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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二章 卡特帝都


                 “蘇,蘇小凡?”

  “蓮十三動用鬼術,殺死的那個蘇小凡,居然也是假的?真正的蘇小凡,還停留在原地沒動?這不可能,蓮十三動用的可是鬼術!”

  在冰藍長裙少女震撼之時,赫水·琴斯,以及準備同時出手的各大頂級勢力的天才,同樣看到了,蘇小凡的第二道身影!

  “這不對!”

  “鬼術應該是根據氣息索引去捕捉,根據我對這種鬼術的瞭解,哪怕蓮十三修煉的是後來者仿造的鬼術,他也不應該抓到一具偽裝替身。”

  “何況,蓮十三已經連續滅殺攻擊,如果是假身,蓮十三難道都無法分辨出來嗎?最重要的是,我為什麼都沒有分辨出來?”

  地面之上,巴霍家族的一尊巨頭,在看到蘇小凡的身影,出現在蓮十三動手前的那個,原本的位置時,他眼神裡同樣也流露了一抹震撼。

  他眼神之中,瞳術符文閃爍。

  他看到眼前這一幕,他都感覺,自己在這一刻都出現了幻境。

  蘇小凡今天已經給他帶來了數次震驚,可這一次,是他真正動用了自己的戰力,親眼觀察引發的震撼。

  他不相信,蘇小凡竟然連他都能騙得過去!

  “你們快看冠軍侯,他在幹什麼?”

  “他沒有再去與蓮十三搶奪蘇小凡的屍體,也沒有再去攻擊蘇小凡剛剛出現的那一道身影,他眼神之中反而是爆發出了一抹暴怒,他竟又朝著那一道裂縫衝了過去?”

  “不對,你們快看,蘇小凡之前不知道動用了什麼逆天的東西,他撕裂的那個裂縫,正在快速的自己收縮!那裂縫,好像是快要消失了!”

  地面之上,巴霍家族,墨菲家族,琴斯家族,蒙山家族,巴雷家族,以及黑暗之中,已經趕來尚未出手和潛伏的一些勢力和巨頭,在此時很多再度察覺到了異常!

  猶如紅絲一般的雨,越下越大。

  半空之中,蓮十三手中還拿著蘇小凡的一具身體,半空之中,蘇小凡的第二具身體,已經有幾道氣息強大的身影去圍攻。

  冠軍侯身上的氣息爆發到了一個超極限的程度,他再度捏碎了一個特殊的神祗,他的身影,剎那之間,已經衝到了蘇小凡之前撕裂的那一道裂紋之前。

  他似乎想要,強行再闖進去。

  可是!

  已經晚了!

  那裂紋,已經處於一種模糊狀態!

  “吼,給我破!”

  在一片震撼,驚惑和呆滯之中,冠軍侯眼神之中的怒氣,也像是爆發到了一個極致。

  他嘶吼,他舉起手中的人皇劍,然後一劍朝著前方,瘋狂斬落了下去。

  人皇劍震顫。

  那一把人皇劍,也像是在震怒,人皇劍之上,一道道人的虛影乍現,那一道道虛影,像是朝著皇位祭拜的無數普通百姓。

  那一劍斬落的力量,就如同無數百姓祭拜產生的願力!

  “咔嚓嚓……”

  劍斬落,裂紋原本模糊的位置,狠狠的又被冠軍侯手中的人皇劍,給強行撕裂!

  “滴答!”

  可是,這一刻,裂紋在重新斬開的時候,裂紋之中,卻沒有暴露出漆黑空洞的黑洞,裂紋之中,反而是出現了一個血淋淋的口子。

  一瞬間,虛空之中血氣瀰漫,那自裂口處散發出來的猩紅的霧氣,鄒然乍現在眾人的眼前。

  這一劍,斬開的不再是之前種種的虛空裂紋,也不再是無盡虛空之中的黑洞,而是一個從未出現過的,彷彿是有實體一般的,迸發出血肉的血淋淋的口子,這一幕,令在場的所有人,都不得不為之一驚。

  就如同,空氣像是有了血肉,這一劍把空氣的血肉,給強行斬開了一般。

  那漫天的血霧滴落,絲絲的血霧之中,彷彿蘊含著讓在場所有人,都感覺到驚悚和震顫的能量,在瘋狂波動!

  冠軍侯原本想直接朝著裡面衝進去的,但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他的身影,也驟然停了一下。

  “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這時怎麼回事?血!是鮮血!空氣裡怎麼會有鮮血?虛空怎麼會有血肉?冠軍侯的這一劍斬落,他究竟是斬到了什麼?”

  地面之上,蒙山家族的一尊巨頭,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他的眼神都狠狠劇烈顫動了一下。

  他往後退了一步,他幾乎是下意識的,立刻收斂了自己身上的氣息,將自己身上的氣息收斂到了一個極致。

  “蘇小凡?他走了嗎?”

  “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他剛剛動用的,是大帝級別的戰力?一氣化三清?這是從東方傳來的一個大帝級別的秘術?他,身上不可能有這種級別的戰力。”

  半空之中,之前困住那一頭龍的釣魚人,那渾濁的眸子,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幕,眼眸也不自覺得都劇烈震顫了一下。

  他看著那虛空中的、充滿猩紅之氣的裂紋,他眸色深深,像是看透了所有的東西。

  可是,他在看透之後,他眼神之中,居然同樣也爆發出了一片,劇烈的震撼!

  這一幕帶給他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他盯著那一片猩紅的裂紋。

  他,彷彿在感慨著什麼!

  “蘇小凡,走了?”

  嗡!

  半空之中,那個手中握著一把慘白燈籠的中年人,語氣之中在這一刻,也像是充滿了一片恐怖震撼。

  他看著那一片猩紅的虛空,在他手中拿著的慘白的燈籠,散發出來的慘白的燈光的映照下,更顯得驚悚詭異,那猩紅之色襯得白燈籠的燈光都像是爆發到了一個極致。

  他身上,有滔天殺機,瘋狂爆發!

  “七子金蓮,蘇小凡,虛空裂紋……”

  “血雨出現,這一片區域,從現在開始,外人無法進來,裡面的人也將再也無法出去,除非,有大帝級別的攻擊,強行打穿這裡!

  禁區血雨,封鎖一切。

  這是誰在設局?

  是那一尊大帝,在強行破局嗎?只不過,破局的關鍵點,是什麼?

  那個叫蘇小凡的年輕人,他究竟又是怎麼回事?

  萬古大帝級別的對抗,他區區一個廢物,他能有什麼用嗎?他,是一個棋子嗎?如果他是棋子,那麼,他又將是誰的棋子?”

  黑暗的深處,在一個無人注意的角落,飄忽間,有一個坐在輪椅上,身上沒有沾染任何一點血雨的一個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幽然出現在了白色光柱的東南方向。

  她一襲白衣,神色淡漠的的坐在那裡,眸光淡淡的彷彿在看著那一劍斬落的地方。

  不經意間,她的手,剛剛似乎動了一下。

  只是,她的手僅僅是微微動了一下之後,好像又停下了。

  因為她在剛剛那一瞬間,都沒有發現,真正的蘇小凡,已經進入了裂紋之中離去!

  她直到冠軍侯爆發的那一瞬間,她才幽然發現,蓮十三剛剛殺的那個蘇小凡是假的,原本蘇小凡站立的那個位置的蘇小凡,同樣也是假的。

  而真正的蘇小凡赫然已經不在那裡了,她眸色凝重,仔細思考著,隨機她的臉上神色大變,經過她剛才的觀察和分析,在她剛剛的判斷和推演之中,她發現,真正的蘇小凡,此刻赫然已經進入了裂紋之中。

  雖然她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那裡,並不惹人注目,但是她似乎知道很多東西,她在這一刻,快速觀察並分析了周遭的情況,大腦似乎也在瘋狂的再度推演!

  “那一口棺材,已經將仙殿的綠光給鎮壓下去了。”

  “血雨已經出現,仙殿之中的那個叫張載的人,意識應該也已經甦醒,接下來,你想怎麼做?”

  “血雨,是這個禁區的禁忌之主,強行將禁區與外界,隔絕的一種大帝級別的手段,也是他甦醒後,巡視領地的一個習慣,有這血雨在,我們也暫時出不去了,你,有什麼計劃嗎?”

  陡然!

  在那坐在輪椅上的女人開口之時,又有一道身影,飄然間也出現在了那個女人的身邊。

  那道身影向著輪椅快速的靠近了兩步,手自然的搭在了輪椅的椅側。

  只不過,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一道身影,身上穿著的竟然是卡特帝國,大主教的衣服!

  “什麼?”

  “蘇小凡走了?那兩道身影,都是假的?蘇小凡真正的身體,已經通過虛空裂紋離開了?蘇小凡動用了某種逆天禁術,他騙過了所有的人?”

  “這怎麼可能?蘇小凡就算是再逆天,他又怎麼可能,擁有這種能力?這裡可是有真正巔峰的巨頭,在盯著他!

  甚至,有的勢力已經不惜動用真正的半步帝兵,對他進行鎖定和滅殺了,他,他就算是再逆天,他又怎麼可能在這種情況,無聲的離開了?”

  震驚!

  各大頂級勢力之中,有巫神境界之上的巨頭,此時在這一片極度緊張和危險的情況之中,終於也看清了真正的形勢。

  他們開口,他們身後的一眾年輕人,眼神之中的震撼,直接也爆發到了一個無與倫比的恐怖程度。

  走了!

  蘇小凡居然離開了?

  蘇小凡一個人獨戰蓮十三和冠軍侯,又面對很多虎視眈眈的頂級勢力的頂級天才,還被各大頂級勢力鎖定,在這種情況之下,蘇小凡居然以這麼一種詭異的方式,在眾目睽睽之下,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裡?

  蘇小凡,騙過了所有的人?這怎麼可能!

  “蘇小凡身上,有什麼東西?”

  “他剛剛動用的,是大帝級別的手段?他……他要幹什麼?他帶走了七子金蓮,他又想幹什麼?”

  墨菲家族的主母,此時看著半空之中的場景,那一片猩紅之色應在她的眼中,她的眼神之中,竟然也是滿滿的震撼,身上的能量也同樣在瘋狂洶湧!

  “嗚嗚嗚……嗚嗚嗚……”

  蘇小凡一人,竟讓在場的各方震撼不已,此刻的神墟禁區之中,已經是一片混亂和驚悚,血霧瀰漫,血雨飄落,而也就在此時,白色光柱的周圍,原本送葬的那一支隊伍,忽然改變了方向,朝著下方齊齊的落了下去!

  那送葬的隊伍移動,連帶著他們抬著的棺材也開始移動,但詭異的是,周圍的虛空也跟著恐怖震動起來。

  “轟隆隆……”

  可那送葬的棺材,剛剛想朝著下方落去,誰知,半空之中,陡然之間出現了一個木偶,忽然擋在了那送葬的棺材前。

  木偶眼神空洞,動作僵硬,仔細看,木偶的身上,竟然有密密麻麻的符文在周身縈繞,木偶震顫,周圍的虛空,也跟著恐怖震顫。

  送葬的隊伍看到沒偶,似乎是有些害怕,停在了半空之中,而面對這麼恐怖的送葬隊伍,木偶卻毫不畏懼,與那送葬的隊伍相對而立。

  木偶雖然動作並不快,卻一步一步的向著送葬的隊伍一步步靠近。

  它的身上,彷彿有驚世逆天的威壓,直接朝著那送葬的隊伍,就轟落了過去。

  木偶似乎並不想那送葬的棺材,朝著地面上降落!

  “你真的還想胡鬧麼!”

  “當年,是你們龍族的九頭祖龍,自願以殉葬的方式,組建了九龍祭壇!你現在,就是別人手中的一顆棋子,你根本就不知道當年的真相!

  伱們龍族,當年是第一批被幻境仙殿,鎖定的種族!

  你們龍族的九頭祖龍,當年就是為了與那一尊大帝,一起去鎮壓青銅殿!”

  那釣魚人手中的魚線,再度繃緊。

  釣魚人身上的氣息也在爆發,他死死的困著上空的那一頭龍,他嘶啞的喉嚨深處,也爆發出了一道嘶吼!

  於此同時,神墟島的盡頭,海岸邊。

  無盡海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染成了血紅色。

  海水洶湧,驚濤拍岸,平靜的海面之上,霎時間捲起萬丈高的海浪,海水隨著海浪衝天而起,直衝雲霄,似乎是要將海水倒卷衝向遙遠的天穹!

  而海水之中,隱約之間,有驚世黑影出世。

  那黑影在海水之中無比巨大。

  它的身體在驚天海浪之中緩緩站立,周圍的無盡海水都像是在瘋狂的顫慄,無盡虛空在這一瞬間,也像是在瘋狂的扭曲和撕裂。

  隨著它緩緩起身,整個神墟之島上的紅毛雨,似乎下的越發大了。

  整個神墟之島上,很多人在這一刻,也都不自覺的感覺到了一股宛如發自神魂深處的畏懼和驚悚!

  白色光柱周圍,很多勢力,以及很多隱藏巨頭的目光,在這一刻,也都不由的朝著海洋深處的方向,看了過去!

  “紅雨現,鬼王出!”

  “神墟禁區的禁忌之主,真要甦醒現世了嗎?神墟禁區,也將會被封閉?”

  那個用魚線,困住巨頭的釣魚人,此時的目光也驟然,朝著海岸邊的方向,看了過去!

  也就在這同一時間,神墟之城中。

  “城主已經進禁區深處了麼?”

  “城主或許出不來了,立刻啟動全城一級戰鬥狀態,那個在大海深處沉睡的巨頭,也許要甦醒了!”

  “七萬年,它沉睡了這麼長時間,這一次,連它都要甦醒了麼?前幾天,神魔墳場的禁忌之主,已經甦醒,現在,神墟的禁忌之主也跟著甦醒。

  一個真正前所未有的盛世,即將到來了麼?

  只不過,它們為什麼會選擇在這個時機甦醒?如果僅僅只是用盛世來解釋,或許根本無法真正說服所有的人。

  也無法說服我。

  七十多萬年前,第一具仙人屍體,隕落這裡。

  六十多萬年前,一尊大帝在這裡證道成帝,達到巫神九階巔峰。

  四十多萬年前,奧斯帝國隕落,奧斯帝國的最後一個大祭司,將自己的墳墓,葬進了這個禁區的最深處。

  三十多萬年前,有青銅仙光,在禁區深處第一次出現……”

  神墟之城的城頭,有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此時站在了城樓之上,他遠遠的看著禁區深處的方向,他渾濁的眸子都亮了一下。

  他自言自語,似乎在算計著什麼。

  而在神墟城之中,原本駐守在城中的各大頂級勢力的人,在第一時間也已經發現了異常,神墟城中,已經是一片燈火轟鳴。

  有幾位強大的巨頭的氣息,頃刻之間,已經在城中,驚世出動。

  “白光,紅雨,禁忌之主,七子蓮花,仙人棺材,九龍祭壇,詭異仙殿,釣魚人,送葬隊伍,青銅馬車,挑著慘白燈籠的中年人……”

  神墟之城深處,一座城中最高的塔尖之上,一個和尚模樣的人,此時手中拿著一個禪杖,他的目光赫然也正在朝著禁區深處看去。

  他明明是站在塔尖之上,明明距離禁區之中,還有很遠的距離,可他卻在這一刻,像是看透了一切。

  他自言自語,像是推演著什麼。

  仔細看的話,他白色的僧鞋之上,已經出現了一些青苔。

  他站在原地,像是已經站了不知道多少歲月。

  “這人世間,真要出現大的變故了嗎?”

  “當年的蘇瘋子,拔劍斬天,蘇瘋子死了,這個時代,還會有敢拔劍斬天的人嗎?”

  “蘇瘋子的道,棺材裡那一尊大帝的道,七十萬年前,奧斯帝國那一尊大祭司的道,一百萬年前鬼谷的道,現在青銅大殿之中的那個人的道……這麼多年,這麼多紀元,他們追尋的道,誰的道才是正確的道?”

  在神墟城最東側,一個破舊的院子裡,一個像是教書先生一般的中年人,此時他抬頭,也朝著神墟之城深處,看了過去。

  他手中拿著一把戒尺,戒尺輕輕晃動,他低聲自語,他身前隱約之間,出現了一群七八歲孩子的身影。

  只不過,那些孩子身形飄蕩,若有似無,明顯都是虛幻出來的。

  可那些孩子的身影,在院子裡走動、跳躍、玩耍,卻又顯得熱鬧又極為真實。

  “神墟之島,現在已經成了一個囚籠。”

  “紅雨已經落下,從現在開始,沒有人再能離開神墟之島了,你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去思考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嗎?”

  “我來這裡,只是為了尋找一些東西,我並不想死在這裡。”

  “我有一艘船,如果你和我合力,或許現在還能離開這座島,你願意與我合作麼?當然,如果你不願意合作,我也可以去找其他人。”

  也就在此時,在那教書先生的院子外邊,有一個約莫四十多歲的一個小商販模樣的人,出現在了院子門外。

  他扛著一個扁擔,扁擔兩端挑著貨箱,像是走街串巷的商販,他此時開口,他身上卻有一道極為古老神秘的法則,在無聲波動。

  他看著院子的教書先生,開口說著話,似乎在與教書先生商量著什麼。

  “繼續躲下去嗎?”院子裡的那教書先生,卻沒有去看那賣貨郎,他的目光依舊是朝著神墟深處遙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