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下雨的丸子 作品

第113章 龍景禹的追逐1

 影竹瞪大了眼睛看著影書,說道:“你再說一遍?你不是說只有這個女人的心頭血才能治好皇上麼?你又從哪裡弄得解藥?你是不是在編故事騙我。”影書給司馬徽雲蓋好被子,拽著張牙舞爪的影竹說道:“別在這裡打擾她休息了,到外面去,我一次給你解釋清楚。”影竹對影書還是信任的,沒有再說別的,跟隨著影書一起出了客棧,影書在一個酒坊買了幾罈子酒,拉著影竹一起去了路邊的一個小樹林。影書坐在樹下看著天上那輪明月,慢慢的打開了酒罈子的泥封,聞了一下後,舉起酒罈子,仰頭就幹下去了半罈子酒。酒從他喉嚨處流到了衣襟裡他也不管,當他覺得好一些了後,才放下酒罈子,對坐在他身邊一眼不眨看著自己的影竹說道:“咱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我性格不必說,彼此都瞭解的八九不離十,所以對皇上的忠誠不必我說,你也應該清楚,雖然我們沒有你與皇上的情分那麼深,但是也不耽誤我們每個人對皇上的忠心。我並沒有騙你,解藥確實做出來了,也確實是只有司馬徽雲的心頭血才可以,我這麼說你應該明白了吧?所以她才會這麼極速的惡化下去,本來要是現在不取心頭血的話,她至少還要等一年以後才會徹底發作,但是到那個時候,怕是她的心頭血已經不足於給皇上煉製解藥了,所以再出發之前,她找到我,和我說讓我準備給皇上煉製解藥,她也想趁這最後的時間,去替她母親完成最後的心願,去讓她的外祖父和她的舅舅解開心結。我試圖過要去阻止她,可是她就像她自己說的那樣,並不是她自己有多偉大,只是她想盡可能的讓每個人都好,都少留下些遺憾。以前我們都不瞭解她,不管是以前的那個她,還是後來的這個她,她都是那個只知道付出不需要回報的傻子,可以被人隨叫隨到,更不在意被人隨時拋棄的傻子。並不是她有多信任我,我是在宮裡的時候,一次給她請平安脈發現的,她和我說了實情後,我才急著去的南疆。而影蘭本就是個女子,心思比我們這些男人要細膩,所以她也是自己發現的。也許是身為女人,她能懂司馬徽雲的愛,自那日知道實情後的影蘭,就被她深深的折服了,可以說對她的忠誠和愛惜都要遠超對皇上了。”影竹在聽影書說道取了血做藥的時候,就拍開了酒罈子的泥封,開始一口接著一口的喝了起來,在影書說完了的時候,他差不多要把那幾罈子的酒都要喝完了,影書看著一罈接著一罈喝酒的影竹,他知道此刻說什麼安慰的話也沒有用,只有他自己真正想明白了,並接受了這個事實才可以。就這麼影書陪著影竹在小樹林裡坐了一晚上,晨露打溼了兩個人的衣服,影竹才算有些知覺,他抬起頭,瞪著那佈滿紅血絲的眼睛,看著影書說道:“那還有多久?皇上那裡要不要說?柳將軍又知不知道這個事情?司馬老將軍那,我們要怎麼去解釋?”影書慢慢起身,伸了伸痠麻的手腳,說道:“現在我的這個藥不管用了,我估摸著最多也就剩下半年了,蠱母生產之日,也就是她最後之時了。”影竹伸出兩隻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顫抖著雙肩說道:“我會盡我所能讓她高興的。”說完用手一擼臉頰,忽的一下起身,趔趄著往遠處而去。雖然影竹的動作很快,但是影書還是看見了他臉上掛著的,沒有擦乾淨的淚水。影書沒有拆穿他,更沒有去阻止他。只是拍了拍身上的溼意,也朝著客棧的方向走了過去。

 早起影蘭給司馬徽雲端了洗臉水進屋,剛想喊司馬徽雲洗漱,就發現床上的司馬徽雲臉色灰敗好像沒有了呼吸一樣,嚇得她扔了手裡的臉盆,朝著司馬徽雲的床邊奔去。司馬徽雲被臉盆落地的聲音驚醒,慢慢的睜開了雙眼,一看是影蘭,她艱難的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影蘭看司馬徽雲睜開了眼睛,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落了下去,她撲到司馬徽雲床邊,伸出手握著司馬徽雲的手,說道:“娘娘您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您,您……”司馬徽雲慢慢伸出另一隻手,輕輕的摸了摸影蘭的頭頂,說道:“沒事的,我不會那麼輕易地就死去的,只是昨日被影竹氣到了,有些沒睡好罷了,快別哭了,好好的一個美人哭腫了眼睛就不好看了。”“您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真的是該說您什麼好呢。”影蘭氣鼓鼓的說道。司馬徽雲收回手笑著說道:“那我若是哭有用,我就天天哭,直到把所有事情都哭明白為止。”影蘭不想和她爭辯了,因為此刻的她知道,司馬徽雲是個非常執拗且倔強的人,可以說已經有些到了偏執的地步了,她認準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所以她能做的,就是在她有限的時間裡,讓她感到最好就好了。吃過早飯影書找到影蘭,把一封信和那瓶藥丸遞給了影蘭,說道:“你即刻啟程回京吧!把這個給皇上送回去,別的什麼也別說,若是你想留在京城就留在京城吧!我們不久後也會回京的。”影蘭看著手裡的東西,好半晌才抬起頭來說道:“我怕是難以面對皇上,我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住什麼也不說,我覺得我不能勝任這個任務,能不能另派他人回京呢?”影書伸出手輕輕拍了下影蘭的肩膀,說道:“你沉著穩重,我除了信任你以外,在無法更信任其他人了,你可能是以為我是故意要支開你,但確實不是,我知道你現在和皇上一樣,深愛著她,如果你覺得你無法面對皇上,你可以找個理由再回來,怎麼做全屏你自己想法。”影蘭伸出手接過影書遞來的東西,沒有再猶豫,轉身就往馬棚走去,牽出一批馬閃身而上,雙腿一夾馬腹,馬兒就好像離了弦的箭一般,朝著京城的方向而去。影蘭走後不就司馬徽雲他們也上路了,影竹消失在晨霧中一天以後,才又出現在車隊旁。他手裡提著一個木頭盒子,裡面栽種著不知名的藍紫色小野花,身後揹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包袱,馬背上還有兩隻野雞,兩隻兔子和一隻小鹿。剛好是午飯時間,車隊停在路邊休息造飯,影竹揹著包袱拿著那盆野花,走到司馬徽雲的馬車旁,什麼也沒有說,就是彆扭的撩起簾子,放下了東西就轉身走了。司馬徽雲看著影竹的背影笑了,這孩子就是彆扭,就連想對人好都這麼彆扭。吃飯的時候司馬徽雲沒有下馬車,影竹則是把考好的鹿肉和鹿心給司馬徽雲端到了車上,還有一碗熱乎乎的鹿血,放下東西后,影竹低著頭說道:“這鹿血雖然難喝但是很補的,你最好捏著鼻子也要把它喝完。”說完紅著臉轉身就走。司馬徽雲微笑著端起那碗鹿血,一仰頭就把一碗鹿血給幹了,放下碗用帕子擦了擦嘴,沒有多作停頓就拿起那烤熟的鹿肉吃了起來。她要多吃些東西,不論是什麼,只要對身體好的,她都要吃不吃飽哪有力氣抵抗那該死的蠱母,它為了生孩子已經要榨乾了她一般,她怕自己還沒有走進南疆就要變成小天使了,她要保持一個好的精神面貌去見他的外公和舅舅,她不能讓他們擔心。想著司馬徽雲就又拿起那烤鹿心撕咬了起來,她不管吃完了吐的事情,吐的越多她就吃的越多,也不知道是她這個操作真的是管用了,還是蠱母所需要的營養足夠了,反正是這半個月以來她的臉色好多了,不再那麼灰敗,有了一絲絲血色了,這可樂壞了影竹,他變著方子的去找野味和中草藥補品什麼的,為了討司馬徽雲開心,還經常毫不掩飾的在她面前出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