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穿越第十七天





所以,兩人都很驚喜。




“同志,是你啊?”




“你找到你女兒沒?”




列車員胡幹事很是關心這個問題,忙不迭地問道。




那件事都過去好長時間了,她還一直在回想,也不知道上次那個漂亮的女同志,有沒有和她女兒團聚。




那個可憐巴巴的小姑娘,有沒有找到媽媽。




沒想到緣分竟然這麼巧,她們再次在火車上相遇了。




沈美雲點了點頭,“噥,找到了。”




她指了指坐在餐車上,正在吃啃著大肉包子的綿綿,她坐在陳秋荷身上,極為乖巧。




看到這,胡幹事忍不住高興道,“真好!”




“真好啊,一家人團聚了。”




說實話,身為列車員,在火車上這麼多年,她看到過太多的被拐賣的孩子,也看到過太多的家長痛哭著去找孩子。




但是,很少能夠雙方都找到。




沈美雲她們母女兩人,算是幸運的一對。




沈美雲感激道,“還是要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也不可能找到我女兒了。”




這是實話,那一路上她去找女兒,遇到了好幾個貴人。




沒有這些貴人,她也不會和女兒團聚了。




胡幹事,“不值當謝的,只要你們平安就行。”




說到這,她想起來了正事,“沈同志,你剛來找我做什麼?”




對方明顯是找她有事情的。




沈美雲也沒瞞著,輕聲細語道,“我想找您幫忙調個座位,不用特別好,能有個落腳的地方就行。”




胡幹事擰眉,好奇地問道,“你要給誰挑?上車的時候沒買票嗎?”




“買了。”




沈美雲蹙起眉尖兒,嘆氣道,“我是給我父母調的。”她指了指坐在旁邊,一邊吃飯,一邊喂著綿綿喝水的父母。




這才慢慢地說道,“我給他們買的坐票,但是上了車子後,卻成了無票。”




一說這,胡幹事就懂了。




能從坐票變成無票的,無非是最後一個車廂的人。




不管是買了坐票的,還是買了無票的,全部都被趕在那邊。




這——




胡幹事想了想,如實說道,“這怕是不容易。”




哪怕她也不好插手,因為最好一個車廂坐的是什麼人,他們都心知肚明。




“我知道,可能給您添麻煩了。”




“您看這樣行嗎?我把我的位置讓給他們,我在知青那一列車廂,然後我過去?”




父母年紀大了,受不住顛簸,有一個位置,兩人起碼也能換著來。




“不行,你們那一列車廂,都是標註過的。”




“每個人在什麼位置,就是想插隊都不容易。”




這下,沈美雲蹙眉,“那如果在餐車內呢?”




這——




胡幹事沒急著回答,她來回踱步看了下,“這樣吧,讓你父母去餐車上買兩份飯,然後我在和負責餐車的李幹事打個招呼。”




她也沒把話說得太滿,“不過,我不確定能不能成,我先去問下。”




“你在這裡等等我。”




有人肯幫忙打聽,沈美雲已經是感激不盡了,她點頭,順手把兜裡面的一把酥糖遞給對方。




“同志,你為人民服務,這是來自人民群眾的感謝,您必須要收。”




這話說得敞亮。




挑不出毛病。




胡幹事也忍不住笑了,大大方方地接過酥糖,她看清楚了後,愣了下,“哎喲,這是老北京的酥糖吧,酥酥脆脆。”




就是賣得貴。




要一塊五一斤,還要糖票,普通人可捨不得買。




就沈美雲拿的這一把酥糖,她看了,最少有十多個呢。




這可是好東西。




沈美雲嗯了一聲,橫了她一眼,眼波流轉,含著盈盈水光,明豔到不可方物。




“同志,瞧您說的,你為人民服務,還不許人民群眾拿兩顆好糖給你吃?”




這一眼,看得胡幹事心驚肉跳的,她拍著自己的心臟,“沈同志,你可別這樣看著我,我受不了。”




她一個女人都姑且受不了,更別說那些毛頭小夥子了。




怕是看到沈同志,連路都走不動了。




可惜,英年早婚啊,娃都有了。




沈美雲輕笑,“要是這樣多看你兩眼,你能去幫我調個位置出來,我恨不得天天看你。”




這話說得,胡幹事淬了她一句,“你想的美。”




“不對,是我想的美。”




真要是有這麼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看著她,她怕是能延年益壽咧。




說完,她自己哈哈笑了起來,拿著酥糖去找了她同事,李幹事去了。




李幹事是負責餐車附近的列車員,這會正在準備小推車,推車裡面放著飯,手裡拿著一個紅星大喇叭。




這明顯是快到了晌午的點,推著車子去車廂內,賣飯去了。




其實,好多人都是第一次坐火車,壓根不知道火車上還能買飯。




所以,列車長他們便安排了人,專門拿著大喇叭去宣傳,餐車有飯不說,順帶還帶了十多盒,打算就近賣給火車上的旅客們。




胡幹事來的時候,李幹事正忙的腳不沾地,“小胡,你怎麼來了?”




“來幫我守著餐車?”




這話一說,胡幹事笑,“也不是不行,我是來找你拜託個事。”




說完,就把那一把酥糖拿了過來,瞧著有六七個,一口氣全都塞到李幹事工作服的衣兜裡面。




“我有個親戚,去黑省下鄉被分了最後一個列車廂,想找你幫忙活動下。”




還沒說完,李幹事就要拒絕,她是個膽小怕事的。




只是,還沒拒絕,就被胡幹事給打斷了。




“你先別急著拒絕,不是多大的事情,就是讓他們來餐車待著就行。”




“你別趕走他們就行了。”




李幹事還是害怕,但是胡幹事卻說,“小李,做這麼這一行的,膽大心細是一方面,熱心心善也是一方面,我那親戚,你要說他們犯事真沒有,就是一個教書的,別的在乾淨不過的了。”




“而且,我那親戚說了,願意在餐車買兩餐飯。”




列車員也是有指標的,車上做的餐飯賣不出去,他們也頭疼。




到最後還要扣他們的工資,任務沒達標。




可是,列車員們心裡也不高興啊,那一餐飯賣五毛,就一個米飯,兩個菜。




賣五毛錢,還要另外一斤糧票。




誰捨得買?




別說旅客們了,就是他們自己拿固定工資端鐵飯碗的,他們都捨不得買。




買這一頓飯,都夠他們在外面吃幾碗了。




何必呢。




李幹事開始還有些猶豫,聽到這話,便眼睛一亮,“三頓,最少三頓。”




胡幹事,“吹吧你,人兩個人三頓飯,你要這太黑了都。”




“兩頓,就兩頓,我跟你說。”




她壓低了嗓音,四處看了一眼,“給你那酥糖你看了沒?是老北京酥糖,一斤賣一塊五,還要糖票不好搶,就你那幾顆糖,都恨不得有五毛了。”




“你可收著點啊,那還是我親戚,不是冤大頭咧。”




這話說得,李幹事自己不好意思了,她揣著兜摸了下那酥糖,心裡也高興。




她家老大前幾天跟她說想吃酥糖,但是酥糖太貴了,她捨不得買,而且還要糖票。




她一年到頭,就那八兩糖票,還要放著過年招待客人用呢。




平日裡面哪裡捨得去花錢,花糖票去買酥糖呢?




這禮,算是送到李幹事的心坎裡面了。




她便答應了下來,“成,人在哪?我去看一眼。”




這不,胡幹事和李幹事過來的時候,沈美雲正盯著呢。




一看到她們來,她便笑了起來。




胡幹事便在旁邊打圓場,“這是我那表妹。”




“漂亮吧。”




李幹事也恍惚了下,點頭,說實話她都活了三十個年頭了,還沒見過這麼漂亮的人。




“是你要找位置嗎?”




李幹事問。




人都是高級的視覺動物,在某一種程度上,看到漂亮的人,連帶著語氣也會溫和幾分。




無他,這是一種視覺的享受。




所以,連帶著李幹事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的語氣不止沒了不耐,反而多了幾分細心。




聽到李幹事的問話,沈美雲點頭,“是我父母要找位置。”




旁邊的胡幹事跟著補充,還特意指著坐在餐車座位上吃飯的兩人“就是他們,我表叔表嬸。”




這是拉近了雙方的關係。




李幹事點點頭,“我知道了,這樣吧,今天到明天下午這個時間段,你就讓你父母他們待在這裡,不過不要聲張,也不要回去說。”




人多了知道了反而不好解決。




這是事實。




畢竟,這次送去思想改造的人有那麼多。




沈美雲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成。”




“另外,他們待在餐車室的這一段時間,你記得讓他們在這邊吃飯,一天最少有兩頓飯。”




花了錢,買了飯,這才有光明正大的理由留在這裡。




就算是外人也不好說道。




沈美雲,“曉得,我一會就和他們說。”




待這邊都商量好後,她便朝著李幹事道了謝,等她離開後,她過去和父母說了下。




接著,又從綿綿那邊取了一把大白兔奶糖,她數了數,最少有十四五個。




說實話,這個很多了,禮兒也很重。




她拿著單獨給了胡幹事,胡幹事看到那大白兔愣了下。




“這個我不能要。”




這個太白兔奶糖,比酥糖還貴呢。




都能賣到小兩塊去,而且好多事情,都是斷貨的狀態。




哪怕是百貨大樓,也沒那麼好買啊。




沈美雲笑了下,“收著吧,不然我也不安心。”




這錢是給對方的中間費,幫忙找人。




其實,對於沈美雲來說,花點大白兔奶糖,置換出來兩個位置,而且餐車這邊這麼寬敞。




比起那邊不知道好到哪裡去了。




是絕對划算的,對於別人來說,這大白兔奶糖或許很珍貴,但是對於她和綿綿來說卻不一樣。




她當時囤了一百斤的大白兔奶糖,能夠他們吃很久很久。




而且,沈美雲還有自己的想法,胡幹事就是在跑北京到黑省的這趟火車專線的。




往後說不得還有用上的機會。




畢竟,她清楚的知道,他們家在黑省不會待多久的。




熬個幾年,熬過去了,他們家就能再次回到北京城了。




如今這幾年瞧著亂的厲害,在北京城還不如去到黑省,就當避災去也成。




反正,多一條人脈關係,總比沒有的強。




等胡幹事喜滋滋的離開後,沈美雲這才回到了父母身邊。




“怎麼樣,都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