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4.第 394 章

 這已不是蹬鼻子上臉的程度,而是對著軍臣的大臉左右開弓,把他的面子踩得稀碎。

 如果軍臣沒有氣倒,看到來自雁門郡的信件也會氣得仰天吐血三升。

 羅姑比想看看軍臣會不會被韓頹當的信件氣得一命嗚呼,但胸口已有疼痛之意的軍臣比他想得惜命,壓根不理羅姑比的暗示道:“於單是沒法回了。但能爭取須卜氏和喬氏的兒子回到匈奴。”

 母閼氏在得知侄孫、堂侄孫都摺進去後大罵軍臣,用詞堪稱匈奴語裡的骯髒之最。

 相較之下,須卜王和喬氏王倒沒表現得反應過大,但是沒了兩至三個壯年兒子,他們也得防著旁系以下犯上。

 漢朝也好,匈奴也罷!防來防去的第一要素就是別忘防著自己人,所以須卜氏和喬氏的兒子必須回來,否則軍臣沒法保證底下人還忠於自己,因為烏孫就是一個前車之鑑。

 顓渠閼氏見軍臣不管於單死活,忍不住想說上幾句,結果右手一陣疼痛,被“虛弱”的丈夫捏成紫薯。

 “王庭裡的漢人奴隸還有多少。”對於那個沒用的兒子,軍臣那是完全提不起營救的興趣:“呼扶羅,過來。”

 他朝孫子招了招手,端詳著在沉悶的氣氛裡唯一顯得懵懵懂懂的人:“於單的閼氏呢?”

 “在我帳裡。”回話的是掙脫束縛的顓渠閼氏:“蘭氏的女人即使不殺,也不能留她在這裡……”

 顓渠閼氏的話還未說完,軍臣便不耐煩地打斷道:“一個被部落拋棄的女人能……”

 一想到把烏桓閼氏偷偷毒死的鮮卑女奴,軍臣又沒法說出之後的話,只能在那兒含糊不清道:“我都沒給蘭氏定罪,你就把人居次囚了?”

 別說蘭氏還沒實錘背叛匈奴,就是他已成為匈奴的韓王信,軍臣也歡迎他能迷途知返,所以對顓渠閼氏的行為十分不滿——別以為他不知這個女人和呼衍王打什麼主意。於單一廢,呼衍氏能依靠的就只有於單的獨子。不巧的是於單的獨子同時也是蘭氏的外孫,這是他在蘭氏王的大居次成伊稚斜的閼氏後所平衡的結果。

 蘭氏雖走,但要是外孫當上匈奴單于,那一定會屁顛屁顛地回來攝政。

 顓渠閼氏想和呼衍王做匈奴的呂家,就不能讓蘭氏來做匈奴的羋太后和魏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