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下雨的丸子 作品

第37章 這也能叫搗碎的?

 東方漸漸的泛起了魚肚白,天龍這面,找了一晚的大將軍兼總指揮的柳楠天,也沒有找到。河的另一邊,也炸開了鍋了。本來今天他們是要攻打一下天龍那邊的部隊的。沒想到一早吾日耶提迪力木拉提的隨從,就跑到阿克木的營帳稟報說,他們的小公主迪力木拉提前幾天偷著來了這裡,而且昨夜她又偷偷潛入到對面天龍國的軍營去投毒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阿克木氣的,砸了一遍又一遍的茶碗後,親自帶了幾個人到了河對岸,要求天龍國的部隊放人。天龍國這面不敢聲張,怕被人知道丟了的人是柳楠天,只得說是北疆倒打一耙,下毒後還擄走了他們的一位小將,也吵吵著讓阿克木放人。兩面人互相叫罵了一陣後無果,就都各自回營了。大帳內的奴日汗艾山,來回走著直搓雙手。“這可如何是好,柳副將,他們肯定是故意設套,說我們俘虜了他們的公主,然後好藉口開戰,此刻柳少將軍也不知是不是已經著了他們的道了。”奴日汗艾山說道。“切勿慌亂,將軍沒有消息傳回也是個好消息,既然他們就提到了放人,並沒有說換人,那麼將軍可能就不在他們那,要不然,以他們對北疆的那個小公主的在乎,應該就會提出用將軍來交換了,而不是來叫罵,讓我們放人的。”柳青雲說道。經柳青雲的這麼一分析,奴日汗艾山也冷靜下來了,是呀他怎麼就沒想到呢。“那這麼說昨日投毒之人有可能是他們的那個公主了?柳將軍追了出去,倆人一夜都未歸,八成兩人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了。”奴日汗艾山說道。“對,你先暗中派你的人去對岸的山裡頭找找,看看將軍有沒有什麼線索留下。”柳青雲說道。“好!我這就去安排。”說完奴日汗艾山就掀開營帳的門簾便走出去安排人了。阿克木回到他的營帳後,也安排人暗中找吾日耶提·迪力木拉去了。柳青雲也沒閒著,奴日汗艾山走後,他便坐下來寫了信給陌離,又給宮裡去了八百里加急。做好一切後,他拼命的讓自己冷靜下來,去分析當前這個形勢該怎麼去應對北疆那面。他們不發起總攻還好,要是真的發起了總攻他又要怎麼去應對。

 有光透過樹梢,照在了柳楠天的臉上,柳楠天動了動,從昏迷中醒了過來,睜開眼,滿眼的綠色。他是掉在了樹上,被卡在了樹枝裡麼?怎麼身邊都是樹枝和樹葉。他剛想動,發現他手臂發麻,渾身疼的稍稍一動,就好像拿刀剜一樣,緩了半天,他才吐出那口濁氣。慢慢的伸出手去摸,嗯?身下是石頭?這一發現令他意外,他馬上輕輕側頭看去,他確實是躺在大石頭上,哪是掛在樹上,而是身上放了一堆樹枝。他用手慢慢去扒拉開樹枝,就發現身上還蓋著一件衣服,看樣式是苗疆女孩子的衣服,花樣複雜很是好看。他又看向身邊不遠處,那還有一棵大樹,看來他們是被這棵大樹救了。那麼他躺在這,那小姑娘哪去了呢?是自己走了,還是去找出路了也不知。柳楠天正在猜想著,就聽見下面有稀稀疏疏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來,半晌一個人喘著粗氣的朝他走了過來。吾日耶提·迪力木拉提剛一躍上大石頭,就發現蓋在柳楠天身上的樹枝散落的到處都是,嚇得他以為是有什麼野獸叼走了他的身體呢,趕忙走到柳楠天躺著的地方,看他還在那而且已經睜開了眼睛,就那麼直勾勾盯著她看。弄的吾日耶提·迪力木拉提也是紅了臉的說道:“昨日謝謝你救了我,我……”她想說她不該去做那小人的行徑給馬兒下毒,卻不好意思說出口。她見柳楠天沒有說話就解釋道:“你落下來的時候撞了凸出來的大石頭,可能是摔斷了胸椎骨和肋骨。我不敢太翻動你,身上也沒有什麼好的藥物給你用,只得採了些消腫止痛的草藥,搗碎了給你簡單的包紮了一下。昨夜你發燒我給你餵了好幾棵野果子的汁,也不見你轉好,我只好又下去找藥草和水源去了,草藥是找到了一些,就是水源我走了好久才看見一個瀑布,我採了大葉子包了幾包回來,回來又順手弄了些吃的就天亮了。真沒想到你竟然自己醒了過來,說著她便朝著柳楠天走去,蹲下身子伸出手去摸柳楠天的頭,嗯還有些燒,但是沒有昨晚那麼燙了。吾日耶提·迪力木拉提內心感嘆,這人身體可真強壯,受了這麼重的傷,昨夜還燒的那麼厲害,今日竟然自己醒了過來,換做是她不燒死也差不多成傻子了。柳楠天看她伸手摸自己的額頭,想阻止沒來的及,就被她那冰涼的小手覆了上去,她的手被晨露凍得冰涼,放到他發熱的頭上很舒服,他還在享受著那一絲涼意,便感覺到涼意不見了。睜開眼發現她已經撤了手,從身後拿下來一串亂七八糟的東西。有一隻野兔,一串蘑菇,一捆野果,一堆草藥,還有好幾個草編的像小瓶子一樣的東西,裡面是不知道什麼樹的大葉子,那裡面可能就是她說的水了。她把東西放下,鼓搗了半天,弄了好幾樣藥草放進嘴裡,就嚼了起來,嚼了好長時間後又吐了出來,吐在一個大樹葉上,她拿起那樹葉和一個草編的小瓶子,轉頭看向柳楠天說道:“這藥有點苦,但是梳理你體內的淤堵很有用的。”舉著藥坐過來的吾日耶提·迪力木拉提,就捏著那葉子傾斜著,準備往柳楠天嘴裡喂。嚇得柳楠天嘴緊閉著。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她手裡的那所謂的‘搗碎了’的草藥,‘搗碎了’難道就是這麼搗碎的麼?難道一直以來是他對搗碎這個詞有什麼誤解麼?難道不是應該用什麼東西去搗碎而是用嘴麼?!………柳楠天驚悚了,別說她用嘴搗碎了藥草,就算不是藥草,一個女孩子進出口的東西,他一個大男人也是能隨便吃的呀!吾日耶提·迪力木拉提以為柳楠天是聽她說藥苦就緊閉著嘴不想吃呢,還溫柔的勸道:“沒事的你眼睛一閉,深吸一口氣就嚥下去了,你看我還給你準備了水,吃完了草藥你用清水漱漱口,我再給你拿個果子吃,你就不會覺得那麼苦了。”柳楠天哪裡會聽她說的那些,嘴閉的跟上了鏽的大鐵門似的,就那麼緊抿著嘴一聲不吭的閉著眼。吾日耶提·迪力木拉提以為他耍小孩子脾氣,伸出另一隻手捏柳楠天的下巴,強迫著他張開嘴,一下子就把嚼碎的那些草藥倒進了他的嘴裡,柳楠天剛想反抗,吾日耶提·迪力木拉提一手輕抬他下巴,一手不知道是點了他身前的一個什麼穴位。就聽柳楠天嗓子呼嚕一聲,那藥就那麼嚥了下去。吾日耶提·迪力木拉提放下那葉子拍了拍手,說道:“這才乖嘛,不吃藥什麼時候才能復原。”也不去看臉都綠了的柳楠天,說著便拿起包著水的那個草編的小瓶子,用樹枝把葉子戳破一個角,就給柳楠天往嘴裡倒水。吾日耶提·迪力木拉提長這麼大也沒伺候過人,餵給柳楠天的水是倒的又快又急,差點把柳楠天嗆著,好在那小瓶子小,裝的水不是很多 ,要不還得給柳楠天嗆個好歹的不可。還沒等柳楠天緩過來氣呢,吾日耶提·迪力木拉提又拿起了她身邊的野果子開始喂柳楠天了。柳楠天身上疼的要死,不能有大動作,所以也不敢反抗她,他的嘴只好又被迫營業了起來,在吾日耶提·迪力木拉提的強行投餵下,柳楠天吃了兩個大野果後,強烈的表示自己已經吃不下了。吾日耶提·迪力木拉提才不勉強他再吃了,轉身收了東西又跳下崖底不知道幹什麼去了。柳楠天本來想讓她幫著把身邊的樹枝挪了的,嘴都沒等張開呢,更別提出聲了,吾日耶提·迪力木拉提就走了……又等了差不多一刻鐘後,她又抱著一抱柴火回來了。二話不說就在那鑽木取火了。“那個…那個你叫什麼名字呀?”柳楠天朝著吾日耶提·迪力木拉提說道。“你是和我說話呢麼?”柳楠天心想這姑娘莫不是腦子不好吧,這還有別人麼?不和你說難道我和鬼說呢?!真是服了~“對,是和你說話呢,我姓柳名楠天。姑娘尊姓大名呀?我不能就喂喂喂的叫你吧?”柳楠天說道。“哦!我叫吾日耶提·迪力木拉提,你可以叫我吾日耶提。”吾日耶提·迪力木拉提說完就不理柳楠天了,又繼續鑽木取火。“吾日耶提是吧?你別鑽那木頭了,我懷裡有火摺子,你……”“有火摺子你不早說,害得我在這鑽了這麼半天,也沒有弄著這該死的火。”吾日耶提·迪力木拉提生氣的打斷了柳楠天的話。說著就起身去他胸前一頓亂摸,找到火摺子後又去點火了。柳楠天眼望樹頂,滿臉無奈的表情。什麼叫我不早說,你給我說話的機會了麼?嘴我都沒張開你就走了,回來我都沒有回過神來,你就坐那咔咔咔的鑽起了那木頭好伐?這時候的柳楠天,覺得胸口就好像堵了一塊大石頭一樣,喘不過氣來,剛深吸一口氣就咳嗽了起來,這一咳嗽拉扯著他的後背和肋骨都疼,柳楠天倒吸一口氣剛要憋住,哇的一聲便吐出了一口黑血,血裡還夾雜著血塊。這一下子可嚇壞了吾日耶提·迪力木拉提,她扔了手裡的柴火轉身往柳楠天身邊挪去,“怎麼了?怎麼就咳嗽一下就吐血了呢?來,快把手伸出來我給你把把脈,看看你是怎麼了。”吾日耶提·迪力木拉提說道。柳楠天心想還不是都是叫你給我氣的。不過他這一口血吐了出來後,覺得胸口的憋悶感減輕了很多,喘氣也舒暢多了,難道是他瘀阻的心脈有些打通了不成?柳楠天沒有說話,想用內力去感受一下那瘀堵的筋脈,沒成想剛一用內力去觸碰那瘀堵的地方,就疼的他一身冷汗,沒辦法只得伸出了右手讓吾日耶提·迪力木拉提給把脈,誰知道這丫頭可能是準備不把他氣死不罷休。就聽她說道:“誒?這脈象怎麼還和之前一樣亂呢?這樣的脈象到底是哪裡有問題呢!”“你不是會把脈麼,怎麼還能不知道哪裡有問題。”柳楠天出聲問道。“對呀!我是會把脈,但是僅限於把而已,我知道有脈搏的人他還活著,沒有脈搏的人那麼他就是死了,其他的不會看,更不會診病。”吾日耶提·迪力木拉提認真的說道。柳楠咬牙切齒的說道:“不會診病你把的哪門子脈?你是誠心要氣死我是麼?”“誒?!你這人怎麼說話呢,不知好歹是麼?說誰我不會把脈了,有脈搏自然人還沒有死,沒有脈搏了這人就是死了呢,這是我師父說的,你敢質疑我師父,我毒死你你信不信?!”吾日耶提·迪力木拉提站起身來,一手插著個腰,一手指著柳楠天氣憤的說道。柳楠天氣的直翻白眼,還有脈搏就是活的沒有脈搏就是死了,這特麼的是個人就知道好不好?!還用你師父教?你師父是個二百五,你是個五百,特孃的一個二百五教出了一個加倍的二百五。吾日耶提·迪力木拉提把柳楠天氣的無話可說。柳楠天第一次感覺到他自己有一顆強大的心臟,要不自己恐怕不是被摔死了,而是活活被氣的吐血身亡了……柳楠天運了半天氣。準備不與她計較了,便說道:“行行行,你說的都對,你聰明,你師父是個大聰明,行了吧?!那吾日耶提小姐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把我下半身的樹枝拿走?你也不是種蘑菇,給我蓋這麼多樹枝幹什麼?”吾日耶提·迪力木拉提不好意思的咬著手指說道:“這不是昨夜你發燒了麼!我只有那麼一件外衣,我怕你冷,就又給你加了一些樹枝上去,想著多少能抵擋些風寒嘛。你看你這人怎麼總是好賴不知呢!”柳楠天,我這是招誰惹誰了,你去我大營毒害我的馬,墜落懸崖我還保護了你,沒想到你竟然是個白眼狼,竟然想要活活把我氣死!柳楠天深吸一口氣,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想著。吾日耶提·迪力木拉提以為柳楠天困了想睡覺了,就幫他把樹枝都拿掉了。轉身去把火堆又加了好幾根半乾的木頭,讓篝火燒的旺一些,好讓兩人烤著火能暖和些。然後又把從柳楠天身上拿下來的那些都樹枝鋪在了柳楠天的身旁,自己躺了上去,她剛一閉上眼睛就睡了過去。一晚不眠不休的走了好幾個山頭,才找到要用的藥草,她走了那麼久也沒有走出去,更沒見到一個人影,她就知道這次麻煩了,這斷崖可真是如外界所說那般兇險可怕,外界傳言此處斷崖深不見底,毒瘴瀰漫,毒物橫行,泥沼隨處可見,掉下來的人更沒有一個能活著走出去的。雖然有些沮喪但是回來到大樹下後,看見柳楠天有些退燒了,她一顆心也放鬆了下來,人也就睏乏的不行了,躺下後就睡著了。柳楠天聽著身邊人的鼾聲也跟著漸漸的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