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下雨的丸子 作品

第103章 啟程去漠北

 司馬徽雲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是她小時候和龍景禹還有柳楠天的過往,最後又是她和李明澤的一切,夢裡司馬徽雲哭的死去活來的,現實中她也是早已淚流滿面了。坐在她床邊的龍景禹輕輕為她擦去眼角的淚,輕嘆了一聲說道:“你說你這個樣子,我怎麼能放心你跟他走呢!”司馬徽雲就好像感應到了什麼一般,輕蹙眉頭說了一句夢話,龍景禹沒有聽清她說的是什麼,但是從表情看,司馬徽雲好像是不太高興的樣子,龍景禹看著她那可愛的小模樣,又笑了,你說你,我要拿你如何是好呢!想著龍景禹就伸出手,用手指去輕輕觸碰著司馬徽雲臉上的每一寸肌膚,好像是要把她刻畫進心裡一般,久久不願放手。

 次日清晨一群鶯鶯燕燕等在養心殿門口,等著給司馬徽雲請安,李祥福帶著人來準備服侍司馬徽雲起床,沒想到看見了這番景色,一時搞得他都忘了,皇上的後宮還應該有其他嬪妃了。愣了片刻,李祥福彎腰說道:“奴才給各位小主請安。”說完不等這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有任何反應,就又繼續說道:“皇后娘娘近日來起的都有些晚,她還不喜人多,皇上命這院除了伺候與灑掃之人,不可再有其他人來打擾,小主們就先請回吧,若是哪一日皇后娘娘有召喚,老奴便會差人前去通稟的。”說著李祥福挺了挺腰桿。幾個女人初來乍到,知道這宮裡最惹不得的就是這些太監,尤其是像李祥福這樣的,皇上身邊的紅人大太監,更是惹不得。一行人怎麼來的又怎麼回去了。司馬徽雲推開門,對站在門外的李祥福說道:“還是李總管懂我,要是沒有你,今兒個我看我是走不出這養心殿了。”說著隨手遞給了李祥福一個很大的荷包,又說道:“這個你拿著,明日你沒事了,再來養心殿,我還有些東西想要給你,希望以後你對皇上還有公主與阿哥們,能再多費些心。”李祥福聽著司馬徽雲的話,覺得有些不能理解是什麼意思。司馬徽雲看著李祥福傻愣愣的樣子,懶得解釋一下,就一把拽過他的手,把那荷包放進了他手裡後,轉身往前院走去。看了看兩個兒子,又去了女兒司馬嘉凝的房裡,司馬嘉凝看著她母后的臉,等待著司馬徽雲的交待。司馬徽雲看著她這個大女兒的眼睛,覺得透過她的眼睛好像能看清自己的內心一樣。司馬徽雲不知道要怎麼開口說,反倒是司馬嘉凝先開口了,她伸手拉起司馬徽雲的手,溫柔的說道:“娘!女兒是不是可以像尋常人家一般這樣叫您?”司馬徽雲瞬間就淚流滿面了,她一邊擦著眼淚,一邊點頭。司馬嘉凝就像個大人一樣,輕輕攬過司馬徽雲的肩頭,輕拍著她的後背,說道:“娘!您別哭,女兒知道您在這皇宮內並不快樂,女兒和父皇一樣都希望您是快樂幸福的,女兒已經長大了,能照顧好自己,還有兩個弟弟您也放心,女兒都會照顧好他們的,雖然父皇從來不表達,但是女兒是知道的,他愛您勝過一切,只不過是此刻天龍還不能失去他的領導,若娘是覺得天舅舅比父皇好,能領您幸福快樂,女兒也是支持您的,不論是父皇還是我和弟弟們,我們都一樣只希望您開心快樂。”司馬嘉凝的一番話說下來,讓司馬徽雲覺得有些無地自容,她作為一個母親,都沒有一個孩子內心強大,更沒有一個孩子明事理。司馬徽雲看著懂事的司馬嘉凝,半天才伸出手去給她整理了一下頭髮和衣服,說道:“晚些時候你來養心殿,娘給你做了嫁衣,還準備了好多嫁妝,也不知道將來娘還有沒有機會,所以提前給你準備好大婚時需要的一些東西。”司馬嘉凝依偎進司馬徽雲懷裡,摟著她的腰撒嬌道:“還是娘最疼女兒了,父皇總說給女兒最好的,可從來沒有往女兒這送些什麼!哼!都是騙小孩子的。”司馬徽雲摸著她的頭頂,輕笑著說道:“傻孩子,你父皇肯定給你最好的,只是,不是現在而已。”司馬嘉凝不依不饒的,抱著司馬徽雲在那撒嬌,說著司馬徽雲比龍景禹要好。門外的龍景禹心裡很不是滋味,他不是因為司馬嘉凝說自己不好,而不開心,而是知道司馬徽雲是在和他們一一道別呢。司馬徽雲又陪司馬嘉凝鬧了一會才回養心殿,她強撐著精神把給司馬嘉凝做的喜服翻了出來,又找來了李祥福,把她搜刮的龍景禹的那些好東西,又造了個冊,讓他改日給司馬嘉凝把那些東西都送去,才安心的閉上了眼睛。柳楠天來的時候司馬徽雲還在睡覺,他就那麼坐在養心殿院內,欣賞著這些年龍景禹為司馬徽雲蒐羅來的花,等著司馬徽雲醒來。司馬徽雲睡醒的時候,天都擦黑了。她看著坐在那一動不動的柳楠天,微笑著朝他走去,說道:“天哥哥來了多久了?怎麼不叫醒我?”柳楠天抬頭微笑著看向司馬徽雲,說道:“沒有多久,也沒有什麼急事,等你睡醒了也不打緊的。”“那既然沒有什麼事情,明日我們便啟程吧!”司馬徽雲說道。柳楠天微愣,看著司馬徽雲說道:“你知道龍景禹想讓你走?”“不知道,我只是不喜歡這深宮,不喜歡他了,經歷了這些事,我覺得真正對我好的那個人既不是他,也不見得是父親,而是你。所以我不想違揹我的心,我想隨著它走,去找尋我真正想要的。”柳楠天徹底呆住了,他耳中只剩下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了,其他的什麼也聽不見了。同時還有另一個人聽不見了別的聲音,那就是牆外的龍景禹,他只聽得見自己心碎的聲音,和那疼的讓他喘不過氣來的感覺。龍景禹一隻手扶牆,一隻手捂著胸口,好幾次都差點倒了下去。暗處的影竹想跳出去去扶他,可是影蘭卻伸出手攔住他,然後搖了搖頭。影竹用手揪著自己胸口的衣服,也覺得自己心疼的喘不上氣來,就好像難過的是他一樣。院內的司馬徽雲看著呆愣的柳楠天不說話,她則笑著又說道:“怎麼?天哥哥是嫌棄我了麼?沒關係,你要是覺得我現在配不上你了,我可以做小,哪怕就是一個妾也不打緊的……”柳楠天聽見司馬徽雲這麼說自己,哪受得了,伸出一隻手,一把捂住她的嘴說道:“說些什麼混話,不論你變成什麼樣子,在我心裡永遠是最好的,我不會讓你做小,更不會納妾的。”而大牆外的龍景禹是再也聽不下去了,轉身就往御書房而去,沒走幾步出去,他就哇的一聲吐了一大口血出來,影山嚇壞了,一下躍道龍景禹身邊,伸手想要去扶他,被龍景禹一把推開了,他踉蹌了兩下才站穩,回頭又看了眼養心殿關著的大門後,才又繼續走了出去。柳楠天看著司馬徽雲一時不知是該喜還是憂,更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才好。司馬徽雲也不去管他什麼感受,又繼續說道:“我爹那裡我給留了信的,我們就不回將軍府了,直接去漠北吧,等他知道了,我們也到漠北了,到時候他也拿我沒辦法了。”“都聽你的,那你準備何時啟程?”柳楠天找回了點意識說道。“明天一早吧,該交代的我也都交代了,早些走,免得夜長夢多。”司馬徽雲說道。柳楠天雖然驚訝司馬徽雲的著急,但是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點頭說好。晚上司馬徽雲找出了她給龍景禹做的衣服,等了很久也沒見到龍景禹來養心殿,只得自己拿著那個大包袱,去了御書房找他,沒想到,到了御書房沒看到龍景禹,卻看見了手拿和離書的李祥福,李祥福哭的像個孩子一樣,一個勁的說可能是皇上誤會她什麼了,讓她別走。司馬徽雲微笑著掏出絲帕給李祥福擦眼淚,哄了好半天也不見他好,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你這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總是哭哭啼啼的,你的皇上能受得了你麼?你說你,廢后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你哭的跟天塌了似的做什麼。快別哭了,讓那些小太監看了,你在他們面前還有什麼威嚴,以後還怎麼管教他們!”李祥福抽搭著說道:“奴才,奴才是,是,捨不得娘娘,娘娘您,明明您與皇上都是相愛的,怎麼好好的就和離了呢?奴才,奴才實在是理解不了。”“好了啦!理解不了就不理解了唄,拿著這個是我最後給你的賞錢了,以後就麻煩李大總管你多照顧這他們些了。”司馬徽雲把一個大荷包塞進了李祥福手中,又從身後摘了那大包袱,繼續說道:“這個裡面是給皇上做的幾身衣服,很早以前我就答應他了,可是一直沒有履行承諾,這下我一次給他做了好幾身,就當是我旅行約定有些遲了的陪嘗吧!你替他先收著,等他回來你替我轉交給他。還有就是我希望你看見了我父親,不許提起這個事情,我自然會向她老人家說明一切的。”李祥福接過司馬徽雲給的大包袱,緊抿著唇直點頭,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了。司馬徽雲笑著給他整理了一下衣領,轉身就走出了勤政殿。司馬徽雲回到養心殿就上床睡覺了,而李祥福則是從司馬徽雲走出御書房的那一刻,就癱坐到了地上失聲痛哭了起來,雖然平時司馬徽雲老是懟他,說他娘們唧唧,可是他知道司馬徽雲那是怒其不爭,並沒有真的嫌棄他,過往哪朝哪代能有皇后給一個太監做衣服的?能親手做吃的給太監的?又有那個皇后能給一個太監擦眼淚整理衣服的,這些事情都令他能記一輩子,那是真正的尊重,真正的看得起他,不把他當成閹人來看的,沒有階級之分的。龍景禹獨自一人在思香宮的房頂喝了好幾壇酒,他把手裡最後一罈酒喝完還滿眼清醒,他懷疑這些酒是兌了水的假酒,要不然他都喝了五六壇了,怎麼還沒有一點醉意呢,反而越喝越清醒。他起身想要去御膳房再拿幾壇,沒想到剛站起來腳下就不穩的朝下倒去。影山從遠處飛奔而至,一把扶住喝醉了的龍景禹,想要扶著他回御書房,可是龍景禹卻推搡著他,不要他管,影山沒有別的辦法,只好說道:“皇上,剛才李總管命人滿哪找您呢,據說剛剛皇后娘娘去了御書房,給您留了一個大包袱,說要讓您親自打開呢,要不咱們今兒就先不喝了,先回去看看娘娘是給您準備了什麼禮物了?”龍景禹抬頭看著影山,像是要從他眼中看出真假一般。影山見他既沒同意也沒反對,就大著膽子架起他一隻胳膊,朝著勤政殿的方向而去。龍景禹被夜風吹的有些許的迷糊,就那麼被影山半扶半背的弄回了御書房。進了御書房龍景禹真的看見了,他桌子上有個很大的包袱,他踉踉蹌蹌的走過去一把抱進懷裡,用臉去摩擦了半天,才像無價寶一般輕輕的放到桌上,慢慢的打開了那個大包袱,龍景禹看著包袱裡闆闆正正疊好的那些衣服,忽然就失聲痛哭了起來,他想衝出去找司馬徽雲和她說,其實他一點不像她離開,不想看見她和別的男人一起,他心裡只放得下她一人,他不想要那些鶯鶯燕燕,他們就是再年輕再美麗,在他看來都比不上司馬徽雲的定點。可是他不能,他不能那麼自私的讓她被困在這個牢籠裡。司馬徽雲天還沒亮就起來了,準備好了一切,就等著柳楠天進宮來接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