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歸真 作品

第一千九百零九章 觀眾之間易手


 所有這些窮人都被立柱和麻繩擋在看臺上,下面的位置則是為擁有金銀、出身好、穿戴好、做上等事情的人準備的。自鳴得意的僕人將寒潭香斟進主子的竹杯裡,女僕們不停地為女主人搖著羽毛扇。


 這裡甚至還有一名抹著白臉、戴著黑白兩色的帽子、長衫上綴著鈴鐺的傻瓜跳來跳去。戴著挑花緙絲高帽、腰佩細劍的傲慢男人在四處昂首闊步,他們的頭髮一直垂到肩膀的雲錦長衫上。有刺繡的窄翻領上綴著金或銀鏈。


 女人們的頭髮有長有短,和男人們的大致相當,不過她們的髮型樣式很多。她們戴著裝飾羽毛的寬邊帽,或是用細紗遮住面孔。長裙無論是本地風格還是外地風格,都是低胸樣式。習慣從鼻尖上面看人的貴族們,都撐著顏色鮮豔的陽傘,戴著用黃金、奇玉和寶石製成的閃閃發光的戒指、耳環、項鍊和手鐲。


 身材豐滿的商人和放債人則只能在衣服上裝飾一點緞帶,戴著一個鑲嵌光亮石子的戒指或胸針,他們帶著謙遜的神情向貴族們打恭或行叩拜禮,那些受到他們奉承的人很可能都欠他們一大筆錢。財富在白銀舞臺不停地易手,賭注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據說,生命和榮耀也在下面這層觀眾之間易手。


 馬鳴戴上帽子,抬起手,一名博彩登記人走了過來。這是一名面孔瘦削的女人,鼻子像錐子般尖利。她攤開雙手,向馬鳴一打恭,以公事公辦的口吻說道:“閣下如果願意下注,我會如實記錄。”


 狐仙城口音顯得輕柔而快速,有一些尾音都被省略了。“簿子已經打開了。”確實,標記著賭注的簿子就繡在她紅馬甲的胸部,這是一種非常古老的傳統,幾乎從開始記錄賭注時起就有了。不過馬鳴懷疑這裡只有他一個人知道這一點,馬鳴記得許多他從沒見過的事情,那些歷史往往都已經在時間中化成了灰燼。


 那名婦人的書記手裡捧著一塊石板,上面寫著每匹馬的賠率。馬鳴迅速瞥了一眼上午第五場的賠率,然後用白堊粉筆在石板上寫下自己的賭注,點點頭。疾風雖然贏得了幾場比賽,但它的賠率只能排到第三,馬鳴轉身對自己的同伴說:“全都壓在疾風身上吧,彬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