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皂有點滑 作品

第58章 用你最喜歡的方式

 卡帕他們的到來, 沈宴頗為驚訝,他也沒有想到這些人居然逃來了傭兵之城。


 不過現在沈宴可沒有時間理會他們, 快速的統計完來訂學生套餐的幾個傭兵團。


 然後假裝去找趙闊。


 那年輕人正在微笑著道:“從價值上來說, 我們絕不會讓你吃虧。”


 “若不滿意用其他的舊日文獻或者聖器來換,你可以提出要求。”


 “那兩張舊日文獻和盒子放在你手上其實也無用處,而對我們英雄城卻意義非凡, 它們畢竟是大帝和天譯者親自帶回來的,我們必須尋回。”


 沈宴心道,英雄城的人?


 在打他盒子的主意,就是不知道他們對盒子的秘密知道多少?


 趙闊在思索著什麼。


 氣氛安靜了下來,沈宴藉此機會問道:“你們想要那兩張舊日文獻還有什麼盒子, 舊日文獻能夠理解, 和舊日有關,但你們要盒子幹什麼?”


 那年輕人語氣溫和,倒是十分平易近人, 說話的聲音如同溫玉一般:“那盒子其實也沒什麼, 更重要的是紀念意義,即便真有什麼秘密,也過去一個紀了,一紀萬年, 那麼久遠的秘密又還有什麼意義。”


 沈宴也不知道這年輕人說的是真是假。


 這時, 趙闊突然開口:“曾經英雄城在深淵人鬼那租借過一隻大輪渡,不知道使用期限到期沒有。”


 話題轉得實在有些快, 那年輕人都愣了一下,想了想:“時代有些久遠了, 但我正好看過曾經簽訂的契約, 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 還有一年的未使用租期。”


 然後疑惑地看向趙闊。


 沈宴也有些驚訝,這簽訂的契約好像並非按日期計算,而是按照使用的時間,所以哪怕過去了這麼久,還能有剩餘。


 這些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代的古老勢力,締結契約的方式還真是和一般人不同。


 趙闊:“作為交易條件,將這一年的使用權續給我如何?”


 他們現在正好缺少傭兵之城到荒城的運輸能力。


 輪渡一年的使用權,價值十分可觀,而舊日文獻太特殊,根本無法估價。


 沈宴趕緊補充了一句:“換取兩張舊日文獻,至於那盒子,我們也不得而知。”


 那兩張舊日文獻他已經看過,雖然還可以繼續用來強化精神,但上面的內容對沈宴已經不重要了,還不如用來換取更有價值的東西。


 那個盒子,嘿,趙闊送給他了就是他的了,處置權在他。


 趙闊也沒說什麼。


 那年輕人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沈宴,然後道:“可以。”


 輪渡一年的使用權,對英雄城本就沒有意義,能換回兩張舊日文獻自然是好的,可惜其他舊日文獻還沒查出在哪裡,鐵血傭兵團居然真的將它們弄丟了。


 沈宴說道:“還有一個附加條件,王儲蓋亞手上有一張舊日文獻,我希望能借用一晚。”


 蓋亞和他們在一起,也就是說他們現在不知道什麼原因是一體的,自己提出這樣的要求,他們應該會考慮。


 蓋亞手上的那張舊日文獻,他只看了一半,心裡一直不上不下,老是惦記著。


 那年輕人倒是沒有猶豫,直接道:“可以。”


 蓋亞那張舊日文獻已經交給了他,他有處置權力,只是借一晚,並無不妥。


 不過,心中也有些疑惑,為何要附加這樣的條件?以這人的實力,即便是記錄官這樣的職業序章,也不敢看上面的內容。


 而且連他們英雄城都未必看得懂一個紀以前的文字。


 臉上卻平淡得很,從袖子中將那張舊日文獻取出來,由趙闊接過。


 “如此,交易完成。”


 沈宴也鬆了一口氣,盒子保住了。


 趙闊的那兩張舊日文獻沒在身上,得明日再交給他們。


 沈宴和趙闊從這張桌子離開,走到一旁,小聲討論了起來。


 沈宴:“沒想到你還想著運輸的事情,這下省下了一筆鉅款。”


 雖然只有一年的租期,但對現在資金缺乏的虎豹傭兵團來說,意義太重大了。


 沈宴繼續道:“我們有了大渡輪,得好好想想怎麼利用上,提高利用率。”


 趙闊突然說了一句:“不就是一普通盒子,你為何專門將它留下?”


 沈宴不動聲色:“拿在手上久了,用習慣了,他們不也沒怎麼在意。”


 此時,蓋亞他們那桌。


 那個軍裝青年人說了一句:“根據我們的調查,盒子就在他們手上,那人為何說謊?”


 年輕人搖了搖頭:“先拿回兩張舊日文獻再說,至於那個盒子……”


 英雄城關於那個盒子的記錄,有太多讓人不解的地方了,有記錄說,那是一個厄運之盒,若是打開,世界將陷入厄運之中,也有記錄說,那是惡魔之盒,裡面關押著舉世的惡魔。


 當然,也有很多的記錄說,那就是一個普通的盒子,因為在英雄城放置了那麼久,研究它的人不在少數,最後得出了統一的結論,就是一普通盒子。


 當然,最靠譜的記錄,說它是永恆王朝第一代天譯者用來裝筆記的盒子。


 關於第一代天譯者的傳奇實在是太多了,所以哪怕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盒子,也攜帶著什麼秘密和故事一樣。


 其實,沈宴也挺疑惑,按照他以前看到的那些舊日文獻上的內容,若那盒子就是達蒙之門,按理根據高山巨人的要求,它應該被帶走和摧毀了才對,但為何還保存到現在?


 或許只有舊日文獻上能找到這個答案。


 這時候,卡帕一行人也正有些迷茫地走向傭兵之城,一行人艱難的趕路,早已經飢腸餓肚,見到城門口的鋪子,不由得停了下來。


 但他們又沒有錢,稍微值錢的東西在路上也換取了糧食。


 當然,還是有些東西是不敢拿去換的,怕因此暴露了行蹤。


 卡帕心道,現在已經到了傭兵之城的城門口了,這個神的光輝也照耀不到的地方,應該安全了。


 想了想,拿出腰間的一柄劍,這柄劍他從小佩戴,有些不捨,但現在情況緊急,也只能抵擋些錢用來換食物了。


 正要上前,這時,從他們來的路上,一個老者緩緩走來。


 這老者枯瘦如柴,一身的白袍,手上虔誠地捧著一個酒杯?


 看上去就一普通老者,但走得十分有韻律,不知道為何,就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傭兵之城也有很多見識不錯的人,不知道是誰突然驚訝了一聲:“教廷聖盃,苦行者。”


 “梵帝城的苦行者,怎麼修行到我們傭兵之城門口來了?”


 他這一聲,反應最大的自然是卡帕一行人。


 手齊刷刷地握在了武器上。


 還是追來了嗎?


 即便到了傭兵之城的門口,教廷的人還是窮追不捨。


 雖只是一步之遙就能入城,但他們未必進得去,教廷的人不會讓他們走進去。


 因為那老者虔誠地將聖盃捧在胸前,在他周圍已經是屍山血海,晃眼間,似乎有無盡枯骨從地底爬出。


 痛苦,掙扎,將人的感官完全拉扯進這地獄之中。


 人間悽慘,無盡痛苦,屈辱等等,開始侵蝕心靈,有的人的身體突然開始異樣了起來,開始瘋狂地吸收空氣中的汙染元素。


 情緒的波動,負面的情緒,會讓人的精神如同多了一個接口,接收空氣中的汙染元素。


 這個聖盃的作用,應該就是這個作用,讓處於它影響範圍內的人,被汙染元素感染,癲狂而死。


 這個苦行者好大的膽子,二話不說,就在傭兵之城的門口動手。


 沈宴看著那老者手上如同奇怪酒杯一樣的聖盃卻震驚無比,是它。


 在歷史上,有很多奇奇怪怪的文物,若論怪癖邪惡當屬一酒杯。


 歷史上關於恥辱二字的解釋,“恥”指的是靖康之恥,大宋年間,朝廷積弱,金兵臨宋都,活捉徽、欽二帝,以及數量驚人的皇室成員,後宮妃嬪與貴卿、朝臣等共三千餘人北上金國。


 這一路上,無論男女,都受到了難以啟齒的羞辱。


 連史官都不敢清楚的記錄具體的過程,只稱靖康之恥。


 莫大屈辱,數百年都以無法洗刷此恥而羞愧。


 多有文人滿腔憤概的書寫“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等朝天之闕,悲壯悲泣,滿腔壯志,恨不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


 那是一個時代的悲歌,不洗刷此恥,枉為人臣,這個時代也造就了數不清的胸懷熱血的文人和英雄豪傑。


 這就是“恥辱”中“恥”的歷史,而“辱”,說的也是這個差不多的時代。


 南北宋時代,南宋被蒙古入侵,不僅僅打入了南宋都城,還掘了南宋皇室的陵墓,將陵墓中宋理宗的頭顱斬成了兩截,其中頭蓋骨的一截被做成了一個酒杯,每逢慶典,蒙古人就會將這個皇帝頭顱做的酒杯拿出來炫耀,飲酒作樂,被人當作器皿,把玩了上百年。


 哪怕是在現代,這樣屈辱邪惡的文物,都不敢拿出來展示。


 那個時代的悲涼,可見一斑。


 將一個“辱”字詮釋得淋漓盡致。


 所以沈宴看到那苦行者手上捧著的酒杯,連臉色都變了。


 踐踏,這是對一段歷史的踐踏。


 趙闊也皺了一下眉,這件聖器能大範圍的讓人直接瘋癲入魔而死。


 他們虎豹傭兵團可有不少人在這裡。


 苦行者正在繼續上前,他周圍有一肉眼可見的昏暗的氣場,凡是處於其中的人,都陷入了地獄一般。


 場面瘋魔驚人。


 這苦行者的目的是卡帕等人,而卡帕一行人十分靠近沈宴他們的鋪子。


 卡帕等人臉色蒼白,這一次來的可不是以前追捕他們的那些人,或許是因為上一次拯救他們的場面,讓異端裁決團動真格的了。


 別看來的只是一位苦行者,但勝過以前那些人加一起。


 還是逃脫不了嗎?


 卡帕幾人站在了一起,身體居然開始散發出光明。


 蓋亞嘀咕了一句:“光明王朝的遺族,聽說光明王朝的那些城池現在盛行神學,怎麼自己人打起來了。”


 那苦行者似乎並不將卡帕幾人放在眼裡,但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卡帕等人也是一愣,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


 在蓋亞他們那一桌,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年輕人將一幅很厚的卷軸擺放在了桌子上,卷軸正打開一角,上面似乎繪製了市井長街,各色人物,牛、騾、驢等,還有馬車、轎、大小船隻,房屋、橋樑、城樓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