能力。




重要的是,他們兩人心心念念想的都是對方。




許懷謙就不用說了,每天張口閉口都是他家夫郎,現在他家夫郎也張口閉口都是他。




夫夫如此,當真羨煞旁人。




“阿酒,吃蟹。”別人怎麼想他們,許懷謙才不管,陳烈酒在幫他招待同僚的時候,許懷謙就給陳烈酒剝蟹。




他可會剝了,拿著剪刀等一應工具,能把螃蟹大卸八塊,還可以裝回去。




“嗯。”陳烈酒低頭吃掉親手喂到他嘴邊的蟹肉,看了看他全是水光的手指,提醒了一句,“小心手。”




“知道。”許懷謙應了一聲,又拿了個螃蟹繼續剝,他身體不好,不能吃這種寒涼的東西,不過他喜歡看陳烈酒吃。




就是這裡的螃蟹都是河蟹,個頭都不大,要是有那種大海蟹就好了,那種剝起來更過癮,他老婆這種喜歡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吃起來肯定更帶感。




一眾翰林院的官員:“……”




真不知道,許大人在家竟然是這樣的,一點都沒有當人夫君的威風。




倒像個恃寵而驕的小相公。




許懷謙是聽不到他們心聲,要是能夠聽到的話,一定回他們,就是恃寵而驕啊!




“大家不要客氣,”許懷謙在給他剝蟹,陳烈酒也不忘給許懷謙夾一些喜歡吃的,見眾人都看著他們,也不害羞,大大方方招呼他們,“隨便吃。”




正經夫夫,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看就看唄。




桌下的孟方荀幾人都習慣了,唯獨初次見到夫夫這樣相處沈溫年愣了愣。




他好像突然有點明白許懷謙為什麼那麼喜歡他的臉,以色侍夫?




要是許懷謙知道他這個想法的話,一定會回他:“什麼以色侍夫,我這分明是君為悅己者容,會不會說話呀,你!”




陳府在舉行中秋佳宴的時候,皇宮裡也同樣在舉辦中秋節。




只是皇宮裡的氣氛,就不如陳府這般其樂融融了。




因為宴席上,皇帝突然問了吏部一聲:“如此中秋佳節,不知道,新科舉推行到各州府的事宜,不知操辦得怎麼樣了?”




翰林院已經把他們該做的事做了,剩下的就是新科舉書在各州府發行,要由吏部的各州府縣令在縣內遊說勸學,讓天下讀書人們儘管適應新科舉。




昌盛帝也就這麼一問,他覺得吏部這點小事應該是辦得好的,結果吏部尚書直接站出來與昌盛帝回話道:“啟稟陛下,旁的學科都好辦,唯獨那醫學,委實找不到教學之人。”




昌盛帝當場就惱羞成怒了:“怎麼會找不到呢,民間各大醫館大夫不是會醫術?”




吏部尚書犯難道:“可他們都是匠人,怎可為讀書人之師?”




“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昌盛帝直接懟了,“你們的聖賢書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嗎?!”




都已經推行醫術科舉了,這個時候還把士農工商的觀念掛在嘴邊,這已經不是迂腐而直接是愚昧了。




好好的一箇中秋佳節直接讓昌盛帝氣不順了。




昌盛帝心情不順的時候,許懷謙心情卻大順,陳烈酒的那個中秋宴舉辦得好,中秋宴後,本來就在翰林院裡當個清閒人的許懷謙,直接就在翰林院裡過上了養老生活。




每天去翰林院上衙點個卯就無所事事了,有點事都被同僚給搶了。




無所事事的許懷謙乾脆讓人給他削了兩根毛線棒,直接從織羊絨毯的作坊哪裡買了些羊毛線出來,提溜著去翰林院,每天去上班的時候,就拿著兩個針織棒在工位上織毛衣。




馬上就快要入冬了,經過去年的教訓,許懷謙已經知道北方的冬天有多讓他不舒服了。




所以他打算給自己織一套羊毛保暖衣,再給他老婆織一套,嗯,以後他們每天都穿情侶保暖衣,提前五十年過上養老生活,簡直不要太開心哦!




許懷謙每天上衙拿著兩根木棒和一團羊絨線在哪裡玩來玩去,笑得一臉開心的模樣,不知道讓翰林院的其他同僚們有多驚恐,生怕許懷謙是不是得了什麼失心瘋。




就在這個時候,皇宮的傳旨太監,直接給翰林院傳來一道聖旨:“許編撰,從明兒起,翰林院由你進宮伴架。”




“——啊?”許懷謙在翰林院打毛線過養老生活的時候,突然收到這樣一道的聖旨,人都懵了。




他去伴架?伴什麼架?




“就是負責每日進宮記錄皇帝言行,這可是天子近臣,”莊滿樓看許懷謙一臉蒙,給他解釋,“是我們身為編撰本身就有的一項職責。”




不過要從編撰做到皇帝近臣,不在翰林院混個三五載,在皇帝跟前嶄露頭角,是不太可能被皇帝給記住的。




畢竟,天子近臣,可是直接當內閣大臣培養的,很有可能當著當著,直接就被皇帝點為大學士,一步登天成閣老了。




而翰林院三年一個狀元,這狀元進來的速度如此之快,想要在一眾編撰中脫穎而出,也挺困難的。




但這個人是許懷謙,一眾翰林院的官員都不覺得奇怪,因為人家許懷謙在當秀才的時候就被皇帝給記住了,在他們翰林院幹出了推行新科舉如此大的功績,想讓皇帝不栽培他都不行。




這是榮耀啊!




一眾翰林院官員都為許懷謙高興,終於不用提心吊膽地看著他整體無所事事地在翰林院裡玩木頭釺子了。




這去了宮裡,憑藉許懷謙的功績與才華,魚躍龍門,一步登天的機會就近在咫尺了。




翰林院的官員反應過來後,一個個都給許懷謙拱手道謝:“許編撰,恭喜啊!”




他們都在給許懷謙道喜的時候,許懷謙突然問了一句:“這個伴架是不是得從早到晚?”




他記得先前那個伴架的編撰,每天好早就來翰林院,他都下衙了都還沒有從皇宮裡出來。




莊滿樓點頭:“每日寅時到每日戌時。”




許懷謙當場就暈了,早上四點就要進宮,每天在大老闆眼皮子底下工作將近十二個小時,一點魚都不能摸,乾脆讓他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