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 23 章

    “先按照斷骨病人的飲食來吧,網上隨便找個。”姜焉垂在身側的手在虛空中彈動,心裡還在琢磨曲子,“晚上等沈先生來了,會告訴你食譜的。”

    阿姨滿臉狐疑,不可能吧,先生通常是不會連續兩天都來這的。

    姜焉瞧出了阿姨所想,他打了個哈欠:“準備著吧。”

    姜焉自以為看透了一切,沒料到會出現意外。四五點鐘的時候,他被金主派來的車接走了,沒再回來。

    沒人知道他被接到了哪,遭遇了什麼。

    到了晚上,尚名苑來了幾個人,搬走了姜焉的所有東西。

    阿姨在這棟房子裡給不少年輕男孩子燒過飯,知道他們一個個的都會有這麼一天,她看多了,習慣了,還是不免唏噓。

    不說前面的那些,就說焉少爺吧,除了喜歡穿女人的衣服其他沒缺點,會彈鋼琴會唱歌,長得也好。

    一笑那簡直了,比小區裡的花都豔。

    怎麼就不在外頭找份工作,腳踏實地呢。被人包|養是來錢快也多,可終究不是個正經事啊。

    阿姨感嘆完就去關門,僱主的身影出現在她視野裡,把她嚇一跳。

    她心道還真讓焉少爺說準了。

    “先生下班了啊。”阿姨忙給僱主拿鞋。

    沈寄換上拖鞋去北邊一個房間,到門口了,他又轉身離開,解著袖釦對阿姨道:“去喊人出來吃飯。”

    “出來吃嗎?”阿姨一邊觀察僱主的神色,一邊猶豫著說,“這傷筋動骨一百天,暫時還是得臥床休息少走動才能養好。”

    末了阿姨補充:“我一遠房親戚骨折,後來骨頭沒長好,經常疼。”

    周遭靜得很,阿姨不是多嘴的人,只是那小孩讓她別叫什麼少爺,直接叫他白白就行,乖得哦,很好說話。

    而且他還斷了幾根肋骨,不能曬太陽補鈣,家裡又沒個人在這邊,她就覺得很可憐。

    過了兩三秒,沈寄隨意將昂貴的袖釦扔到洗手檯邊,洗了洗手,擦乾:“把飯菜端進去。”

    阿姨以為是給小孩盛碗飯端過去就行,誰知僱主的意思是,他也去那吃。

    這就很離奇了,阿姨差點打飯碗。

    .

    茭白剛睡醒,臉上有一點在被子裡悶出來的血色,他睡眼惺忪地看著阿姨往他房裡的桌上佈菜,怎麼這麼多盤,不會都搬來了吧?

    “阿姨,姜焉也在我這吃?”

    阿姨沒回,她忙完了就讓護工把茭白扶下床,給他擺弄椅子。

    茭白才意識到什麼,就聽到了好友上線提醒,伴隨著一串腳步聲。

    總裁走路的聲音跟配角路人不同,每個腳印都帶著高高在上的強大裝逼氣勢。

    沈寄是從公司過來的,來之前處理了一樁沈家旁支的糟心事,還牽扯到了幾個貪得無厭的直系,一群人的命運在他手中折了,他身上沾滿了血腥味裹著權利的味道,往椅子上一坐,就跟刑場監督行刑似的。

    原本流暢的空氣都變得稀薄了許多。

    茭白沒把自己定位在升職的情人上面,他不會討好老東西,就自個坐著。綁著固定帶讓他難受,很影響胃口,除非餓狠了才會很想吃東西,就像昨晚那樣。

    現在茭白不餓,一桌精緻菜餚在他眼裡就是道具。

    阿姨給茭白單獨盛了一碗湯。茭白逮著機會問:“姐姐,姜焉呢?”

    那聲“姐姐”叫得可親切了,阿姨頭腦一熱,脫口而出:“不在這了。”

    茭白的臉色一變,還真的是他猜想的那樣。

    原著裡,姜焉會在沈寄身邊待很久,所以茭白只覺得他是換了個地方住。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一聲招呼都沒打。

    茭白抓著小勺子,舀了一勺湯又放回碗裡,重複了兩次,他不自覺地嘆了一口氣。

    “怎麼,才一天時間,你們就成至交了?”沈寄厭煩同桌的人制造聒噪聲響,胃口全沒了,他冷沉的嗓音裡夾帶陰沉,“小姜走了,你絕食?”

    茭白把碗一堆:“你陰陽怪氣什麼?”

    沈寄抿起鋒利的薄唇,整個面部一點表情都沒有。

    茭白不甘示弱地跟對方對視,他本來想跟早上一樣忍一忍,可這老傢伙實在是煩人。

    《斷翅》裡的沈家父子簡直了,小沈渣了以後,他頂替沈氏董事長位置的同時,還拿走了最欠抽的名號。

    小沈沒渣之前,老沈最欠抽。

    桌上的氣氛差到了極點。

    茭白繃著臉,沒有半點想要舔著臉認錯的意思。

    沈寄的眼眸跟面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覆蓋了一層寒霜冰雪。

    旁邊的阿姨大氣不敢出,她看走眼了,這小孩的性情不是單一的,可以很柔軟,也可以這樣扎手,這麼膽大包天,竟然敢頂撞先生。希望以後不要連累到她。

    “出去。”沈寄的語態很平靜。

    阿姨立刻往外走,她還好心地偷偷用眼神提醒茭白服軟,一定要服軟。骨頭傷著呢,可別讓自己吃虧。

    茭白淡定得很,因為他有底氣。

    ——那就是已經飆到49.1的活躍度。

    “回答你昨晚的問題。”沈寄的面容冷漠無情,“我是要**你。”

    沈董事長在線打臉。這屬於爆炸性的超大新聞事件,在場就一個觀眾。

    茭白:呵呵。

    沈寄用一種施捨低等貧民的目光看著年輕人,那種傲慢背後是沈氏龐大的財富和權勢:“我只給你兩週時間養骨頭。”

    “兩週後,洗乾淨自己。”

    “現在,吃飯。”

    茭白聽完沈家一脈相承的霸總語錄,看了眼他跟沈寄的活躍度,沒掉。

    於是茭白持活躍度行兇,他把湯碗裡的勺子拿出來,往對面一扔。

    勺子一頭栽進沈寄的懷裡,弄髒了他那件手工定製的深灰色襯衣。

    沈寄年輕十歲,這桌子現在已經翻了,小狗也被他踹倒在地,只剩一口氣。

    現在他沒動,任由怒火將他的黑眸燒得泛起一片血絲,那麼樣顯得尤為恐駭:“我看你是活膩了。”

    誰知小狗不知突然怎麼了,比他還氣。磨著牙,喘著粗氣,憨而柔的下垂眼都瞪圓了,眼角還紅紅的。

    沈寄的怒氣就這麼被一股蓬髮的欲|望衝散,連他自己都沒反應過來,他的聲音裡就已然多了啞意:“你氣什麼?”

    茭白氣得發抖,你媽的,你問老子氣什麼?你還好意思問!

    你的皮卡丘身上多了層套套,粉粉嫩嫩的草莓色,整個把它套在了裡面。

    你還老子的童年男神!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明天見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