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子甜甜 作品

第59章 攜酒上青天3





讓他深刻明白一個道理,哥兒,得有錢才行!




有錢了什麼男人找不到。




而救他的陳烈酒,聽陳五他們說,他就是自己掙錢養相公的,不過,人家的相公和他那種爛人相公可不一樣,人家相公靠自己的努力都當上官了,而且對陳烈酒一心一意,絕無二話。




故此,他對陳烈酒佩服得五體投地,已經把他當自己心中的楷模來對待了。




“你燒的菜不錯。”陳烈酒嚐了一口他做的飯,眼睛一亮,本以為隨手抓了個做飯的人,沒想到還找了個行家。




“以前家裡開飯館的。”姚樂朝陳烈酒笑笑,“有點手藝。”




可惜後來年景不好,父親母親又相繼病了一場,都去世了,他要不是因為潮熱,他靠自己的手藝,也能夠活得很快樂的。




可惜,有潮熱在,這終究只是一個美好的夢。




“以後掙錢了再重新開一家屬於自己的飯館。”陳烈酒也沒問他遭受過什麼,總歸,世間哥兒的命運總是逃不開那幾條。




女子還有當寡婦的命。




哥兒連寡婦都沒得選。




不過,凡事往好處想嘛,如果一個人連未來都不敢去展望,又如何能夠更好地活下去呢。




他也是看在姚樂有自強自立,當機立斷的勇氣才願意拉他一把的,換做杏花村的姜小山。




陳烈酒頭疼了一下,真是扶不起的阿斗,就那麼怕離開了男人自己過不下了?




雖然他也離不開他男人,但這男人和男人的差距,也未免太大了。




他要是遇到這種打他的男人,他能把他打得滿地找牙,再把他全家給打了。




子不教父之過,既然教育不出好兒子來,當父母的肯定也有過錯!當然爹媽早死得不算。




陳烈酒在三河村燒磚的時候,許懷謙正在翰林院裡摸魚摸得快樂。




身為從六品修撰的他,居然在翰林院裡還有個小小的辦公室,不是很大,幾個平方左右,但是靠窗,窗外是翰林院天井,天井裡被這群特別有閒情逸致的翰林院官員,種上了各式各樣的花花草草,看書、修書累了,就可以把眼睛伸出去放鬆放鬆。




不過,可能是為了方便上司監督他們不摸魚?每個辦公室都沒有設有門,外面的人一眼就能看清楚,他在幹什麼。




可這就能難倒想要摸魚的許懷謙了嗎?




開什麼玩笑。




想當年他坐第一排,在老師眼皮子底下都敢跟同桌,當然是男同桌,一塊偷吃辣條的主。




現在有這麼好的條件,摸魚是不可能不摸魚的。




正好,他這個從六品修撰官主要工作是掌修實錄、記載皇帝言行,以及草擬各類典禮文稿之類的。




相當於皇帝的秘書。




可由於他現在還是個新人,遠沒有到達能夠去皇帝身邊記錄他的一言一行的地步,因此,許懷謙現在的主要工作就是負責熟悉熟悉一些實錄,再幫忙整理一些文稿之類的助理活兒。




這些活兒在現代許懷謙就做得駕輕就熟了,隨便掃掃就知道怎麼做了。




他去其他修撰官那兒抱來一大摞本朝的實錄,堆在自己案桌前,擋住別人的視線。




隨便拿了一冊,看似認認真真地在看,實際上,手邊鋪了一張宣紙,拿著毛筆有一搭沒一搭地在給他老婆畫筒子樓。




他想了一下,他老婆想要在京城裡修三四層樓的商品房來買,那就只有修那種八十年代的筒子樓合適。




但這種樓也有弊端,私密性不好,太多人住在一起魚龍混雜的容易出事,而且公共衛生間和淋雨了使用起來也很不方便。




所以還是得改良改良,改成那種一梯兩戶,類似於筒子樓,但又跟筒子樓所有差距的住房?




可是這種房子他老婆做起來未免也太難了吧,別的不說,水管和下水道的問題他怎麼解決?




許懷謙咬著毛筆頭想了一會兒,實在想不到,他老婆打算怎麼解決這些問題。




不過,住宅的樣式他還是畫了個大概出來,沒學過畫畫,畫得很抽象,但他相信他老婆,肯定可以看得懂的!




許懷謙別的什麼沒自信,對他陳烈酒卻有一種迷之自信。




可能是因為陳烈酒平日裡表現得太自信了?彷彿世界上沒有什麼困難能夠難倒他,這種自信也感染著周邊一眾人,不由自主地就會信任他。




而且,一直以來,他確實也沒有辜負大家的信任,一口唾沫一口釘,說出口的話就沒有沒辦到過的。




這樣的人,怎麼會讓人不願意去相信他呢。




相信歸相信,可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到他老婆一點點,許懷謙還是很開心的。




說到底,他老婆這麼賣力地掙錢,還不是為了他。




許懷謙一天都坐在案牘前寫寫畫畫,連頭都沒有抬起來過,搞得早上一眾被他劃了方向,很有思路的一群翰林院官員們,很彷徨。




想上去問他吧,看他那麼認真的樣子又很不好意思打擾。




可要是不問他吧,他們大傢伙又拿不定主意。




實在是他們的想法和理念太過於天馬行空和大膽。




這些東西推出去真的能行嗎?




一群循規蹈矩慣了的翰林院官員們,突然被自己冒出來的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給弄得心慌意亂得不行。




總感覺他們這些書籍推出去,一定會招來各方各界的反對,可要是不去做,他們又捨不得這來之不易的機會,就很讓人糾結。




“一開始誰說人家專橫的?”眾位翰林院官員見許懷謙這完全不管的架勢,不由得唏噓道,“人家壓根就不在乎。”




說實話,一眾翰林院的官員對這位新上任的新編撰有些杵,因為他,這兩年翰林院忙碌許多。




陛下要推廣時政,他們就不得不去學時政。




本來平日裡,公務就有夠繁忙的,這樣一來,更是壓得他們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了。




本來一開始,他們知道這位新晉狀元,就是那位讓皇帝頗為推崇的時政大能時,他們都有點想給他使點絆子的想法。




什麼冷落了,故意排擠他,不給他說重要的事,讓他出錯率上去,就算是狀元又怎麼樣,一樣地在翰林院裡待不下去。




可人家還沒上來,就給他們送了一條這樣路,這就顯得他們這些官員很小家子氣。




加上,現在許懷謙又表現得這麼大方,一眾翰林院裡官員更是沒脾氣了。




就盼著他什麼時候能忙完,他們好再繼續早上沒討論完的問題。




這都休息那麼久了,腦袋也休息過來了吧?




等許懷謙摸完魚回過神來,想要伸個懶腰,再繼續摸魚的時候,他就看見辦公室外,一眾官員滿含期待地向他望過來的目光。




——不是吧?




——這都一天了,他們不會還等著我給建議吧?!




許懷謙當機立斷地把伸懶腰的動作,改變成了握拳抵在唇邊低低的咳嗽。




這種大活兒,他可不能接了,接了,豈不是以後有問題全都跑來問他。




而且,著書這種事,本就要百花齊放才好,要全都來問他了,著出來的書,免不了的還是帶著他的思想在裡面。




許懷謙沒有自大到,他在現代學的思想就是好的,古代迂腐是迂腐了些,可該善良的人還是善良的,這證明他們的方向也沒有錯,他才不要去改變什麼。




許懷謙本就生得病弱,加上他今天又穿了一臉極為襯他膚色的綠色官袍,他這一低頭咳嗽,外面的一眾官員都跟著蹙眉。




如此病弱。




要不要給他請個御醫?




有人這麼想著的時候,就有人出聲了:“許修撰,要不要給你請個御醫?”




“……咳咳咳,”裝病都摸不了魚了,許懷謙一看過不去了,咳了幾下,擺擺手,“沒事沒事,老毛病了,問題不大。”




“那我們再繼續早上的問題?”那穿緋色的官袍的官員問道。




“……好、好。”上司開口了,想要在職場混得好,上司不能得罪,許懷謙忙不迭地答應。




正好,摸魚摸半天了,也是時候出來幹活了。




聽他這麼一講,所有想要著書的翰林院官員都湊了過去。




“這個著書分級,我覺得完全可以按照學子的年紀層面來,稚子學什麼,束髮學什麼,弱冠學什麼而來?”




現代公務員一般過了三十五歲就不能考,只有碩士和博士年齡放寬到了四十歲,在古代沒這個限制,只要你有這個學識,五六十都能考,就是五六十歲考上也當不了幾年官了。




而且五六十歲的人,記憶力下降了,總是忘東忘西,身體素質也不太行了,爭不過年輕人,多次不中他們自然就不會來考了。




許懷謙這個分層也至多分到了四十歲,五十歲以上就不考慮。




四十歲左右的進士剛剛好,正值年輕又有閱歷的時候,這種年紀層的去當官,踏實又穩重。




當然這種根據年齡來分層學子就是一個對普通人,比較笨的人而言,聰明的人,不用說,他自己都會跳級。




“這樣好!”眾人聽完許懷謙解說讚歎,“不管是聰明的還是笨的都有機會!”




只不過聰明的要先一步,而笨得要慢一步,不過他一級一級爬上來,基礎紮實,也未必比聰明的差什麼。




“再來就是眾位大人的想法了。”許懷謙說得口乾舌燥,故意當他們面掏出帕子來咳了一點點血,然後裝作不在意地繼續講,“眾位大人無非就是怕自己的想法太過於不倫不類,遭受到外界的反對。”




“不如這樣,由興趣愛好相同的幾位大人組成一個小隊,先編撰一本你們各自認為不錯的書,先在翰林院裡教授?”




許懷謙可沒忘記,段祐言他們這些庶吉士可是還要在翰林院裡學三年學的,由翰林院裡的經驗豐富者教授各種知識,三年後,在下次會試前,考核過了之後,才能正式授以翰林院或者其他各部的職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