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劍 作品

第二冊·琉璃幻月舞雲間 第五十回 劍器舞




韓夜聽著聽著,對扮演灼月的司徒雲夢又油然生出許許多多的喜愛。



這世上有一種女人,她們並非真傻,只是用情至深,願意用自身的行為準則去寬懷別人,以心換心,真誠待人!



可是她們的親人朋友卻總要說她們傻!



總要憑著“過來人”的經驗來建議她們、教育她們、要求她們對另一半嚴防死守!



偶爾會有些倔強的“傻女人”不聽“好言”相勸,而她們恰好又遇到了壞男人,被欺騙得傷痕累累,而後親人朋友給予安慰,最終令這些“傻女人”不再痴、不再傻。



這就是很多“傻女人”變得“聰明”的故事。



但在韓夜看來,這些女人變得不再可愛,最大的過錯不在於她們,在於對不起她們的那些男人!



所以,韓夜希望自己扮演的葉涵,寧可死在灼月手裡,也不要再玩弄灼月的感情。



沒人能理解韓夜化身成另外一個角色又愛上妻子化身的另外一個角色那種感覺,惟有韓夜自己。



韓夜憐愛地撫弄起灼月泛著銀光的髮絲和戴著袖套的素手,沉默不語。



灼月卻昂首挺胸看向韓夜,說出了葉涵真正的“結局”。



“葉公子,本宮雖是妖族公主,以前卻從沒做過女人,這幾天本宮在你身上慢慢體會到了身為女人的快樂……說到底,比起那些老實卻很無趣的人,你還是更懂女人的。”



“如果本宮有一天變得更強,還當上了裡蜀山妖主,便同樣沒有遺憾了,還有必要再殺你嗎?”



說著,灼月變回了冰冷的眼神,緩緩撫摸著韓夜白淨的臉龐,甚至露出了一絲女皇般君臨天下的微笑。



“疼不疼你倒另說,留在本宮身邊當個男寵不好嗎?”



“你只要不背叛本宮,一心一意對本宮好,反過來收你做後宮又何妨呢?”



韓夜越聽越驚,明眸睜得大大的,頓覺她說得好像很有道理?!



無論韓夜和司徒雲夢彼此如何變化身形相貌,他倆總有吸引對方的地方,至於男人女人、男相女相,在這神仙妖魔與江湖人士並存的世界裡,似乎,也不那麼重要了。



如果這世上真的存在著摘花書生葉涵和明玉宮公主灼月,那最後的結果也一定是好的。



至少在韓夜和司徒雲夢這對夫妻的腦子裡,時不時可以拿來演一演,增進下夫妻間的情趣,實在美哉妙哉。



很快,灼月幫葉涵也整理好了著裝,二人一同出了主臥。



燃星、薛濤和韓夢瑤則已在客廳等候多時,韓夢瑤還給二人從食肆帶來了一些早飯。



不,或許應該說是午飯了。



吃了點東西,眾人正式開始排練《劍器舞》。



因為有了丈夫的支持,灼月突破了領悟的極限、上手飛快,而薛濤的歌唱天賦也非同泛泛,所以只練了半個時辰,眾人就覺得已經熟練到不需要再練了。



而後,薛濤就把她從金枝婆婆那裡獲取的情報分享給了眾人:



其一,金枝婆婆感覺自己盡心盡力為壇主辦事,卻受到了新來的胡蜂司儀排擠,她希望薛濤作為蛇神壇掌旗使調查一下這個胡蜂司儀;



其二,今晚長樂苑會刻意將星月組和碧遊組錯開,讓星月組和碧遊組一同進入決賽,屆時達到更好的演出效果;



其三,二位壇主忠於教主,本次天音大會最終目的其實就是為教主選合適的眷屬,金枝婆婆希望薛濤留意一下灼月和燃星是否仍是處子之身。



這些情報,有些令韓夜感覺在情在理,有些也令他覺得略為出乎預料。



又聽薛濤道:



“本軍師想吶,胡蜂精那個小娘皮突然法力暴增,就跟摸河螺蝦突然給了傻大蟒和熊幾蟲法力是一樣的,疼蛇對此有多不爽,金枝老太婆就有多不爽!”



灼月聽薛濤分析,連連點頭稱是。



薛濤明眸一閃樂道:“所以本軍師就好好地給金枝老太婆拍馬屁,讓她一邊咒罵著胡蜂精、一邊把一些不該說的也給我說了!”



“她還問我呢!萬一樂神壇這邊混不好,能不能去蛇神壇跟著我混?!哈哈哈哈!”



眾人聞言紛紛大笑。



薛濤接著說:“然後我跟她說,我和灼月、燃星反而相處得挺好,這幾晚,灼月和燃星對葉涵施加了幻術,令葉涵還以為自己一個人輪著採摘四朵花,其實每晚上只是對著牆壁和地毯胡亂發洩、一通瞎搞!”



眾人捧腹大笑,連扮演葉涵的韓夜也忍不住笑了。



薛濤頓了頓嗓子,學著金枝婆婆用沙啞的聲音喜出望外地道:“當真?果然?!”



薛濤換了個方向、對原先自己所在的位置說:“金枝婆婆!我可是本教掌旗使!豈敢欺瞞本教同胞?依我看吶,我們這組極有可能奪得本期天音大會的魁首,屆時再由您彙報此事,將灼月燃星二位絕世美人確切獻與教主!”



“您說,二位壇主會不會高興?教主又會不會高興?!”



“反而是那個騷胡蜂,仗著壇主喜歡就在臺上搔首弄姿,這些事不必讓她知道!”



薛濤說罷,又換回原先所在的位置,裝作金枝婆婆的語氣,感激地抱拳道:“啊呀!這可正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薛校書啊!!如若薛校書不嫌棄,老身願與您結為忘年姐妹,不知可否?”



灼月、燃星聽薛濤模仿金枝婆婆說話,笑得花枝亂顫。



韓夜則打斷道:“燕兒,你不會真的和她拜把子了吧?”



“呸!”薛濤捋起袖子:“姑奶奶和這又矮又駝背的老妖婆子拜個屁的把子啊!”



“當然隨便找個理由,說離開久了怕你們起疑,就回來了唄!”



最後,薛濤將她對第四層地板上那個八部天龍圖的懷疑提了出來。



眾人一番討論,認為那裡很可能是一個結界,從乾闥婆和緊那羅對暗天教主的崇拜來看,結界安在那裡在情在理。



只是,既已推斷出結界所在,如若今日對乾闥婆和緊那羅就採取抓捕舉措,萬一被她倆逃到這處結界,卻無法跟進去將她們揪出來,豈非費盡周章、勞師無功?



再萬一,結界連通著其餘地界,乾闥婆和緊那羅安然撤離、通風報信,是否會變得更糟?



韓夜問薛濤:“燕兒,你能辨識各類招數,知道那是什麼結界嗎?可有解法?”



薛濤雙手叉腰氣道:“啊哈!我說呆瓜,你是看著姑奶奶好用就死命地用!還一通亂用是吧?!姑奶奶一沒看到鴇媽婆和鴇媽羅怎們出招,二沒聽別人描述是什麼招,就啥都知道了?”



“我是天王老子他娘嗎?這麼大能耐?!”



眾女聞言都樂了。



韓夜則對薛濤道:“好吧,那今天兵分兩路,你和夫人、落櫻繼續上臺表演,乾闥婆和緊那羅肯定會仔細觀賞,無暇顧及別人。”



說著,韓夜指向韓夢瑤:“小玉,你帶著蜀山道符到四樓的八部天龍圖那裡一探究竟,記住!就算可以封印那裡的結界口也不要妄動,寧可今天不抓她們,也不能讓她們起疑。”



“若想穩中求勝,今晚我們還可以再商量一番,明天決賽,在當場抓捕乾闥婆和緊那羅之前,你再動手封印結界!”



韓夢瑤重重點頭:“明白!哥哥!”



薛濤一臉不悅地看向韓夜:“你安排別人倒是明明白白,什麼我們上臺跳舞啊,呆瓜妹調查結界啊……你自己呢?!”



韓夜不以為然地摸了摸下巴,厚著臉皮回應說:“我在觀眾席看你們表演啊。”



薛濤衝韓夜做了鬼臉道:“嘁!偷懶鬼!”



韓夜沒和薛濤爭辯,但大家都明白,韓夜反而不能隨意走動,如果灼月等人在臺上表演,他卻莫名其妙就離開,勢必引起長樂苑各人懷疑。



又過得約莫一個多時辰,眾人下棋的下棋、睡午覺的睡午覺,終於到了臨近表演的時候,便一同去往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