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9第 94 章 報復

 第94章 報復

 在眾人的譁然和震驚中, 首都飯店保衛科對造謠事件進行了多方位調查,並聽取了眾服務員意見,最後將造謠生事搬弄是非者鎖定了三個人的小范疇, 源頭造謠者林慧, 傳播主謀李明娟, 協助者為秦彩娣。

 其中孫若麗有偏聽偏信傳播是非的嫌疑,但是鑑於她被李明娟矇蔽, 相對來說錯誤比較輕。

 這時候, 慧姐和李明娟幾個人停止了外事服務員工作, 只臨時負責一些藍褂服務員的灑掃工作,同時參與配合調查, 等待上面給出處理意見。

 王招娣幾個見此情景, 自然是覺得大快人心。

 之前孟硯青被大家那麼說道, 她們一個個氣得要命,奈何有力氣沒處使, 到處和人家解釋也白搭,反倒是被人家一頓搶白,心裡真是堵得慌。

 現在一下子就把元兇給抓住,而且看樣子是要接受調查好好處理的, 於是清者自清,再也沒有人敢說道什麼了, 心裡那口惡氣一下子出來了,痛快了, 神清氣爽了。

 因為李明娟幾個暫停了外事服務員工作, 外事服務員就有些緊缺。

 於是孟硯青便趁機向彭福祿推薦了胡金鳳和王招娣幾個:“氣質談吐,英語水平,她們各方面都提升非常快, 王經理可以考慮下,給她們一個機會。”

 彭福祿自然沒什麼意見:“行,回頭我們考察考察。”

 消息傳出來,胡金鳳幾個自然驚喜不已,她們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意外收穫,對孟硯青感激得很。

 孟硯青:“我只是幫你們說一聲,具體行不行還是得看你們自己真本事。”

 胡金鳳握拳,信心十足:“我們平時一直都在修煉,現在到了關鍵時候,肯定沒問題!”

 大家聽著都笑起來,確實會有一些忐忑,但是想想幾個姑娘平時的練習,又覺得應該沒問題吧。

 她們覺得自己並不比那些外事服務員差了。

 孟硯青看著她們那自信滿滿的樣子,心裡也是喜歡。

 她還記得她第一次見到她們的樣子,忐忑不安,眼睛中充滿怯意,那是對一個未知世界的不安。

 現在她們從容自信,她們眼神明亮。

 她看著這樣的她們,甚至會有一種錯覺,會在心裡把她們當成自己一手教導的孩子,希望她們永遠這麼美好下去。

 而接下來的一切果然都非常順利,胡金鳳,王招娣,陳桂珠,丁蘋如和黃莉花等,都如願以償進入了外事服務員行列,以後她們也有資格進行外事接待服務了,工資也跟著漲了一些。

 她們自然興高采烈的,喜歡得要命!

 至於李明娟和秦彩娣,則是寫了檢查,接受了處分,並暫時罰到了餐廳部來做尋常灑掃服務工作。

 這對她們來說自然是致命打擊。

 因為她們接受處分是要記錄在檔案的,一旦進入檔案,那就是一輩子的汙點。

 而最讓李明娟遭受打擊的是,她出國培訓的機會泡湯了。

 出國培訓是要接受政審的,這種政審之繁瑣細緻嚴格,比組織內公務提拔還要嚴瑾麻煩,以至於在組織內進行錄用提拔,一旦看這個人曾經通過政審出國,那就基本可以免除政審了。

 因為出國政審就是最嚴格的。

 這種嚴格的政審體系下,曾經造謠生事接受處分的人自然是沒戲的。

 沒有法律法規寫明白“接受處分就不能出國”,但是那種嚴厲之下,隨便一個微小的原因就是政審不通過的理由,且這種理由不接受辯駁。

 李明娟失去了出國培訓機會,就這麼成為一個說白褂不是白褂,說藍褂不是藍褂的服務員,待遇各方面都降了,關鍵是在首都飯店內,人人看到她都要指指點點一句“她就是那個造謠的”。

 “你不知道吧,她說別人說得可難聽了,還杜撰什麼別人脫衣服了,也不知道她哪來的這種話

!”

 “估計是見過吧?這種事,要咱編,咱也編不出來啊!”

 於是異樣的目光全都投射向李明娟,大家低聲說話,猜測,這讓李明娟渾身難受,想辯解無從辯解,想找人家說不是這樣的,但是無從說起。

 到了這個時候,她算是體會到之前孟硯青幾個的苦楚,奈何卻沒法說理!

 至於慧姐,她則是直接被辭退了。

 在首都飯店耕耘數年,她已經是國家幹部身份,如今得到這樣的結局,幾乎等於她這輩子全完了,再也沒有任何機會了。

 慧姐大受打擊,當場險些暈了過去。

 不過顯然,對於孟硯青來說,這根本不夠。

 當然了,她暫時先沒功夫搭理她,她先參加高考是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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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處理完這些事情的第二天,孟硯青和陸亭笈參加了高考。

 連著考了三天,孟硯青自我感覺良好,數理化考完後就和陸亭笈對題了,重點是對了幾道大題,當發現幾道大題的思路至少沒歪時,她整個人都放鬆了。

 前面選擇和填空題,她大概心裡有數,肯定不可能全對,但應該能得一定分值,至於大題,過程步驟不夠嚴瑾的話也許扣分,但最後結果對,大部頭的分就到手了。

 孟硯青心情大好,感覺自己考上地質學院應該板上釘釘了。

 至於兒子,他打算報考北大,報得數學專業,那個競爭激烈,隨他去吧,考不上也沒關係。

 反正他還小。

 這時候,陸緒章恰好從國外回來。

 兩個人重新在一起,蜜裡調油一般,恨不得時時黏在一起,這次分別了這麼久,他從國外回來,自然是有些迫不及待。

 他單位還有些事需要處理,緊急做完工作彙報,處理完單位的事,匆忙去見了陸老爺子,之後便趕緊過來孟硯青這裡了。

 這其間,他也終於知道了孟硯青發生的這些事。

 過來後,乍一看到他,他馬上握住了她的手。

 孟硯青:“嗯?”

 陸緒章黑沉沉的眸子看著她:“為什麼沒和我提?”

 孟硯青:“我這不是都已經處理好了嗎?”

 陸緒章:“那你也應該告訴我,這事可大可小,我雖然在國外,可有什麼問題,我也能幫襯你。”

 他有些無奈:“你這樣讓我很擔心你。”

 他並不太能接受,心愛的人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等他回來,一切卻已經風平浪靜,她是如此輕描淡寫。

 到底是那些事對她並不重要,還是他對她並不重要?

 孟硯青笑了:“你看你,多大點事,你至於這麼緊張嗎?再說了,你家寧助理幫了我大忙,我也是為了不讓你擔心。”

 一時看他手中提著袋子:“給我買了什麼好東西,拿過來看看。”

 陸緒章將手中袋子遞給她:“買了一些你能用上的,牛油果買了,裝箱子裡,不好拿,我先放冰櫃了,等回頭我帶過來給你做。”

 孟硯青低頭打開那袋子,翻了翻,有國外品牌的護膚品,口紅,還有一條絲巾,還是挺有名的牌子。

 別的也就罷了,她拿出那絲巾,試著戴了戴,道:“其實在國內買這個更划算吧。”

 國外這種帶品牌的絲巾都有溢價,挺貴的。

 陸緒章:“看著好看就買了。”

 孟硯青笑著道:“是挺好看的!可以搭配我那件大衣。”

 不得不承認,陸緒章這男人的品味很好,挑選的這條是經典款,百搭。

 說著,她走過去鏡子前,開始擺弄這條絲巾。

 陸緒章站在一旁,看著她的背影:“硯青,告訴我,到底怎麼了?”

 他還是惦記那件事。

 他走到她身邊:“因為慧姐?”

 孟硯青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笑了:“你倒是會猜,那慧姐是你什麼人,該不會是老情人

吧?”

 陸緒章的視線陡然射過來。

 孟硯青冷靜地站在那裡,在鏡子中和陸緒章的視線交匯。

 在良久的沉默和探究後,陸緒章終於開口:“我和她沒有任何關係,所有的接觸都是在首都飯店內,且一直圍繞著工作。”

 孟硯青:“哦。”

 陸緒章:“她一直表現得很規矩,還算得體,這樣的人我每天接觸很多,我也沒太留心過她的心思,也是上次遇到你,我才隱約感覺到,從那之後就算我過去首都飯店,我也刻意和她疏遠了。”

 孟硯青淡淡地道:“其實我是相信你的。”

 然而,這句話並沒有讓陸緒章放鬆。

 他眸色幽沉,就那麼看著鏡子中的孟硯青,看著她冷清的側臉。

 良久,他伸出手,從後面環住她,俯首下來,在她耳邊低低地道:“硯青,怎麼了,生我氣?我哪裡做得不好,你告訴我,別這樣可以嗎?”

 略有些燙的氣息輕輕噴灑在她耳畔,男人有力的臂膀環住她,一如年輕時候那個對她格外呵護的樣子。

 她笑了下:“其實就是有件事,需要你幫我辦。”

 陸緒章俯首,和她交頸,硬朗的鼻子輕抵在她臉頰上,低聲道:“嗯,你說。”

 孟硯青:“我看,不說別處,就是首都飯店,都很有幾個你的愛慕者。”

 陸緒章小口地親著她臉頰,溫存地道:“我和你說過,我都沒搭理過她們,上次我過去拿盒飯,遇到那個秦彩娣,我也沒怎麼理會她,也給了她冷臉,至於這次的事,我會處理好。”

 他攬著她,哄著說:“或者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我不是都聽你的嗎?”

 男人的氣息噴灑在她耳畔,結實的胸膛熨燙著她的後背,說出的話更是繾綣溫柔。

 孟硯青笑著倚靠在他懷裡:“其實首都飯店的事,我都已經料理得差不多了,這些還多虧了有你家寧助理從中幫忙,現在呢,那幾個參與者該開除的開除,該辭退的辭退,不過還有一些收尾工作要做。”

 陸緒章:“嗯?”

 孟硯青:“陪我去一趟首都飯店吧,這會兒是鱖魚的季節了,我想吃那裡的清蒸鱖魚。”

 陸緒章聽著,略猶豫了下:“今天?”

 孟硯青淡看他:“怎麼,今天不行?”

 陸緒章:“改天吧?”

 孟硯青抬起手來,纖細的手指輕撫過那張實在俊美的臉龐,她笑著說:“就想今天吃,今天想吃鱖魚,明天興許不想吃了,你不想讓我吃,你就直說,我找別人去吃。”

 陸緒章眉眼無奈:“不是不讓你去,這不是看著今天陰天嗎,怕等會下雨,不過你既然想去,那我自然陪著你去。”

 說著,他低首,似有若無地親了下她的耳垂,道:“在你面前,我不需要有腦子,我但聽調遣,指哪打哪,你說吃鱖魚,我們絕不吃鱸魚,你說今天去,絕不明天去。”

 孟硯青看著鏡子中的陸緒章,清朗好看的男人,此時黑眸中都是溫潤纏綿。

 她笑著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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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放後,譚家菜本來已經要絕了,是周總理找上譚家菜,和主事人深入聊過後,便把譚家菜引入了首都飯店,所以要想吃正宗的譚家菜,只能在首都飯店了。

 孟硯青這時候要去首都飯店吃,且要陸緒章陪著,顯然不是饞那一口,就是故意的。

 對此,陸緒章顯然是很願意的,他唇邊掛著的笑一直都沒消失過。

 孟硯青略收拾過,還用了陸緒章新買的化妝品,略化了淡妝。

 她化完妝,陸緒章看到她的時候,怔了下。

 孟硯青:“嗯?”

 陸緒章捧著她的臉,仔細看了一番,道:“你這麼化妝後,完全和以前一模一樣。”

 平時也像,但面目上其實還是有些微差異,所以那種相似更多來自於氣息

和感覺,但是現在這麼化妝後,完全無差別了。

 孟硯青:“是嗎?”

 她自己倒是沒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