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努克貝魯特 作品

337最好的出路?


                 面對菲利普那堅定不移的要求,亞歷山大曾一度動搖,考慮讓步,迎娶一位提比亞斯公主作為妥協的犧牲品。然而,事後他反思時覺得,若是將兩位尚未出閣的王室公主都納入後宮,實在是有些過分,特別是考慮到王室仍存活於世,且手握一定的權力。

  當亞歷山大首次透露這一打算時,不少貴族都流露出不滿之情。然而,那時的亞歷山大並未將這些反對聲浪放在心上。但此刻,他稍加沉思,開始對自己的強勢態度產生了懷疑,並認真考慮與其中一位公主締結婚姻的可能。

  “我或許可以將這個頭銜隨手拋給她,然後置之不理。這樣或許能解決我眼下的困境。我甚至不需要特別偏袒她。”亞歷山大曾一度試圖用這樣的理由說服自己。然而,突然之間,一個清晰的念頭猛然闖入他的腦海,讓那個倉促的念頭瞬間煙消雲散。

  他意識到,即使他不顧自己的驕傲,迎娶一位公主,這樣的聯姻仍有可能對他的兒子菲利普的繼承權構成威脅。因為提比亞斯的一些貴族可能會認為另一個孩子擁有更合法的繼承權。這對於亞歷山大來說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即便這一切並未發生,亞歷山大很快也發現,用金子堆砌起來的婚姻並不能贏得岡比西斯的善意。她,作為戰敗國家的公主,在亞歷山大眼中,並無任何邏輯上的意義成為他的妻子。岡比西斯深知,亞歷山大娶她僅僅是因為一時的感情衝動,而非真正的尊重與愛意。

  亞歷山大清楚,儘管岡比西斯可能表面不顯,但這個年僅二十二歲的年輕女子,在與那些出身更為高貴的女孩交往時,內心仍存有一種難以言說的自卑感。因此,若亞歷山大真的迎娶這位公主,岡比西斯定會對這一舉動心生芥蒂。事實上,兩人之前就已就此事進行過討論,甚至達成了一種默契。

  “我會對任何和你共度良宵的女子視而不見,但作為回報,我希望對你選擇的任何新妻子有發言權。”岡比西斯曾如此說道,雙臂張開,臉上露出一種異樣的堅定。

  “妾室不過是場遊戲,我對此並不介意。但當談到能生下合法子嗣的妻子時,我必須要有發言權。”岡比西斯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嚴肅。對此,亞歷山大倒是欣然接受。

  忠誠與犧牲,他認為,是雙向的。期望岡比西斯為他忍受一切,而他自己回報的卻寥寥無幾,這顯然是不公平的。為了愛情,他願意承受這種束縛。他甚至認為,這是一個迫使他減少妻子數量的好方法。雖然阿哈德尼亞尼的傳統中並未限制一個人可以娶的妻子數量,但通常建議將其保持在最低限度,以促進後宮的和諧。這也會給他的家人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出於這些個人和現實的考慮,亞歷山大認為自己可以接受迎娶公主為妻。於是,他的大腦開始尋找另一種解決方案。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他終於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人選——梅內斯。

  “梅內斯將軍?”當聽到亞歷山大向自己妹妹的新郎求婚時,菲利普不禁皺起了眉頭。他自然對梅內斯有所瞭解——這位曾經的黑人動產奴隸,如今已晉升為貴族,並擔任贊贊軍隊帕夏的指揮官。這樣的崛起速度,不僅在阿哈德尼亞,甚至在全世界都堪稱罕見。

  但身為皇室成員的菲利普,不僅僅關心梅內斯現在的地位。他還需要考慮梅內斯的出身。想到這一點,太子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疑慮。於是,他擺出一副討價還價的姿態,對亞歷山大說道:“帕夏大人,梅內斯將軍固然勇猛無比,但據我所知,他只是一個男爵,這似乎並不足以匹配我們的公主……”

  “我覺得他很合適。”菲利普的話還沒說完,亞歷山大便打斷了他,語氣中帶著一絲霸道和惱怒,似乎不滿於這樣的小事也被拿出來討論。帕夏一邊刷著手,一邊堅定地說道:“梅內斯是我軍隊的得力干將,幾乎是我的左膀右臂。僅憑這一點,他的地位就已足夠高貴,無論他是小貴族還是平民出身。”

  “他尚未婚配,且是最好的忒修斯人,而不是那些你認為會把公主視為汙垢的離經叛道的阿哈德尼亞人。”亞歷山大的話語中透露出對梅內斯的深深信任與讚賞。

  你認為還有什麼能足以滿足你的慾望呢?”亞歷山大的話語中透露出對菲利普瑣碎糾纏的明顯不悅,他隨即展開了一段略顯冗長的論述,“還有你那心心念唸的兩個姐妹……這究竟是何故?她們並非獨一無二的公主,你還有另外四個姐妹呢!我對她們四人已足夠寬容了,你莫非也期望我對你一視同仁,改變對待她們的待遇嗎?”

  菲利普在亞歷山大的威逼之下,內心微微退縮,這時他注意到年輕的帕夏無力地倚靠在椅子上,用一種近乎傲慢的口吻宣稱:“好吧!你若想得到更好的交易,那便隨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