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進村查案

 楊洛帶著高縣令等人一家一家的進出，跟著的一個文吏執筆認真的記錄。看著一個個倒在血泊中的屍體，一行人的神情也越來越嚴肅，不時的有捕快嘆著氣。雖然身在公門，見過死人，可這樣的慘事誰又經歷過，無不為之動容。高縣令起初還不時問幾句話，可是走了幾家就再也不出一聲。只有王捕頭不時帶人進屋裡查看一番，再出來稟告。

 “大人，這是我家。”楊洛帶著眾人來到了自己家，開口道，“我爹死在了外屋，我把他放到床上了，擦了臉上的血。”指著外屋地上凍住的一灘血，又指著洛大原來的房間說道。

 王捕頭進屋掀開了洛大身上的被子認真從上到下檢查了一番，又蓋上，問著楊洛:“死者原來是個怎樣姿勢。”

 “是這樣趴在地上"，楊洛邊說邊趴在地上用自己身體比劃著。

 “那死者拿著的刀上面的血跡是?”王捕頭問道。

 “原來就有的。我發現的時候就有的。”楊洛站起身，肯定的說道。

 “除了屍身，你可還曾翻動過其他東西？”王捕頭再次問道。

 “沒有了，我只是把爹的屍身抱上了床。屋子裡我回來就是這樣亂的。”楊洛回道。

 接著王捕頭又是很詳細的問了洛大的情況，聽到楊洛說洛大因傷才退出軍伍，開口道:“怪不得身上有這麼重的傷，還會舞刀射箭。”

 王捕頭轉身對高縣令道:“大人，跟其他死者差不多，只是此人出身軍伍，有些武力，手拿著的短刀刀刃有血跡，估計是在打鬥中傷了賊人。胸前有多處刀傷，兇手不是一個人。具體還要等仵作驗過之後才能定論。”

 高縣令點了下頭，開口道:“賊子真是兇狠歹毒，喪心病狂。能做出如此泯滅人性之事的怕只有那些無法無天的草寇”。又轉頭對著楊洛道:“還有沒去的嗎？”

 “還有一家，在我家後面。”說著當先走了出去，眾人跟著來到了小妮家。

 “陳嬸一個人帶著小妮住在這，我們兩家已經訂好了，待小妮及笄就成婚。陳叔在小妮小時候就死了”楊洛邊走邊詳細的說著。

 王捕頭仍是當頭進屋，仔細的查看了一遍，開口道:“母女兩個，死者沒有被汙辱，都是刀傷。屋子裡跟其他家一樣，家裡被翻了個遍，看上去是在翻錢財。”

 高縣令踱了幾步，道:“王捕頭，查看完了情況，依你看來，是不是那燕匪一夥做的。”

 王捕頭躬身回道:“回大人，依卑職來看，能在不長時間殺了這麼多人，沒有一個活口，嫌犯應該是很多人。起碼二、三十人，他們突然乘夜色進入村子，然後分散開來，每家兩三人，一同開始殺戮。這點從除了第一家以外其他的死者都死在自己家看得出來。最遠的也是死在了院中，應該是發現了兇犯就已經來不及躲避。屋裡死者有在櫃子裡的，應該就是來不及出屋躲避，想藏起身來，被兇犯找到殺死。有的死者手中拿著木棒，那洛大手中的刀帶著血跡，都有和兇手有打鬥的跡象。所有的屋子裡都被翻找了一遍，女子沒有受到汙辱，應該是在翻找錢財，又要及時逃走，故而如此做。縱火焚屋，想必是村子窮困，沒有得到多少錢財，故而洩憤。至於為何殺人,乃至全村雞犬不留，卑職實是猜測不出。”

 靜靜的聽著王捕頭講完自己的推測，高縣令微微點頭，開口道:“你說的大致不差，兇徒為何暴起殺人？竟然全村上至老叟下到孩童一個活口不剩，雞犬不留，實乃歹毒。想必正是目無王法，嗜殺成性的賊人，才做得出如此之事。還有，其他人都死在了自己家，那兩個人為何死在了別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