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 306 章 作精進化實錄

陳子輕坐在桌前吹著風扇吃西瓜,他聽見了不小的關門聲響(),眼珠一轉?(),張慕生神經病發作了?



門應該是風颳的吧,嗯,是風,別管,我吃我的西瓜。



腳步聲從門口延申到他身旁,他安靜如雞地吃著西瓜,從中間開始往外圍吃,先吃最甜最脆的。



張慕生不說話,就這麼站著。



陳子輕感覺西瓜漸漸石子化讓他難以下嚥,他保持微笑轉過臉抬起頭,眼神詢問。



張慕生平平淡淡地開口:“為什麼每次我買西瓜回來,一口都沒吃到過?”



陳子輕一聽就蹙起眉心:“不是,你也可以吃啊,我又沒不讓你吃,是你自己不吃的。”



張慕生:“我說不吃了?”



陳子輕把嘴閉上,過了會才打開:“那倒也沒有。”



少年看一眼被他挖沒了心的西瓜,看一眼桌旁的張慕生,他斟酌著把西瓜往男人面前推了推:“吃嗎?”



張慕生的目光掠過他水津津的嘴唇:“吃什麼,你的口水?”



陳子輕:“……”那你問?你到底想怎樣啊?



再說了,我就吃了中間的心,旁邊很多地方都沒下勺子呢。



一隻小黑蟲往西瓜上飛,試圖趁人不注意嘗一口,它停在西瓜邊沿的青皮上面,細爪子剛探出去一點,就被一隻手按住,捏起來,丟地上了。



陳子輕蹭蹭手指頭,或許西瓜只是個媒介,張慕生要傳遞的是別的信息,譬如他心情不好?



“慕生哥,你下樓扔垃圾碰到什麼人或者事情了嗎?”陳子輕打探道,“還是誰說了你什麼?”



他不走心地開解道:“啊呀,把自己的日子過好比什麼都強,在意別人幹什麼。”



張慕生去了廚房。



陳子輕鬆口氣,他正要接著吃西瓜,餘光瞟到張慕生拿著一個勺子出來,下意識就把桌上的西瓜抱起來往旁邊一挪。



張慕生的額角隱隱抽動。



陳子輕後知後覺自己的護食行為實在不妥,也不雅,他默默地把西瓜放回去,手垂下來塞到桌底下。



張慕生把勺子插進西瓜心外圍,挖出一塊紅肉放進口中。



陳子輕忍不住說:“你吃的是帶皮的,那不怎麼甜,你得往中間來點。”



張慕生:“哦。”



隨後又挖了一塊帶青皮的果肉吃掉。



陳子輕翻白眼,我也是多嘴,我那麼好心提醒幹什麼,愛吃哪吃哪!



這男人不知多嫌棄他的口水,吃個西瓜肉都是離他吃過的地方有多遠就離多遠。



.



陳子輕不知道,從他手機被偷那晚開始,張慕生每晚都會在他睡著以後進房間,摸他心口,腰,以及胯骨。



那幾處皮肉都已經瞞著陳子輕認了主,張慕生的掌心指尖一觸上去,它們就會討好溫潤地依附著,貼黏著。他拿開手的時候,空氣裡似乎都有“啵”的拉扯聲響。



()張慕生晦暗的面孔不見半分曖昧情慾,他皺緊眉頭,多不樂意一般,手掌卻反覆摩梭。



另一頭,找上門無果的男生回到學校,熄了燈的宿舍裡亮著檯燈,室友都還沒睡。



靠門口的室友喊道:“於卿,你去哪了?”



孟於卿關上門:“隨便走了走。”



“怎麼也沒說你出去了,不然我就讓你給我帶點吃的了。”



孟於卿拉開椅子坐下來,他彎下腰背,手拿著紙巾擦腳上的白鞋。



室友沒得到回應,訕訕地轉頭去對另一個性格較好的哥們笑嚷:“老趙,快別說你在網吧認識的那捲毛了,我們哥幾個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我去,你真的是,回來就說個沒完,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見到了女神。”



趙帆盡咂咂嘴:“他要是女孩子,那可不就是女神,我超喜歡他的性格。”



“也不知道在上高几,明兒我再去網吧蹲蹲看能不能遇到他。”



室友搖頭晃腦:“我們趙大爺思春了。”



趙帆盡老臉一紅:“是吧,我也覺得有這味道,來勢洶洶啊。”



他搔幾下滿頭蓬鬆的離子燙,吹幾下快把眼睛遮住的劉海:“誒,你們是沒親眼見到,不然也能喜歡上他,可乖了。”



就在這時,宿舍裡冷不丁地響起一道清冷的聲音:“乖?不是作?”



趙帆盡“唰”地拍著桌子站起來:“孟於卿,你上哪兒受了氣來我這兒發洩,我家捲毛招你惹你了啊,你說他作!”



孟於卿是個小少爺,哪被人這麼叫囂過,他臉色難看。



室友眼看氣氛不對,趕忙打圓場:“好了好了,這麼晚了都少說兩句,別讓隔壁聽得樂出了豬叫。”



趙帆盡粗喘了會,“靠”了一聲,拿著打火機跟煙盒去走廊抽菸了。



室友擦擦腦門上的汗,偷摸給另一個回家去的室友發信息分享實情,他把手機放桌上,搓著手問富二代:“於卿,沒事吧?”



“沒事。”



孟於卿把髒了的紙巾扔在桌邊垃圾簍裡,要不是趙帆盡提起在網吧結識的人讓他聯想到一個人來,他也不會拐著彎弄到對方在西寧的住址找過去。



不為別的,為的是看看人生的小汙點有沒有完全擦乾淨,是否有殘留的汙漬,會不會給他的大學生活牽引出不必要的麻煩,從而擴大汙漬。



既然地址有誤,那就算了,不過是一次無關緊要的心血來潮。



正如當初在對方的追求下答應交往,又在回家時不打一聲招呼一樣,不重要。



.



七月半算的是農曆,不是陽曆。就是七月十四跟十五兩天。



街上的所有門面都正常開門做生意,不會因為這個日子關門歇業,餐館也是一樣,大家也和往常一樣出行,上學的上學,上班的上班,溜達的溜達,一切照舊。



七月十四無風無浪平安度過,到了七月十五,陳子輕求爺爺告奶奶地期盼發生點什麼,別再風平浪靜,那他受不了。天一黑



,他就在餐館裡外走動,像熱鍋上的螞蟻,焦慮又急躁。



陳子輕走得小腿肚打擺子,口乾舌燥眼前發暈,他叼著一個冰袋蹲在餐館門外不擋食客進出得地兒,兩眼無神地望著前方。



瞧見十字路口圍了些人,陳子輕撐著腿走過去,發現是一對老人在那擺了兩碗飯一碗水煮白肉,跪在地上用筷子敲敲打打,他通過老人的親友瞭解到是老兩口的小孫病了,醫院瞧不好,家裡也沒更多的錢去大城市醫治,他們在別人的介紹下找大仙看了,說是餓死鬼要找替身。



要在規定的時辰和小孫中邪的地方擺這個,讓餓死鬼吃飽飯,把它送走。



陳子輕問周圍人:“你們不忌諱啊,都在這看。”



他們都是一臉“誰還信這個”的表情,看的是不信的,信的不會停下來看,早就遠遠的走過,並且頭也不回。



陳子輕邊留意餐館方向,邊旁觀,他見老兩口想放下筷子,立即就阻止:“不能停,停了會被附身!”



這話一出,看熱鬧的都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老兩口雙眼瞪大。



親友為他們說話,很無語地指責陳子輕:“小夥子,你嚇唬老人家幹什麼!”



陳子輕表情嚴肅:“沒嚇唬,我說的是真的。”



人群裡一人“咦”了聲:“我認得你。”緊接著就告訴圍觀群眾:“他就是福來多餐館的,在這兒瞎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