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子甜甜 作品

第22章 把酒話桑麻~





陳烈酒放開他“這樣夠不夠?”




許懷謙感受至唇上傳之心間的酥麻感,開心了“夠了!”




被老婆親了兩次,又抱著老婆睡了一夜的許懷謙,總算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在家的他才是他,在書院的他就是一根緊繃的發條!




“起來了?要不要再多睡會兒?”




第二日,一大早就起來了,這會兒正在院子裡餵牛的陳烈酒見許懷謙起得時間還早,問了一聲。




許懷謙搖了搖頭,在書院裡就是這個時辰起的,已經養出習慣,再睡也睡不著了。




“那待會兒用過早飯後,要不要去我的寶山看看?”陳烈酒向許懷謙邀請道,聽說科考可是很辛苦的,他不想勸努力了這麼久的許懷謙放棄,但幫他調劑一下心情還是能做到的。




寶山?




一聽這個名字,許懷謙就知道他一定是燒炭了,他昨晚都猜到了。




因此吃過早飯,坐在陳烈酒的牛車上被他邀請去看他寶山的許懷謙就問了“你怎麼想到去燒炭的?”




“不是我想到的,是你想到的!”陳烈酒趕著牛車從村裡路上,抑都抑制不住唇角的上揚。嗨呀,他家小相公的好啊,他簡直都快數不過來了,怎麼辦啊。




“我想到的?”許懷謙滿頭疑惑,“我什麼時候想到過?”




陳烈酒見他想不起來,翹了翹唇,也不著急“你再好好想想?”




許懷謙翻了翻記憶,他很確定自己沒有給陳烈酒說過燒炭,他老婆不會為了哄他啊,把所有的功勞都按在他身上吧?




對上許懷謙的狐疑的眼神,陳烈酒笑了笑,終於不再賣關子“你忘了,我請盤炕師傅來家裡盤炕的時候,你嘀咕過什麼?”




許懷謙是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了“不記得了。”




陳烈酒把他嘀咕過的話道了出來“你當時說,‘會盤炕是不是也會盤窯,要是盤個窯來燒磚、燒炭,漫山遍野的土木豈不是都是金子隨便撿了?’”




他這麼一說,許懷謙好像有點影響了,不過當時說完就被他立馬給否決了,因為他想起來這裡的土木也不是你想動就能動的,像原主父母那種進山打點柴賣賣還行,但你要是用國家的土地樹木燒磚燒炭盈利,你看你會不會被制裁。




不過令許懷謙訝異的是,他隨口嘀咕的這麼一句話,都被陳烈酒給記住了。




對上自家小相公那一眼就能看透的神情,陳烈酒笑笑“我哪有那麼神,還是陳五提醒了我。”




他說著簡單交道一下陳五那異想天開的想象“我就覺得他的話好生熟悉,然後就記起了你的話。”




“那也很厲害了。”許懷謙由衷感慨,像他就記不住十天前說過什麼做過什麼,還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陳烈酒要是放在他們那個時代,不幹一番大事業出來他是不信的。




被自家小相公誇了,陳烈酒欣喜的表情溢於言表。




“然後呢?”許懷謙開始好奇後面的劇情走向,“然後你是怎麼拿下山頭開始做起燒炭買賣的?”




這種聽別人從無到有一點點發家致富的故事,他簡直百聽不厭。




“我沒拿!”陳烈酒頓時豪氣眾生,“是他們主動送給我的!”




這話還要從兩個月前,去書院看完許懷謙回來時說起。




當時他經陳五提醒,想到燒磚燒炭這個法子後,本想帶著大家一塊回來商議這事該怎麼弄時。




一進村子就被大堆人給圍住,全都是被他要過賬的宗族人,他們拿著棍棒鋤頭,要他們族老就他的行為給個說法!




本來麻,大家都是宗族,誰宗族裡沒有點破爛事,陳烈酒帶著人直接把他們宗族裡的那些破爛事全抖出來了,他們是既交了稅,還在村裡失去了信譽。




沒有宗族裡的人給他們打理田地,他們吃什麼喝什麼?




當然這話肯定是誇張了點,好歹也是縱橫鄉里的宗族,怎麼可能沒人打理田地,至多就是損失一些租子罷了。




但同樣都是宗族,他們怎麼甘心陳烈酒騎在他們頭上作威作福,何況這陳烈酒還是哥兒,叔忍嬸嬸也不能忍。




於是幾個宗族的人一合計,合起夥來杏花村鬧事,要陳氏宗族的人給他們一個說法。




說實話,一開始陳氏宗族的人根本不想管,因為這陳烈酒常年要賬,時不時的就有人來村裡鬧事,陳烈酒自己都能解決。




但這次實在是鬧得有點大了,好幾個宗族的族長都來了。




陳氏宗族的族老們不得不出面了。




可關鍵是他們出面也沒用啊,他們都不知道陳烈酒何時惹了這麼多宗族,要他們為了一個陳烈酒得罪這麼多宗族好像不太划算,因此他們也跟其他宗族一樣,在村門口堵著總要回村的陳烈酒!




陳烈酒是什麼人?




他自認為自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當時,這麼多人把他圍在村口,甚至還有陳氏宗族的人要把他身後的那些人叫回去,想讓他自己解決時,他當時只是冷冷地掃了一眼,一點都不帶虛的。




他就不信這些烏合之眾能把他怎樣。




果然一群烏合之眾只會拿著棍棒叫嚷“陳烈酒!你一個哥兒!太無法無天了!今天你要是不給們這些人一個說法,就休想善罷甘休!”




陳烈酒當時就笑了“說法?什麼說法?你們欠了衙門的稅,我幫衙門收稅天經地義,你們想要什麼說法?說你們為富不仁,目無王法,為禍鄉里這個說法夠嗎?!”




一眾宗族氣得不行“陳烈酒,你不要太囂張,你以為今天我們這麼多人圍在這裡,你的宗族還保得住你嗎?!”




鄉下宗族都是由一個姓氏的族人經過幾千上百年的時間組成的,縉朝才開國四十餘年,好些族長身上的匪氣還沒散,他們以為他們能夠震懾到陳烈酒。




“是嗎?”結果陳烈酒只是勾了勾唇,一臉的不相信,“要不要我們打個賭,我不出三句話就能讓宗族還繼續保我,還要讓你們都要求我。”




我不信!




當時所有宗族的人都像看傻子的表情一樣看著陳烈酒,怎麼可能,他們怎麼可能會去求他?他以為他是誰啊?在鄉里縣太爺都要看他們的面子,更何況是一個哥兒。




而陳氏宗族族老們也很懵,陳烈酒不會以為他捅了這麼大的簍子,他們還要拼盡全族之力保他吧?就算把他保下來,他們陳氏宗族也要垮了,宗裡是不可為了他一個哥兒,犧牲這麼大的。




陳烈酒將這些人的表情一一掃進眼底,沒有絲毫畏懼。




天下熙熙皆為利往,天下攘攘皆為利去,他們今日的矛盾都是為利而起,為什麼就不能為利去。




想到這裡他挑起了唇,慢條斯理地說,“如果說,我有法子能讓族裡不花一文一銀就能闔族上下掙上上千兩銀子,家家戶戶年年少說也有兩分銀的法子呢?”




——譁!




這下人群直接炸了!




這怎麼可能!




就算身為宗族的他們,也不是很富裕,不然為何他們每年都要貪墨給衙門的稅收,就是因為沒有才貪嘛,要是有,不就是幾十兩的糧食稅收,誰稀罕。




上千兩呢!這陳烈酒也真敢說,他幫著衙門收他們的稅,有沒有掙夠二十兩都難說,還上千兩,他知道上千兩有多少嗎?就敢開口。




總之其他宗族的人是沒有一個信的,覺得這陳烈酒就是來誆他們的,為的就是不想讓他們今天找他麻煩,他們要是放過了他,才是真的傻。




別的宗族不信,陳氏宗族的族老卻在陳烈酒說完後,完全被震住了,因為他知道這陳烈酒根本就不是一個說大話的,他說出的話,向來一個唾沫一個釘,說話算數。




人的名,樹的影。




今兒要是換個人說這話,陳氏族老毫不猶豫地甩袖就走了,可是說這話的人是陳烈酒,他猶豫了起來。




沉思片刻,他向陳烈酒問道“烈酒哥兒,你說的話可都是真的?若要是假的,你知道我們要是盡全族之力保了你,這後果……”




“當然是真的!”陳烈酒當即就將他的匕首拿出來,舉在眾人面前,“我陳烈酒在這裡起誓,如若我說假話,三刀六洞,任憑族裡處置!”




三刀六洞對陳氏宗族的人來說是很重的誓言了,幾乎沒有人能夠在這三刀裡活下來。




以死歃誓,當以諾報!




然後其他宗族的人就看到陳氏宗族的人就跟瘋了一樣把他們這些外族的人趕了出去,並揚言來一次打一次,敢動陳烈酒一根汗毛,就是與他們陳氏宗族闔族上下作對!




陳烈酒至今回憶起那些外姓族長們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都爽得很。




他就是喜歡看別人恨他恨得牙癢癢卻又幹不掉他的樣子!




不過他在許懷謙面前可就沒有這般神氣了,掐頭去尾含糊其辭地說“反正他們聽說我有掙大錢的法子需要山地,就紛紛拿著山地來找我了。”




許懷謙對陳烈酒說的話向來深信不疑“你這麼厲害啊,族裡居然都信任你。”




對上許懷謙崇拜的目光,陳烈酒頓時虛榮心爆棚了“那是當然了,你夫郎是誰啊,你夫郎可是十七歲就能帶著族人在鄉里收賬的人,他們為何不信任我!”




許懷謙頓時對陳烈酒的崇拜又拔高了一個度。




他老婆可真厲害啊。




他十七的時候還在為了高考而刷題,刷得眼睛都紅了,說起來他現在又在重複他十七歲時做的事,轉換時空也依舊沒有逃過考試的宿命……




許懷謙對陳烈酒好奇極了“你怎麼就這麼自信自己能夠成功,不怕失敗麼?”




合夥生意不好做,尤其還是這種和族人合夥做的生意,做好了當然好,做失敗了……




前世許懷謙見過不少合夥做生意最後親兄弟反目,父子成仇人的,更何況是這種沒有血緣關係的族人。陳烈酒在什麼都沒有的時候,就敢誇下海口跟他們說百分百掙錢,他真就一點都不怕?




“不怕啊,我相信我自己。”對上許懷謙的眼睛陳烈酒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其實還是有一點怕的。




但當時他都被架在那兒了,他能怎麼辦呢,他也只能硬著頭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