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御貞趙玉真 作品

第180章 毀堤淹田

  一大段話語訴說完,紅衣鬼聽呆了。

  餘理所說的,在歷史上記載確有其事。

  三先生也多次提醒過,糧食安全的重要性,需要保證糧食安全,這是國之命脈!自己國家的糧袋子要握在自己國家手中!

  紅衣鬼良久才回過神來:“那意思是?這改稻為桑,還改錯了?出了差錯,還會導致滅國?”

  一直沉默的傀出聲說道:“蘇小姑,別太想當然,那是歷史,諸侯爭霸,與今日一統的北離不同。”

  “傀,以史為鑑可知興替。前車之轍,後車之鑑。”餘理不依不饒道。

  “走吧。”傀看了大開的營帳內,那戚承輝一眼,壓低聲音說道。

  蘇幕遮跟著蘇暮雨的步伐,正要離開。

  “你,不殺他了?”餘理一愣。

  “你傻。”紅衣鬼折回來戳了戳他猙獰的半邊面具臉,說道,“如今只不過收集情報階段,真在軍營裡刺殺一名總兵啊?那玩意跑路起來可老刺激了。怎麼也要等到他落單,或者身邊沒那麼多人的時候下手啊。”

  餘理推開了蘇幕遮,黑著臉,自顧自地跟著傀離開營地。

  “什麼嘛。人家好心好意跟他說清楚。”蘇幕遮佯裝生氣,輕輕跺了一腳道。

  臨安府的雨,已經快下了半個月了,田間無數青苗被這連天的大雨漚壞了在地裡,中間只晴了三四日,像是給百姓一口喘息的機會。。

  “小雨,你說那叫戚承輝的傢伙也是。都差不多半個月了,天天都呆在軍營裡,同士兵們一同起居操練。也不去臨安府的怡紅樓什麼的找找樂子,或者西湖上的畫舫聽聽花魁彈琴。”在營外潛伏了半個月,蘇幕遮開始稍微鬧了點彆扭起來。

  “是。”餘理有些不明所以的鬆了一口氣,接過話茬,“這戚承輝確實與將士同住,沒有比較過分的嗜好。”

  “小姑。耐心,我們暗河一直都不缺。”蘇暮雨一直盯著營口說道。

  “是,是。我的執傘鬼大人。”這位蘇小姑恢復了她那股慵懶,嬌嬌地說道。

  “總督金令!總督金令!快給我讓開!”有人未批蓑衣,冒雨打馬而來,在軍營轄地裡縱馬。

  只因他手上舉著一個鑲了金邊,燙金印了一個符字的令箭!

  營口處的拒馬被迅速搬開,帶著令箭的一騎,迅速衝入營內,直往主帳而去。

  “要不要摸進去。”蘇幕遮提議道。

  “人呢?”話剛說完,沒聽到回應,左右看了看,已經不見了執傘鬼和餘理。

  奔馬直到主帳前,來人翻身下馬,徑直闖入帳內,護衛莫敢阻攔。

  “三江總督,符守祺,符部堂,密令要交於江浙總兵戚承輝!”大步踏入,身上的雨水不住地滴在總兵帳的地毯上,手臂依舊保持舉著令箭的姿態,雙眼不住掃視營帳內的眾人。

  背部皮肉已經幾乎痊癒了的戚總兵,穿著常服下榻迎接。

  “有勞信使。”戚總兵看著渾身溼透了的來人,疑惑,若是紙質信件,怕也是被這連綿的天雨澆頭了,故帶著疑惑問道,“不知恩師的指示。。”

  “符部堂,有密令交於戚總兵。”那人直勾勾盯著戚承輝,依舊重複這句話。

  “在場的,都是戚某信得過的過命弟兄。”戚承輝也直視信使的目光,毫不退讓,“符總督要交代戚某什麼?”

  信使鬆了鬆面部表情,繼而壓低聲音說道:“戚總兵,部堂要交代的只有四個字,毀堤淹田!”

  “什麼!”聲音雖然壓低了,但是一帳之人都聽了真切。

  “什麼意思?!”典禮近前,想問個明白。

  “去把地圖掛起來!”走到半道,被戚承輝急促的聲音喝退。

  典副將馬上小跑,去把臨安府杭州城的軍事全圖掛了起來。

  “純庵縣,謙德縣!”戚總兵馬上走到地圖前,用手指追逐著一條黑色代表水系的粗壯線條,不停地上下溯洄。

  “信安江!”最後戚總兵的指頭,重重地點在了臨安府城南,所出的一條與錢塘江的幹流,狠狠地戳了兩下。

  “大人。”典副將走近,不安說道。

  “哎呀!我怎麼那麼蠢!現在已經五月份了!”戚總兵一拳砸在了掛在木板上的地圖。

  “錢塘潮汛,其他水系同樣會有端午汛!”戚承輝咬著牙說道,“他們!是要藉著端午汛,毀堤淹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