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跳蚤的一躍

    馬克西姆：……



    項目總監理查德：……



    “如果降低一些要求，那麼或許我們能做到。”



    馮·布勞恩說，“我們現在雖然無法將宇宙飛船送入近地軌道運行，但可以把人送上太空，再安全返回。威廉，是這樣的嗎？”



    馮·布勞恩點名，JPL——噴氣推進實驗室主任威廉 皮克林不得不說話了。



    “是的，JPL準備了一套方案，可以將宇航員送入亞軌道，進行短期的太空飛行，雖然只在太空中停留不到15分鐘、飛行距離320英里，但的確是飛出了大氣層。”



    馮 布勞恩：“JPL的亞軌道飛行器不是搭載‘宇宙神’運載火箭升空，而是用‘紅石’-3火箭。宇宙神火箭現在尚未成熟，但紅石-3是很成熟的設計。”



    詹姆斯 韋伯：“紅石-3？就那個中程彈道導彈？”



    皮克林：“是的。但它足以把1.5噸的載荷送入120到140英里的亞軌道飛行。飛船由克萊斯勒公司製造，此前進行過無人飛行測試。”



    詹姆斯 韋伯：“什麼？才1噸多重的宇宙飛船？這是宇宙飛船，還是一件鐵質宇航服？”



    皮克林：“當它再入大氣層的時候甚至不是1.5噸，而是1100公斤。因為飛船隻在太空中呆15分鐘，因此許多維持宇航員生存的設備可以省略……局長，我們要想在4月上旬把人送上太空，只能用它，沒有別的辦法。”



    ……



    北京。



    “美國的這個阿特拉斯LV-3B火箭，我還以為它會在原型的基礎上大改、劇烈增重呢，原來沒怎麼改啊。就用這個發射載人飛船，可夠冒險的。”



    通過美國電視畫面裡的尺寸估測，再加上各種渠道收集的信息，錢學森大致確定了阿特拉斯LV-3B的起飛重量。



    因為沒有大改，所以阿特拉斯LV-3B的最大起飛重量其實還不如長征-3。



    現在各國頂級運載火箭的重量排名，變成了東方號第一、長征-3第二、阿特拉斯LV-3B第三。中國的運載火箭重量在1957年的時候就是這個排名，世界第二，後來阿特拉斯出現，美國搶到老二的位置。現在長征-3反超阿特拉斯，中國又回到了第二名的位置。



    這是怎麼回事呢……大概是美國在設計“阿特拉斯”洲際導彈的時候，他們的氫彈已經進行了第一輪小型化吧。



    唐華：“NASA上次有人上電視的時候說了，阿特拉斯加水星計劃，載人發射得在1962年，但這明擺著會落後於科羅廖夫的時間節點。如果美國想搶跑，可能還會冒險用更小的火箭打個人上去，比阿特拉斯還小的。”



    錢學森：“比阿特拉斯還小？！”



    那當然比阿特拉斯還小了，在發射成功後，蘇聯人評價它是“跳蚤的一躍”就是這麼來的。 



    ……



    阿特拉斯LV-3B火箭搭載水星計劃的無人飛船升空是在東方號火箭發射的第二天，中國這邊還在過春節呢。



    對於美國和蘇聯的太空競賽，唐華表示……隨意。美國在兩年時間發射20枚大小型運載火箭來突破載人航天技術，對這種瘋狂勁頭，唐華還是很佩服。



    中國航天還是不緊不慢地按計劃進行，由於導航衛星和氣象衛星一個已經賺到了錢，一個即將賺錢，因此航天發射的經費沒有任何問題，只是要等技術積累和突破。



    “航天與國防工業有直接的和緊密的聯繫，但航天工作對國家工業發展、國民經濟也有明顯的促進作用。1960年，在航天需求的拉動下，國內化工、鋼鐵、有色、等基礎工業，多個門類的機械製造產業都有明顯的技術提升；導航衛星系統在1960年獲得了1420萬美元和560萬盧布的外匯收入；從今年起，氣象衛星系統還可以為全國提供準確及時的氣象信息。”



    1961年的第二屆人大三次全體會議，總理給全國的人大代表做政府工作報告。



    “請問，我們把衛星導航系統賣給了外國，他們會不會把它裝在武器上，用來對付我們和蘇聯？”一名代表問。



    唐華：“六分儀衛星導航系統分為高精度的軍用版本和一般精度的民用版本，我們對外銷售的是民用版本。它們之間的差別就是，如果一艘軍艦安裝的是軍用版本的導航設備，它甚至可以只靠衛星導航就避開礁石穿過峽灣，民用版本就不行，可能會觸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