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大相公 作品

第173章 人才招聘


                 “一節復一節,千枝攢萬葉。”

  “我自不開花,免撩蜂與蝶。”

  “妙!”

  “這首五言絕句妙哉!”

  “有竹形,而後入其神髓,我自不開花,免撩蜂與蝶,真好!”

  “將竹子的精氣神都寫出來了。”

  “鯨卿!”

  “詩詞歌賦一道……你似乎別有天賦,而且很有靈氣,這首詩……足以流傳開來。“

  “先前你所做的幾首,對比這首遜色一些,卻也算得上中上,科舉之道,詩詞一道,你接下來可以花費的時間少一些。”

  “只需要每隔數日溫習一下就可以了。”

  “經義文章……你似有過目不忘之力,天生的讀書種子,七月還有數日,正好可以將文章的制式真正掌握。”

  “下個月,則是對於四書五經一一論解。”

  “……”

  申時初刻。

  南成莊的大書房內,秦鍾正在上課!

  請家教、開小灶的感覺真不錯。

  起碼秦鍾覺得這兩位舉人之師的水準真不錯,作為科舉的過來人,一切流程、精要說道的很清楚。

  滿滿都是乾貨。

  對得起自己的銀子。

  也對得起他們的身份。

  剛才做了一首詩,記憶中有些熟悉的,卻想不起來是誰寫的,好像是一個姓鄭的,反正現在是自己的了。

  對於作詩,自己現在也有些把握了!

  多日之前,作詩的格式、方法自己已經知曉,就是真正作起詩來,卻覺得遣詞造句有些晦澀,需要苦思。

  沒有信手拈來的順滑之感。

  數日來,自己每晚都看詩五十首以上,加起來,已經數百首了。

  前身歲月有句話,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做詩也會吟,是以,只要稍微聰明一些。

  作詩是不難的。

  只要格式準確,遣詞用句恰到好處,便可位列中等!

  至於那些辭藻普通、一般的,則是最普通的詩詞,然而,科舉考試中,這種最普通的詩詞就足夠了。

  起碼讀書人一塊聚會的時候,不至於做不出來,不至於貽笑大方,不至於看到一些好景色的時候,啥都不會。

  而上等的詩詞……則是辭藻同中等的相仿,然而,那些辭藻匯聚一處,卻別有神韻化出。

  脫離匠氣,有了神氣!

  那便是上等的詩詞!

  至於那些傳唱千年之久的詩詞,則無一不是無拘無束的揮灑神韻之作,每一首都是可遇不可得。

  自己現在做的詩詞能夠達到中等層次?

  滿足!

  必須滿足!

  秦鍾很是滿足了。

  坐於書房的桌案後,聽著江墨軒江師的評判,以及對於後續的學業安排。

  不住頷首。

  四書五經,自己現在快要全部搞定了。

  下個月乃至於下下月,便是對於四書五經一個個章節給於詳細過一遍,再者如先前所語……題海戰術!

  專心致志的上課!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隨著書房內的自鳴鐘再次響起,今日的課業便是結束。

  “四書五經,微言大義!”

  “《春秋》更是微言大義。”

  “無兩位師長親自解惑,若我自行參悟,還真難知那隱匿其中的一層層深意。”

  “無論是否真的為先賢之意,總歸還是有道理的!”

  八股文章!

  必須要有閱讀理解的強大能力,理解之後才能夠進行格式化的公文寫作。

  閱讀理解!

  左氏春秋開篇。

  ——元年春,王正月。

  ——三月,公及邾儀父盟於蔑。

  ——夏五月,鄭伯克段於鄢。

  讀了前三句,江師詢問自己的理解!

  好傢伙!

  這有何難,不就是講述魯隱公元年的正月開啟春秋之書,三月之時,隱公和邾儀父在蔑會見,簡簡單單見了一面。

  五月的時候,鄭莊公在鄢地打敗了共叔段。

  大致意思還是不難的。

  然!

  江師再問,是否還有深意?

  還有深意?

  秦鐘錶示強烈狐疑?

  這還有深意!

  有個錘子的深意!

  根據自己的經歷,有些時候,往往作者所寫的一些東西,本來意思很簡單。

  偏偏被一些人弄得越發複雜起來。

  奈何,不得不理解到那一步,否則還不能得分,難道真有深意?

  必須請教一下!

  好吧!

  大開眼界了。

  開篇三句話,講了一個時辰。

  元年春,王正月。

  江師所言,前明一次會試的時候,出過這六個字的題目,讓天下舉子語論深意。

  結果……能夠有所得很少很少。

  孔丘書錄春秋之書,為何從魯隱公元年開始,正是因為它的特殊,為何特殊。

  先看看魯隱公是誰!

  做了什麼事情!

  結果是什麼!

  然後再來理解這六個字,似乎就簡單一些了。

  大周平王東遷,按理說便是春秋之始,而魯隱公又是特殊的,他是一位甘心讓位給弟弟的賢明君主。

  更有魯隱公是周公之後,若然大周平王能夠開創中興之業,一如成康之治,而魯隱公又能夠如當年周公一般,大周之盛指日可待。

  是以!

  孔丘孔子將春秋開篇定在魯隱公元年!

  這六個字也是整個春秋的要點核心之一!

  其後,便是三月、五月的事情,諸侯便是開始紛爭,禮樂便是開始崩壞,非孔丘所見。

  那麼,春秋歲月那麼多事情,為何非要挑選三月的魯國隱公和邾儀父見面?

  為何會挑選鄭國鄭莊公鄭伯克段於鄢,將自己的弟弟作亂平定?

  那麼這兩件事又有什麼深意?

  又有什麼預兆?

  於今時的一些事情是否有印證之處?

  ……

  ……

  秦鍾懵了。

  這算不算過度解讀?

  孔丘真有這樣的想法?

  孔子真有那樣的思維和深意?

  會不會當初孔子書錄春秋的時候,就是隨意從那些諸侯國隨意挑選一些事情?

  可……自己提出這個疑問之後,顧師、江師並未覺得不對,然而,就算孔丘沒有那般的意思。

  科舉考到,也得有那樣的意思!

  秦鐘錶示……還是可以接受的。

  前身歲月也經歷過那些事情,現在不過是簡單重複罷了。

  一句話,十個字不到,需要數個時辰才能講通?

  算不算摳字眼?

  秦鍾覺得應該有些。

  奈何……制定規則的不是自己,現在的自己只能夠服從規則,制定規則……唯有站在大楚權位巔峰的那些人了。

  嘖嘖。

  古往今來皆如此。

  “哈哈!”

  “微言大義,微言大義,便是如此微言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