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年 作品

第一百三十九章把把脈

    ()        陸瑾搖了搖頭,讓開身來。

    餘啟蟄進了禪房,見師父慧覺盤坐在靜室的榻上,面容沉靜,心中才稍稍安定。

    他雙手合十,朝慧覺行了個出家人的禮,尊敬的道,“師父。”

    慧覺大師朝他笑了笑,雖然老態龍鍾卻慈眉善目,“湛行,你也來了,讓為師給你把把脈。”

    湛行是慧覺大師給餘啟蟄取的字,他與陸瑾都是慧覺大師的外門弟子,陸瑾幼年父母雙亡,流離失所,後來是被寺廟收養,法號湛瑾,離開法華寺後,陸瑾取了自己法號中的瑾字,定為俗名。

    餘啟蟄上前,伸出手腕,慧覺大師抬起佈滿褐色斑點的手搭在了餘啟蟄的脈上,面露慈藹笑容,“你體內的毒確已解了,為師也可安心去了。”

    “師父……”餘啟蟄心內一緊。

    慧覺大師笑了笑,“莫要傷心,為師近日感知天命已到,你如今身子大好,便可致仕,以你之才,仕途必定通達,往後與湛瑾多為百姓造福,為師已無牽掛。”

    餘啟蟄心中悲慟,他雖聰慧,但若不是少時拜在慧覺大師門下,經他教授指點,早已泯然眾人。

    “師父,我帶了一位醫者來,她雖是女醫,卻醫術高明,徒兒的毒便是她解的。”餘啟蟄道。

    慧覺大師抬手摸了摸他的頭,雲淡風輕的笑道,“為師天命已致,不必強求。”

    陸瑾已經紅了眼,卻沒有開口再勸,他深知慧覺大師一生參禪,修行深厚,早就參透了生死,如今又算知天命,只會坐等圓寂往生。

    “死不可悲,生亦不可喜,諸行無常,是生滅法,生滅滅已,寂滅為樂。”見兩人傷懷,慧覺大師唸了一句佛語,又囑託道,“湛瑾你雖是師兄,卻不如湛行沉穩,日後若遇難事,不妨多與你師弟商議。”

    陸瑾連連點頭,聽著慧覺大師交代後事的口吻,跪倒在地,流下兩行清淚。

    餘啟蟄亦跪在一旁,強忍淚意,“師父,雖生死皆有命數,但人定勝天,徒兒帶了醫者來,未嘗不可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