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御貞趙玉真 作品

第163章 洗盡鉛華,不染浮塵

  改孤為我,道:“世人皆道我是個花酒王爺,不過皇帝家養的,憑藉我母妃受寵的廢物兒子罷了。”

  “我詩書不如我那二哥,武功不如我那六哥。”赤王笑道,“蘇先生,你說,我唯一勝過他們的,是不是就是我母妃了?世間都是母憑子貴,唯獨我蕭羽子憑母貴。”

  “赤王英明,如此年紀便懂得自汙且藏愚守拙。”蘇昌河沉默了一番,道,“少年,本當是心高氣傲,憑三尺長劍就要笑傲江湖的,心無所繫傲雲天。不過,赤王活成這樣,也是累。”

  “起碼比我那六哥好多。”赤王笑道,“明面上還是可以尋歡作樂,不若永安王,自懂事起就老氣橫秋。也不必同我那二哥,必須做出一副賢王不恥下問的姿態。”

  “可惜啊,最終一個隱脈受損,一個毒瞎雙目。”大家長說完,看向赤王,“那殿下可就是唯一一個可爭霸御極,身體完整且健康的。”

  “看孤作甚,我那二哥瞎了那會,孤才幾歲。”赤王笑道,“孤可沒有早慧到那般程度。”

  “不過蘇先生,你下次可否送些有用的材料過來。”赤王忽而說到讓蘇昌河送點有用的東西來,“那個謝靈還是謝繪,腦子都被釘穿了。那個女的,整個側腹被洞穿。都是破碎得不行,還需要孤給補貼材料進去。”

  “得出來的,還不好用。”赤王有些嫌棄道,“還是活人好。”

  聽聞如此,大家長臉色不變,但是袖底下的拳頭卻握緊了起來。

  良久,才吐了一口氣說道:“是。”

  “話說,我二哥那邊?你們怎麼處理?”赤王好奇問道。

  “是傀去處理了。”蘇昌河說道。

  同在臨安的煙雨之下,一輛馬車緩緩行駛到一座閣樓。

  馬停,車止。凌少寒將自己那眼覆素錦的主子扶下馬車。

  “星月閣。”眼覆素錦的年輕男子說道,“沒想到你們暗河也如此雅緻。”

  “白王殿下。”閣外站著兩人,一臉憂鬱的蘇暮雨,撐著一把油紙傘說道。

  “大膽!見到白王為何不行禮!”凌少寒怒道。

  “少寒。”白王微怒,出聲壓制,“江湖不比廟堂,沒那些繁文縟節。”

  “這位是?聽著可不像我老九。”白王扭頭,“看向”閣前另一個,背了一把傘卻不打,握著木劍。

  此人呼吸聲綿長,但噴出之時,像是撞到了什麼鐵片。

  聲音雖然微弱,但是還是被雙目盲了多年聽覺更為靈敏的白王,所捕捉到。

  “沒有名號。”蘇暮雨介紹道,“暗河新鬼,暫定為無名鬼。”

  “新鬼煩冤舊鬼哭。”蕭崇輕輕唸叨了一句。

  “你是,北離二皇子,蕭崇?”聲音震動烙在臉上的修羅鬼面,顯得有些詭異。

  “是。”蕭崇坦然達到。

  餘理瘋狂地按下自己心裡想問的問題,蠕動了一下喉頭,終究還是迫於形勢,沒有問出聲。

  “安南之後,我們早就應該見面了。”蘇暮雨說道。

  “老九一直沒被你們放回來。”白王鎮定說道,“最近江湖上還颳起一股,青城山李凡松殺了老九的風。”

  “不信?”蘇暮雨問道。

  白王搖搖頭,道:“我知道老九沒事。”

  “你,動了殺意。”蘇暮雨冷冷道,“雖然你練的功法把殺氣藏的很好,但是對於殺氣,我是專業的。”

  “暗河執傘鬼,傀。”白王輕聲說道。

  “我們也就去年見過一面罷了,想不到白王還記得我。”蘇暮雨說道。

  “世人都說我蕭崇目盲心明,可惜此次與暗河交易,卻是連心都盲了。”蕭崇笑著嘆了一口氣道,“我二師父傳我的綿息術,至今已有將近二十載,綿息術延綿不絕,可塑性強,可以遮掩覆蓋,甚至模仿一些他人的功法。”

  “綿延不絕,可塑性強。”餘理用左手輕輕凝聚了一點零星的金黃色光輝,心中想到,“有什麼,比這大黃庭的上善若水可塑性還強。”

  “沒錯,我是動了些許殺意。”白王坦然道,“暗河這次確實觸怒了我。”

  “你的綿息術也算有些許造詣。”蘇暮雨說道,“可惜,不應該在我面前遮掩,殺氣這種東西,於我暗河來說,去吃飯喝水一般稀鬆平常。”

  白王沉默。

  執傘鬼忽而丟開傘,瞬身到凌少寒,一掌將凌少寒打退四五步,然後跌坐在泥濘中嘔血。

  又是一個轉身,被拋在空中的傘還沒落下,執傘鬼已經重新回到了傘下。

  “你一進來這裡就要求我們行禮。”蘇暮雨冷冷道,“先替你家白王教訓你一下,須知強龍不壓地頭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