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我是願意的

 柳丞相回到家中氣鼓鼓的坐在正堂內，柳楠天則是站在他身邊，想說些勸慰的話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柳丞相坐在那等他主動先開口，沒想到了喝了一壺茶了，也不見柳楠天出聲，這下柳丞相更生氣了，一拍桌子，說道:“你個小畜生，你是不是成心要氣死我？你說你為什麼非要去那鳥不拉屎的地方駐守？又偷偷回京？還去那種腌臢之地。”柳楠天看著他爹，暴跳如雷的樣子，就笑了，這小老頭還是那麼生龍活虎的，不需要他擔心了看樣子。“你還笑，趕緊給老子說，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想要怎麼樣，你是想讓我與你母親急死麼？”柳丞相看著柳楠天嬉皮笑臉的樣子，就氣更不打一處來了，擰著柳楠天的耳朵吼道。“誒誒誒～君子動口不動手，爹！您是個文臣不是武官，別動不動就出手傷人，我是您親兒子好不好？老是這麼沒輕沒重的，傷了我母親該傷心了。”柳楠天嬉皮笑臉的說道。“放屁，你母親……不對你小子少在這個跟我扯皮，差點讓你帶溝裡去，你給我回答我的問話，別說些沒有用的。”柳丞相差點又叫柳楠天糊弄過去，忽然又想明白了，沒好氣的說道。“誒吆！兒子這才走幾日，您老這又越發的精明瞭。為什麼去我是不說您應該也明白的，為什麼會回我是不會告訴您的，將來有一日您自然就會明白的，至於其他的我覺得您天天看著我，不如您老自己再努力努力，您這生龍活虎的，母親年歲也不高，應該是問題不大的。”說完最後一句話，柳楠天都已經跑到門外了，柳丞相想明白後，想追也追不上了，只得紅著一張老臉，站在那不停的罵柳楠天。柳楠天也不去理他，自顧自的去找他娘了，陪著丞相夫人笑鬧了一會才回了自己院子。

 第二日天剛矇矇亮，各家各戶的人們就都起來了，今天是中秋節，人們都上街採買些好吃的，一家人準備過節呢！各個文武大臣更是興高采烈的，皇上前些年整理了後宮，把除了皇后以外的所有嬪妃全都放出了宮，沒成想前些日子皇上又說要選妃了，看樣子司馬徽雲也沒有那麼有魅力，這才幾年皇上就又膩煩了。這些官家小姐本來也是死了心的了，沒成想皇上又在她們死了的心上加了一把火，令她們又死灰復燃了，一個個的早就開始暗地裡較勁了，買料子，買首飾，買胭脂，可樂壞了京城裡的這些個商鋪，這不到一個月的進賬都一年多了，哪個能不高興。午飯過後，京城裡的大小官員就攜帶著家眷陸陸續續的，開始往皇宮方向開始出發了。柳楠天站在聚豐樓二樓，看著那浩浩蕩蕩的車隊，心裡有種說不出感覺，他不知道是在心痛司馬徽雲，還是在心痛龍景禹，柳楠天久久的站在那不願挪動一步，最後暗一不得不出聲提醒道:“主子，再不出發我們是要遲到了。”柳楠天用手按了按酸脹的眼角，看了看暗一，沒有說什麼，便抬腳離開了。

 養心殿的司馬徽雲，今天穿了一身暗紅提花鑲金絲面料的吉服，衣服上暗紅色的提花是梅花，是她最喜歡的花了，胸前是她特意讓繡娘用金絲繡的喜相逢。雖然她梳了個複雜的凌雲髻，但是她卻沒有戴那些複雜的髮飾，只是簡單的插了一隻釵子。最後還是在影蘭的逼迫下，才又戴了那象徵著皇后身份的鳳頭釵才算罷休。華燈初上，文武大臣們就都早已到齊了，三三倆倆的站在一處閒聊著，這時就聽見李祥福站在大殿門口尖著嗓子喊道:“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一眾人都跪拜行禮，齊聲喊著:“皇上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千歲～”龍景禹一揮手說道:“眾愛卿平身吧！今日是中秋佳節，都無需多禮，大家都敞開著熱鬧。”一眾人又都磕頭道“臣，臣婦，臣女等謝皇上恩～”說完才呼呼啦啦的都起來，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前半場是龍景禹封賞了一些文臣武將，後又表揚了各地的政績，又減免了一些稅收，才正式開始了今天的中秋宴。各家的小姐們早都躍躍欲試了，一個個摩拳擦掌的，她可是足足準備了兩個多月了的，都想在龍景禹面前大放光彩，好被選進皇宮。先是太傅家的小女兒演奏了一首琵琶曲，後是殿閣大學士家的三女兒又跳了一個霓裳羽衣舞，才按品級逐一輪到大學士和六部尚書，以及武官的一些官員家的女兒上場表演舞樂。因為柳丞相家就柳楠天沒成家了，還是男子。司馬老將軍家也沒有別的女兒了，所以太傅和大學士家的女兒表演完了，很快就輪到了那些低等級官員家了。柳楠天懶得看這些人在這跟耍猴一樣表演，他一邊喝著手裡的酒，一邊用眼角掃著司馬徽雲，雖然司馬徽雲臉上有著厚厚的妝容，但是柳楠天還是覺得她好像有些氣色不好，他不知道是自己的錯覺，還是因為司馬徽雲知道了，龍景禹今日要選妃之事而不高興，顯得好像是臉色不好。而龍景禹則是顯得格外感興趣一般，一會叫好，一會封賞的，讓人看了覺得似乎是真的有他看上眼了的女子。司馬徽雲也沒閒著，雖然沒有太多表情變化，但是她還是暗地裡觀察了一下龍景禹的微表情，他的眼神在哪個女孩子身上多停留了那麼001秒，又在看到哪個女子時輕勾了嘴角，甚至是他眉頭輕挑了一下她都沒有放過。在歌舞結束的時候，龍景禹就好像臨時起意一般，對身邊的司馬徽雲說道:“雲兒平日裡是不是一個人有些孤單？這後宮裡面除了你我就是三個孩子，陳今日之興不如充盈一下後宮吧！也好為你找幾個玩伴，省的平日裡你除了賞花就是睡覺了。”司馬徽雲面上沒有什麼顯露，轉頭看著龍景禹說道:“皇上不提，臣妾也正有此意，倒不是為了讓人陪著臣妾，而是臣妾想讓她們為皇家開枝散葉，臣妾現在的身子怕是不能再為皇上生兒育女了呢！”兩個人在那亦真亦假的，說了好一陣子，龍景禹才輕握著司馬徽雲的手又說道:“那就由皇后為朕挑選挑選？！”“好！”司馬徽雲也不推辭，順口就答應了下來，對著下面說道:“太傅家小女兒看著就讓人心裡覺得舒服，德才兼備，就封為從二品夫人吧，大學士家三小姐也是個出類拔萃的妙人兒，就封為庶二品貴嬪吧！…………”又陸續的封了兩個昭儀，兩個修儀，三個月華，三個美人，四個良人。司馬徽雲一口氣封了16個人，這可真是一家歡喜一家愁啊！歡喜的是被點名的16家，愁的是龍景禹，他不知道該高興司馬徽雲對他的觀察入微好呢，還是該氣司馬徽雲對他的狠心，竟然一下選了16個新人進宮，他此刻內心一片混亂。而臺下那16家人都出列跪在那磕頭謝恩呢！司馬徽雲見自己的使命已經完成，就對身邊的龍景禹說道:“臣妾有些不勝酒力，就先行退下了，皇上您和大家繼續賞月喝酒吧。”龍景禹看著司馬徽雲有些不好的臉色，很想一把抱起她就回養心殿，可是他不能，他要演下去，不狠心怎麼可能逼走司馬徽雲，他握緊的拳頭鬆了又松，才微笑著說道:“好，那朕讓李祥福送你回去吧！”“不必了，臣妾自己可以的，臣妾身邊不是還有影蘭跟影竹呢麼。”司馬徽雲說完就再也沒有多做停留，抬起腳步就往殿外走去，龍景禹伸起手想去拉司馬徽雲，又忍住了，而是朝著酒壺伸了去。柳楠天斜靠在椅子上，默默地看著一切，就在司馬徽雲臉色有些不好，走下臺階的那一刻，他手中的酒杯便化成了粉末。司馬徽雲走出大殿都沒有喊暗處的影蘭和影竹，就急匆匆的往回跑去，就在轉彎處她突然停了下來，噗的一聲吐出了一口暗紅色的血。其實早在她進了大殿沒一會的時候，她就覺得胸悶不舒了，這口血是她嚥了三次後終於憋不住了，才吐了出來的。司馬徽雲聽見有腳步聲朝著自己而來，急忙掏出帕子擦了下嘴角，轉身去看來人，她沒想到身後跟著來的竟是柳楠天，柳楠天看著臉色不好的司馬徽雲，說道:“你也不必傷心，自古以來皇家就沒有一人獨霸後宮的，別說是皇上了，就是平頭百姓三妻四妾的也大有人在，只要他心裡有你就好了，不要和自己過不去。”司馬徽雲笑著說道:“你肯回來了？肯理我了？”柳楠天彆扭的用一隻腳劃拉著地面，一隻手去折旁邊的花，支吾了半天，才抬起頭去正眼瞧著司馬徽雲。這不細看還好，細看之下柳楠天愣住了，司馬徽雲今日頭上帶著的只有他當日送她的那一隻釵子，影蘭給司馬徽雲插上去的那隻鳳頭釵，不知何時已被司馬徽雲取了下去。其實不僅是柳楠天怔愣了，就連龍景禹剛看見司馬徽雲的那一刻他心裡也是一酸的。柳楠天指著司馬徽雲的頭，這了半天也沒說出來一句完整的話來。反倒是司馬徽雲條理清晰的，說道:“這皇宮我住夠了，小時候不懂事，一味地跟著他東跑西跑的，一心想要嫁給他，做他的皇后，可是真的做了皇后也就那麼回事罷了，人呀可能是得不到都是好的，得到了就不想珍惜了。我覺得這皇宮就像個籠子，不僅束縛了我的肉體，還禁錮了我的靈魂，我想明白了，還是和你策馬奔騰的日子是我最快樂的日子，所以我自私的想讓你帶我走，不知道現在還可以不可以！”柳楠天內心有激動，有開心，也有不捨，他知道也許這不是司馬徽雲真正的選擇，但是她有求他必應。柳楠天握緊拳頭穩定心神，堅定的朝著司馬徽雲點了點頭。司馬徽雲笑了，笑的眼角都有淚流了下來，真的是愛你的人東西南北都順路，一年四季都有空，愛你的人會有千萬種理由，不愛你的人會有千萬種藉口。柳楠天看著司馬徽雲的笑臉，卻眼角有淚落下，嚇得他不知所措，不知道是給她擦眼淚好，還是擁她入懷好。而拐角後的龍景禹在聽了司馬徽雲的話後，早就心痛的喘不上氣來了。雖然司馬徽雲走下大殿，他沒有伸手去攔，但是在司馬徽雲走出大殿的那一刻，他早就跟在了柳楠天身後跟了出來。當他知道司馬徽雲是願意跟柳楠天走的時候，他覺得整個世界都灰暗了，心痛，耳鳴，鼻子發酸，再也無法在原地待一刻，腳下輕點就消失在了轉角處。遠處的影竹和影蘭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了，一個是原主子傷心的走了，一個是現主子與其他男人站在一起，他們是該追還是蓋阻止？也沒人給他們個答案，只得站在原地看著，等老天去安排。柳楠天聽見龍景禹飛走了的聲音，也深深吐了口氣，抱起癱軟在牆角的司馬徽雲，往養心殿而去。回了養心殿，柳楠天給司馬徽雲擦了臉，蓋好被子說道:“安心睡一覺，一切都有我，你就在這安心的等我帶你離開就好，別的都不需要你去想，不管發生什麼都有我陪你。”司馬徽雲意識都有些模糊了，但是她還是眯著眼睛看著柳楠天，露出一個清淺的微笑，點頭說好。而大殿上的司馬老將軍和柳丞相早都坐不住了，一個是不知道皇上是唱的哪出戏，另一個是不知道他兒子是唱的哪出戏，兩個人如坐針氈一般，面上帶著假笑應付著其他大臣。直到龍景禹和柳楠天倆人都又回了大殿之上，倆人總算是才安了一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