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御貞趙玉真 作品

第158章 張君保


                 第二日,天剛放亮,江府便充斥敲擊那鏽滿銅綠的門環聲。

  “玉郎?”海棠春睡的仙女有些不悅。

  “我出去看看。”一夜懸空打坐的趙道君,穿上了那洗的有些發白的道袍,輕輕落地。

  趙玉真走出房門,江府的福伯已然打開了府門,一位肌肉墳結的大和尚,一手舉著一個大缸。皆高高舉過頭頂,也幸好江府的門庭夠高夠大,足夠和尚以這樣的方式進來。

  “往裡走,有一處亭臺旁的荷塘蓮池,你且將這水缸放到那蓮池處,我家公子要在那培植蓮花。”福伯對著這和尚說道。

  “阿彌陀佛,江府佔地頗廣,貧僧怕繞暈了自己,還勞煩老管家為貧僧引路。”

  “也好,請隨我來。”福伯說道。

  趙玉真好奇地看著這威猛高昂的灰色僧袍和尚舉著的兩口水缸,高四尺三寸,外徑四尺,玄武岩材質上雕刻了蓮花數朵,也是神奇。

  “這一個水缸起碼能容納兩個立方的水。”老趙劍仙感慨道,“就當是純水密度為一來算,這和尚已然舉了四噸水。”

  “還未算上缸重,若算上缸,應該有九千多斤。”小趙劍仙跟著二人一起,將此話說了出口。

  “阿彌陀佛。這位道友抬舉貧僧了。”大和尚將兩缸水輕輕拋起,然後在下落之時抓住了缸沿,再輕輕放在蓮池畔上。

  這一頓操作,將福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安置好水缸之後的和尚繼續說道:“缸重不過三百來斤,貧僧舉著的,不過八千六百斤而已,不足九千斤。”

  “將近九千斤,大師也能舉重若輕,已非常人所能。”小趙劍仙不吝讚美道。

  “多謝這位道友的誇讚。”和尚打了個稽首。

  “不知大師師承何處?”小趙劍仙也好奇,問道,九江離姑蘇城不遠,小趙劍仙猜測,這和尚莫非是和寒水寺的忘憂大師同門。

  和尚苦笑了一聲,無奈說道:“貧僧覺遠,本是少室山藏經閣的管閣僧人。無奈三年前,有君子悄聲到經閣內不告而借去了幾卷經書。”

  小趙劍仙一愣,只聽得心底老趙劍仙感慨道:“無心那個小禿驢啊,居然犯下如此罪惡,連累了這位大師父。”

  “要是僅僅借走《易筋經》、《洗髓經》這番正統經書,倒也無甚大礙,我少林並非藏私,樂於向天下傳經。”覺遠貌似講了句笑話。

  三人往正門處行去,邊走邊說道。

  “可是那樑上君子,卻是連藏鎮在我寺,那多年前魔教教主葉鼎之帶來的《天地交徵陰陽大悲賦》都借了去,至今未曾歸還。”覺遠無奈說道。

  “看來,小禿驢是把《易筋經》和《洗髓經》都還了回去,只剩這葉鼎之帶來的這個什麼什麼賦沒還。”老趙猜測道。

  “這魔教之物,稍有不慎便是在江湖上又引起一場血雨腥風。”覺遠說道,“幸好這幾年江湖內沒有傳出如何爭奪這葉鼎之遺物的消息,不過貧僧也犯了失職之責,故而守閣長老不曾體罰貧僧,只是將貧僧驅逐出少林。”

  “貧僧也深知過錯,也打算替本寺在江湖上尋回這本藏書。”覺遠和尚說道。

  “輾轉流離,到這九江城之後,便沒了盤纏,至今與我那撿來的徒弟日日替人家擔水為生,也勉強能過活。”

  “或許,那人借去,是當逝去的親人,所念想用的。”小趙沉默了一下,忽而說道。

  “念想?”覺遠唸叨了一句,旋即問起,“一路出門,都是貧僧在言語,說了那麼久,還未請教道友呢?”

  “青城山趙玉真,不值一提。”小趙劍仙說道。

  “莫非,你就是那青城山的肩負百年武運的道劍仙!”覺遠驚訝道,“道劍仙聲名遠揚,我那徒弟可是很嚮往道劍仙你啊!”

  “你的徒弟?聲名遠揚什麼的,不過江湖上的人,抬舉貧道罷了。”小趙劍仙笑道,“貧道與那凡間的人一樣無二,都是一個鼻子兩個眼睛,沒有三頭六臂。哪裡能跟那虛無縹緲的武運扯上關係。”

  “阿彌陀佛,道劍仙虛懷若谷。”覺遠有施一禮說道。

  快到正門口,福伯也是人精,此刻掏出銀兩說道:“覺遠大師,一缸水一兩銀子,再加上大師沒損壞公子的蓮花缸,再加一兩。這是三兩,請大師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