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走霧霾 作品

第39章 恐怖遊輪(三合一)





他是玩家在維斯納亞的“狗”,在服侍了對方接連十幾個小時之後,撒了很久的嬌才得到可以休息的指令。




許姜安臉上衡然不見以往柔軟溫順的笑容,只剩不耐與厭倦。




他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在回去的路上,有些緊張地注視著周圍,將存在感降到最低,避免跟玩家接觸上。




免得又被抓回去當苦力。




“誒,你們聽說了嗎,船長......”




“怎麼可能?”




旁邊的侍者驚呼,引起了許長安的注意,他轉頭回視過去,見對方離得太遠了,就乾脆作罷。




那可是維斯納亞的主人,就算玩家再怎麼樣,也出不了什麼事。




......這個想法直到他踏入房間內才改變。




許姜安照例回到底下艙,剛打開樓道,就聞見若有若無的海洋味,嚇得他眼睛微微睜大。




怎麼回事?




他上次去夾板沾溼的衣物不是都收拾好了嗎,怎麼還殘留著點味道。




他不由地加快腳步,在樓梯的拐角處,看見了某樣東西在微弱的燈光中發光。




許姜安剋制不住地停下來,趴在樓梯口上仔細地看著這不該出現在自己房間的東西,心臟瘋狂跳動,寒毛幾乎都立起來了。




那是個碎掉的碗,碎片上有著明顯冰裂紋,透露出這個餐具的貴重。




陡然間,一起漆黑的人影毫無徵兆地出現在地上。




許姜安瞳孔緊縮,背後泛起一道寒意,心臟跳得身體有些發虛,差點就站不住了。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揚起笑容,像對待每個暴虐的玩家一樣。




他從小在維斯納亞長大,自然知道溫順的外表能最大程度讓旁人對他放下殺心。




別怕......絕對不會是玩家闖進來,從來都沒有讓這樣的事發生過,因為船長大人一直在暗中守護他們。




許姜安硬著頭皮,小心翼翼地抬起頭,與“人影”的主人對視。




那人坐在床上,衣物都溼透了,揚著白皙的天鵝頸,身軀因為寒冷而微微顫抖,身上藍色眼眸中蘊著冷冽堅強的氣質,紅唇皓齒。




許姜安微微一怔,被驚豔到的同時,眼中掠過難以置信。




坐在床上的瑰麗青年,正是維斯納亞最為尊貴的船長!




許姜安倒吸一口氣,半晌都說不出話,只是安靜地站在樓梯口上看著他,




何嶼菩自然也注意到了這道炙熱的視線,他無奈地抬起頭,待看清少年的面容後,也同樣有些震驚。




這是那天能越過系統限制前去甲板的npc!




也是預言中的“火苗”。




兩人對上視線,許姜安與他對視了會,視線控制不住地下移,看著了對方溼透的襯衫,鼻息間又掠過潮溼的海水味。




何嶼菩從震驚的情緒中回過神來,又恢復成那副冷傲的模樣,抬眸看著對方:“看來你就是我那素未謀面的舍友了。”




許姜安艱難到:“舍、舍友。”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底下艙是“狗”居住的地方,而不是尊貴的船長大人。




何嶼菩想起了在上場賭局的時候,謝璟言那接近詭異的個人技能,眼神沉了幾分。




他不想回憶那時的情形,於是乾脆側身躺下,也沒有跟少年解釋,




反正到時候其他維斯納亞員工會告訴對方的,不差這一會。




床上的被褥有些舊了,透著股難聞的味道,與香味濃烈的洗衣液味混雜在一起,幾乎是要了人的命。




何嶼菩皺著眉頭,隨手扯過被子,將自己給蓋住,與外面的世界隔離。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他要被這股味道悶死時,被子被人掀開了,而後扔下一條柔軟的乾毛巾。




少年的聲音乾淨利落:“這是乾淨的,您把身體擦擦再睡吧。”




何嶼菩身上確實溼得難受,柔膩的皮膚紋理幾乎要被海水浸得微皺。




於是他接過毛巾,將它搭在溼漉漉的白髮上,輕聲地說了句:“謝謝。”




許姜安坐在對面的床沿上,有些猶豫地問道:“船長大人,您怎麼會在這?”




他見何嶼菩不回答,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長睫在微弱的夜光等下投射出一片陰影,遮住了眼底的情緒:“所以今天晚上與燕叄對賭的人,是您?”




許姜安看著沉默的何嶼菩,嘆了口氣。




船長大人現在心底肯定難受,畢竟這算是被自己的小狗給背刺了,從萬人之上跌倒泥潭。




若是換成自己,許姜安也不會高興到哪裡去。




薑湯的味道極淡,像是怕濃烈的姜味燻到對方,但卻被打翻在地;桌上的精美食盒裝的都是船長最愛吃的菜,但只動了寥寥幾口。




許姜安看向沉默地擦著頭髮的船長,頓時明白這裡發生過什麼,想必是燕叄帶著東西來討好何嶼菩,卻被趕了出去。




燕叄一直都被船長藏起來,可這幾天卻頻頻露面,甚至敢大膽地向船長髮出挑戰。




船長很久之前分明說過,燕叄是個忠誠而安穩的小狗......怎麼會這樣?




難道,與船上的怪物有關?




許姜安不知道船長知不知道怪物的存在,他也曾告訴過其他“平民”員工,可他們不僅不信,還呵斥了他一頓。




他看了眼氣壓低沉的何嶼菩,遲疑而小聲地開口:“船長大人,您知道船上有怪物的存在嗎?”




何嶼菩正出神地想著謝璟言與阿里斯蒂德之間的關係,沒有聽清對方聲若蚊蠅的疑問,於是歪著頭問道:“什麼?”




許姜安過於忐忑,沒有發覺對方正在走神,輕聲道:“沒什麼。”




他眼神中掠過失望。




船長大人居然也不知道嗎,這些怪物究竟是從哪來的。




許姜安看著面無表情的何嶼菩,唇角勾起個牽強的微笑,問道:“船長大人想去看看日出嗎?”




“不用。”




何嶼菩頭髮擦得有些凌亂,再配上他衣衫襤褸的模樣,竟意外地有些落魄美感:“我待會還有事。”




他抬眼望去,正好對上少年遲疑、又有些難過的眼神,不禁回想自己剛才的態度是不是有些太冷漠了。




還得弄清楚對方為什麼能去甲板的秘密,更何況這只是個為他著想的小npc,沒什麼壞心眼。




“去幹好自己的事吧,不用可憐我。”




何嶼菩斂起疲倦生冷的表情,朝他溫和地笑了笑,補充解釋道:“我還沒到需要你們保護的地步。”




他見許姜安欲言又止,頓時知道了對方在擔心什麼:“就算我的主人卡被奪走了,但依舊是維斯納亞的主人,也是你們的船長。”




“只要我還活著,就不會放任玩家欺負你們。”




許姜安睜大眼睛,他沒想到船長淪落到這種地步了,依舊在想著他們。




“所以。”




他鼻尖有些酸澀,聲音帶著點沙啞:“無論發生什麼,您會保護我們的,對嗎?”




何嶼菩笑了笑:“這是我的職責所在。”




他接受了船長的身份卡,以對方的身份存在副本,某種意義上就佔有了船長的人生,自然有義務承接對方的責任以及夙願。




而船長的義務與夙願,就是保護輪船,以及保護這些npc的生命。




許姜安慌亂地錯開與對方相交的視線,用冰冷的手去觸摸發燙的臉頰,試圖降溫,壓抑住想哭的衝動。




他沒有家,是船長大人收留他長大的,若不是因為年幼無知去跟玩家們賭博,也不至於淪落到成為“狗”的地步。




不過即使如此,船長大人依舊偏向他們。




玩家淪落為“狗”是不能擊殺主人的,而npc卻可以,只是這條規矩沒有明說出來。




而許姜安也沒成長到有反殺玩家的能力。




船長一直在護著他們,自始至終。




就像現在這樣,即使失去了主人卡的身份牌,也是維斯納亞所有工作人員的主人,他們的保護神。




許姜安已經見過了頂層的怪物,親眼看見它們撕開維斯納亞工作人員的皮囊,將血肉吞噬入腹。




這可不是普通人能應付得來的,就算船上的那些有特殊能力的玩家,恐怕也不一定能贏下這些怪物,




他是利用能去到甲板的小技巧才僥倖逃過一劫,他要教會船長這個技能。




許姜安有些妄想船長能通過這個技能守護他們。




但更多的是,希望船長能活下去。




“帶您去甲板,並不是因為可憐您。”




許姜安抬起頭,彎起漂亮的眼眸,有些不好意思道:“而是為了報答您曾經放過我。”




“放過?”




何嶼菩擰起眉頭,並沒有在原主的記憶中找到這一段:“你記錯人了。”




“您沒有文字規定我們不能去甲板,但也曾口頭下過禁令。”




許姜安直截了當地說:“在頂層的時候,您當時就在房間親眼看著我從甲板上回來,不是嗎?”




何嶼菩:“?”




他瞳孔微縮,擦拭頭髮的手僵住,重新開始審視面前這個npc。




如果何嶼菩沒記錯的話,他當時可是使用了道具,將船長專屬房間與外界隔離開來。




......這他媽可是道具啊!




面前這個少年,不僅能闖出地圖沒有開放的區域,還能無視道具的存在嗎?




“所以,願意跟我去散散心嗎,船長大人?”




許姜安將他的微弱的反應收入眼底,語氣有些驕傲:“您還沒有去過甲......”




何嶼菩將指尖放在對方唇邊,神情凝重,用口型道:安靜,我身邊有人在監視。




他的直播間還沒有關,據他上個副本的觀察,這個npc恐怕是有卡系統bug的技巧,倘若是眾多玩家掌握了這個能力,那這個bug可能會很快就被系統檢測到。




......甚至是修復好。




許姜安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冷汗從脊樑骨滑下,小心翼翼地往周圍掃視了下,也直白的視線詢問:還去嗎?




何嶼菩點了點頭。




[怎麼變成啞劇了,有人看懂他們在幹嘛嗎?]




[沒有,剛才船長把手抵在對方唇上,直播間的視角就落在另一個npc身上了,估計船長剛才說的是口型。]




[救命,還想著看兩個漂亮美人互相感動貼貼來著,現在連劇情都看不懂了。]




[怎麼感覺他們有自主意識,好可怕......]




[瞎扯什麼呢,賭博休息站的bug本來就多,估計又是卡bu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