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蠻生長》（26）柳林橋戰神（分段2）

               　　第二天，</br>醫院，</br>本該是安靜而有秩序的公共場所，聽到噪雜喧鬧的聲音，就顯得特別扎耳。</br>“誰啊？擱這兒地方鬧，有沒有素質！”</br>護工抱怨著，沿著樓道，來到噪音的源頭，</br>推開門，差點被燻得一跟頭翻過去。</br>·</br>因為太多人吸菸，病房裡已經是煙霧繚繞，仙境一般霧濛濛的。</br>十幾名穿著黑色校服的少年，擠在這小小的病房裡，他們的口袋位置繡著兩個字：</br>“黑瀨”</br>·</br>護工一看，瞬間明白了，對於這些少年的素質，再也不抱任何期待，想道；</br>（原來如此，是黑瀨的學生，最垃圾的男子公立學園……</br>我說這麼吵呢，一定是打架才住院的吧……活該！</br>鄰居們都說，黑瀨的學生就像烏鴉一樣招人厭，</br>回去以後，得勸兒子好好學習，砸鍋賣鐵也得供兒子上私立學園，可別跟這幫垃圾混在一起了，</br>整天不上課在外面瞎晃，最後不是進廠擰螺絲過勞死，就是混街頭被人槍殺……）</br>·</br>護工黑著臉，站在門口，咳嗦一聲，</br>病房裡的人只是回頭看了她一眼，繼續抽菸，繼續唾沫四濺地聊天，氣得護工嘴裡罵罵咧咧的，轉身走了。</br>“知道嘛，昨天在柳林橋的那場群架，在咱學笑已經傳瘋啦！今天早上，每個人都在問我這個！”</br>“你咋說的？”</br>“咋說？！實話實說唄！”</br>“雜兵就不說了，老大幹掉了不計其數！關鍵是，老大一個人ko了五個斑長！</br>包括三個2年ji的，兩個3年ji的，</br>3年級的這倆還不講武德，用了棒球棍子，依然被老大秒殺！</br>笠原哲也那狗東西！竟然動刀子，還是被老大收拾的服服帖帖！”</br>“笠原……那傢伙，他現在……還在局子裡蹲著呢？”</br>“那當然，上百人舉報他持刀行兇，給老大腿上劃了這麼長一道口子，縫了一百針呢。</br>先拘他個幾天，如果沒人繳納保釋金，條子會送他到少管所，至少勞改一個月，少說蛻層皮！</br>這案底會記入檔案，跟著他一輩子！以後他想找正經工作可難嘍！”</br>·</br>“你們記得麼，之前，咱黑瀨3年ji的打架幹仗，有一個老大打急眼了，動了刀子，大概就是這個待遇。”</br>“你說的是長谷川學長吧？據說，那傢伙從少管所出來後不久就跳河了，也不知真的假的。”</br>“真的，我和他關係挺熟的，出事之前還總一起吃飯來著，</br>他家窮得叮噹響，養不起這麼多孩子，他爸惦記著，乾脆趁著這個機會斷絕父子關係，把他趕出家門，</br>本意是省張吃飯的嘴巴，順便轟他出去讓他自己討生活，</br>沒想到長谷川那傢伙自尊心太強……一時沒想開，跳河了……</br>他爹心裡愧疚啊，整天喝大酒，沒錢就喝劣質的，工業酒精勾兌的假酒，肝臟喝廢了，猝死在家裡，</br>他媽帶著他的四個弟弟妹妹，自然也是沒法兒再住下去，</br>房貸也不還了，抵押物也不要了，搬走回農村老家種地去了……</br>現在長谷川家的房子破敗不堪，銀行拜託房屋中介都賣不掉，因為買家嫌棄這裡不吉利……</br>我前些天還路過呢，遠遠看去就覺得陰森森的，跟鬼屋似的……”</br>“哎……”</br>眾人紛紛哀嘆：</br>“家破人亡……看來打架真的不能動刀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