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0.七天創造世界


                 市內某處施工中的大樓內。

  在離斯諾菲爾德市中心稍遠一些的地方,有一棟正在施工的大樓。

  現在是夜晚,工人們早已下班,再加上身著黑衣的女人——職階為潛行者的從者還設置了獨特的結界,普通人連入口都找不到。

  潛行者正在休息,她靜靜地閉上眼睛,咬了咬牙似乎有所不甘。

  她在為自己的懦弱而感到羞愧,因為她在面對未確認身份的神秘對手時選擇了撤退。

  在那場戰鬥中,她接下了“劍士”英靈釋放的強大一擊,因為使用了某種秘技的緣故毫髮無傷,但她依舊選擇了撤退,沒有繼續與對方糾纏下去。

  其結果是,她不僅沒有弄清楚對方的戰力與寶具,就連真名也一無所知。

  暫時撤退就戰略而言或許是正確的。

  畢竟對方是‘劍士’,而她是‘潛行者’,‘潛行者’根本不可能與‘劍士’正面對抗,暗殺才是她的舞臺。

  但是,她依舊很不甘並對此感到羞愧。

  在敵人面前哪怕是撤退一次,也足以將她的心按入深深的水底。

  這不該是一位‘潛行者’該有的心態。

  然而她似乎對此毫無自覺。

  她此刻羞愧之外只有疑惑。

  ——那個男人知道“山中老人(我們的首領)”。他是什麼人?對於首領們的神業,他知道多少?

  ——不管怎麼說,那個男人也是被聖盃誘惑的人之一,我必須好好思考如何解決他。

  潛行者認為如果那個“劍士”是無能之輩,只會重複釋放強大的光斬,那她可以大量使用自己的寶具解決掉他。即使會因此用盡魔力最終消失,她也不後悔。

  她甚至至今仍未察覺到,她與御主之間的魔力依然處於連接狀態。

  她只是一邊再次堅定自己的決心,一邊埋頭整理著當下的各種情報。

  從“劍士”被召喚出來的那一刻起,潛行者就感覺到氣氛變得緊張。

  在這名‘劍士’現身之前,那團光裡的的確確出現了多個氣息。

  其中還包括了明顯不屬於人類的氣息。

  雖然後來人影匯聚成了一個,但將她的神業之一妄想心音(zabaniya)彈開的那支箭,卻不像是由“劍士”射出來的。

  不僅如此,那支箭上還塗了劇毒。

  潛行者的身體經過修行而具備耐毒性,所以她並沒有被毒箭所傷。但那種程度的劇毒,足以麻痺英靈的肌肉,使其動彈不得。

  可是,這個“劍士”本身看上去不像是那種會放毒的人。

  那麼唯一的答案似乎只剩下‘有人在他的藏在他的影子裡射箭’。

  這是某種能力?還是什麼?

  總之,在弄清楚這些之前,潛行者認為自己不能貿然和對方開戰。

  不……這只是藉口。

  我真是太不成熟了。

  沒錯,幾乎就在做出正確的判斷的同時,潛行者立馬就否定了這樣的判斷,並且將一切都歸咎於自己的不成熟。

  她想,正因為自身不夠成熟,才沒有為對方帶來必然的死亡。

  如果是偉大的首領們,想必即使身處那樣的狀況,也能眉毛都不抖一下就收下那位神秘英靈的性命吧?

  而她沒能做到這一點,那麼,只能證明她不成熟。

  就像她對自身信仰的虔誠一般,她從不會找自身以外的任何理由。

  也正因如此,一時間,潛行者再次陷入了迷茫之中。

  ——我該怎樣解決那個男人?倒是可以利用我的耐毒性,使用過去被稱為“靜謐”的那位首領持有的放毒寶具,但這樣會連累到目標之外的民眾。

  生前,她身為暗殺者,不斷鍛鍊自己。

  可那都是為了消滅與自身信仰為敵的敵人,而不是為了虐殺無辜的百姓。

  走在街上的那些人當中,說不定有自己的同胞,或者是今後洗心革面成為自己同胞的人。

  她不能隨意剝奪這些人的生命。

  實際上,在這一天之內她正是這樣做的。

  潛行者到處尋找魔術師的氣息,已經和多名進入斯諾菲爾德的魔術師交過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