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城裡城外

 這會兒正值城裡最是熱鬧的時候，往來行人熙熙攘攘，各種店鋪也是鱗次櫛比。街上各種叫賣聲不絕於耳。這邊的風氣比南邊要開放不少，在外拋頭露面的女子不在少數。有的婦人拎著筐雞蛋叫賣，也有的揹著自己產的蔬菜進城來換些錢。

 街上熱鬧非凡，爺倆揹著包沿著街閒逛。不時有人上來推銷自己賣的東西，洛大一一笑著回絕。

 來到一個布莊門前，門頭上掛著黑底燙金大字的牌匾，上面寫著:楊家布莊。門前放著一排長桌，上面放著各色的布匹。後面站著一箇中年婦人在招呼著行人。看到洛大和楊洛走過，招呼道:“這位大哥，帶孩子進來看看。咱家的布可是縣城裡最好的了，結實還不掉色，保證能穿住。要是嫌麻煩，裡面還有成衣，保準合身”。

 “不進了，就看看布。這個怎麼賣"。洛大指著一匹棉布。

 “大哥眼光真好，這是上好的棉布。你爺倆每人做上一身，也要不了多少錢。要不裡面瞧瞧，有做好的成衣可以試穿的”。老闆娘見洛大有意，熱情更是高漲。

 “那這樣的多少錢”。洛大又指著一匹帶著藍花的布問道。旁邊傳來了楊洛揶揄的目光，讓洛大有些臉紅。

 “想不到大哥還是個疼人的。給婆娘買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這個顏色多好，做一套衣裙，嫂子穿上多帶勁啊“。

 “那”洛大正要應下。

 楊洛開口道:“嬸子，給我們能不能便宜些，家裡是在土裡刨食的，你看我們爺倆走了半天的路，飯都沒捨得吃。就想著省著置辦些新衣服。嬸子，你就少賺我們點吧”。

 老闆娘盯著楊洛笑道:“這孩子嘴可真甜。成，進屋看看成衣吧，看上了合適的我給你們優惠些”。做好的成衣都是擺在屋子裡當樣子，有些時間長了就會便宜賣出去。

 “那就先謝謝嬸子了 ”。楊洛拉著洛大進了屋。裡面掛了很多成衣，都是做好擺在那給人看或者是穿的。最後再經過一番唇槍舌劍，爺倆花了500文買了四套，老闆娘又送了2個褂子。送爺倆出來的時候，老闆娘還不住的讚歎:“這孩子可真會說，要不是太小了，都想找你來幫我賣貨”。

 謝絕了老闆娘，爺倆出了布莊，繼續在街上逛著。正走著，迎面走過來幾個精壯漢子，上身只穿著短褂，赤著胳膊。搖搖晃晃，滿身的酒氣，直衝衝向著爺倆走了過來。洛大拉著楊洛側身避讓卻沒避開。邊上的一個漢子，抬起胳膊使勁一推，正打在洛大肩膀，洛大站立不穩，摔倒在地。漢子順勢一腳踢在洛大受傷的腿上，嘴裡還叨咕著“瘸子，你擋我的路了，滾開”。

 “你”楊洛剛要張口斥責。洛大伸手時用力拽了下楊洛，扶著楊洛站起身來，躬身道:“不好意思，這位壯士，是我的不是,擋了路。”

 醉酒漢子咧開嘴，說道:“你這瘸子倒是識相。受傷沒，想要藥錢來鎮遠武館找，爺們住那。”話一出口，旁邊的幾個醉漢也嘿嘿的笑起來。斜眼看了看楊洛，嘴裡嘟囔著“小崽子”，幾人大搖大擺轉身離開。

 等幾人走開，旁邊人才議論開來。“又是武館的出來鬧事，縣太爺也不管他們?”

 “管不了的，天子都嘉獎過武館，誰管的了？”

 “這城裡也就他們時常鬧事，咱們都是平頭百姓，忍著吧。”

 “是啊，縣太爺也抓過，不過也就打了些板子，有人護著的。”

 “噓，可別胡說，被人聽到了不是給自己找麻煩。”聽到這個話語，旁邊圍觀的人立馬一鬨而散，各自走開。

 楊洛有些擔心的問道:“爹，你怎麼樣？腿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