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63章 逼王集中營





“去把手洗了過來。”柏為鶴看說明。




陳子輕心想,你給我塗藥啊?不要了吧。這話他沒說出來,他蜷起了手指,表達出來了。




柏為鶴將藥膏放到桌上,他站起身,身高差和體型差帶來的壓迫可怕,尤其是面對面的時候,陳子輕下意識後退。




頭頂隱隱有聲笑,陳子輕不確定是不是錯覺,他謹慎地抬起來點腦袋,瞟了眼柏為鶴扣緊的領口就把腦袋垂下去。




“我自認為我們相處起來還算平和。”柏為鶴按著助聽器側身, "你退什麼?"




陳子輕睜眼說瞎話: “你不是要出去嗎,我給你讓路呢。”




柏為鶴忽然踏出一步,陳子輕要往後退,想想還是忍住了,他被一道陰影從上到下攏住,心跳快了起來。




br />“現在又不讓了?”柏為鶴用並不讓人感到強勢逼迫的目光盯著他。




陳子輕: "…




正當他要再次胡編亂造的時候,陰影離他而去。




柏為鶴經過他身邊:"塗了藥就回房間,今晚無大浪,好好睡一覺,船靠岸前會叫你。"陳子輕聽見自己跟柏為鶴分享所聞: “方遠安沒有被結髮妻子帶走。”




腳下感覺不到船在移動,他望了望柏為鶴的寶藍色星空袖釦,這件事再怎麼離奇驚悚,都跟柏為鶴沒關係。




連他這個參與進來的人都沒感想,更何況是柏為鶴呢。




他想到任務,不知怎麼湧出了一股衝動,幾個瞬息過後就捂不住地衝了出來: “柏先生,你認為婚姻是什麼?"




房裡的溫度幾乎瞬間就升了上去。




黑色的皮鞋一轉,柏為鶴面向他,偏薄的唇微挑: “我尚未娶妻,等我娶了,才會知道何為婚姻。"




陳子輕想想,好像邏輯上沒問題,那他問什麼啊,他應該問已婚人士才對嘛。柏為鶴俯視開小差的人: “輕輕。”陳子輕下意識回: "誒。"




柏為鶴眉梢輕動: "你有過一段婚姻,不如你先告訴我,你的看法。"




"……我那哪是啊。”陳子輕唉聲嘆氣, “我不都跟你說了嗎,我純粹是被逼的,沒有感情。"柏為鶴忽地開口:"傅太太不是你曾經挑選過的選擇?"




"當然不是!"那只是微玉的選擇,我是陳子輕。




柏為鶴的下一個問題更加突兀,他問: “你認識的人裡面,除了我是左撇子,會寫瘦金體,還有誰?"




陳子輕愕然: “沒有了啊。”




柏為鶴的嗓音裡不含波瀾: "是嗎?"




陳子輕剛點頭就露出了遲疑之色,柏為鶴不是平白無故胡亂扯閒篇的作風,所以他為什麼要這麼問?




難道原主沒齊全的記憶裡有這麼個人?不會吧!




那我對柏為鶴用左手吃飯,寫一手瘦金體莫名動容很有好感,不是原主對暗戀之人的情感殘留,是別的原因?




r />天啦..




原主不止一個暗戀之人嗎?他迷上柏為鶴,只是因為對方跟他心底的某個人有相似之處?




柏為鶴只是替身?




陳子輕不能接受這麼優質的男人是別人的替代品,他冷不丁地咦了一聲。不對啊。




原主第一次見柏為鶴是在花園捉蝴蝶,頂多知道他是個左撇子,並不清楚他會寫瘦金體。那是怎麼回事?




我那晚喝醉說了什麼酒話?




陳子輕的腦子一片空白:“柏先生,我……”柏為鶴斂眸: “塗藥去吧。”




陳子輕的思路霎那間就被切斷了,柏為鶴心情不好,不想跟他說話,甚至不想跟他獨處一室,他不知所措。




腳步聲停在門外,柏為鶴沒走,他在那裡吸菸。




陳子輕試圖把思路接上,沒成功,忘了那一瞬間閃過的東西了,越想記起來,越記不起來。總感覺就在眼前就在嘴邊。




陳子輕垂頭髮現t恤身前有一塊汙漬,吃燒烤弄上去的,忘了擦了,他抓著那塊布料搓了搓,搓得皺巴巴的,掉頭去洗手上藥。




劇情線已經走完了,就剩感情線了,他向柏為鶴求助,在對方的人力財力庇護下用生命卡脫離處境,可以嗎?




會不會違背架構師的設定,最後又強行讓他回來啊?那他的生命卡不就白用了。




不是沒可能啊,架構師很重視感情糾葛的樣子,各種線糾纏的那種,個人品味吧。陳子輕猜不出感情線的結局停在哪裡才算句號。他往手心的泡泡上擠藥膏,在心裡慎重地諮詢: “陸系統,生命卡可以跨任務嗎?”




“可以。”




陳子輕鬆口氣,柏為鶴那條腿已經伸到他手邊了,他能抱,要不他乾脆不用生命卡了,下個任務再用。




畢竟是個保命符。




陳子輕塗好藥,擰上蓋子去外面: "柏先生,那識別卡是你舅舅的吧,你是怎麼拿到的啊?"




柏為鶴的目光藏在繚繞的煙霧裡: "不要明知故問,輕輕。"




陳子輕臉一紅: "那他知不知道是被你拿走的?"




柏為鶴徐徐地吸了一口煙,緩慢地從唇間吐出白霧: “我跟他一對一交換的,你說他知不知道?"




陳子輕臉色一變,他記得厲正拙說自己丟了個東西,換回來了。那就是柏為鶴拿走了那個東西,讓厲正拙交出識別卡,當面互換的?




陳子輕光是腦補那個畫面都覺得窒息,他急得拉住柏為鶴的袖子:“你為什麼要自己出面,這種事完全可以叫人替你!"




柏為鶴往唇邊送煙的動作頓了頓: "替不替的,他都知道是我,何必遮遮掩掩。"陳子輕無力反駁。




靜了會,他心煩氣躁地說: "厲正拙精神有問題。"連“你舅舅”都不用了,直呼其名,沒有十多年照看養護的感情,像陌生人對著陌生人。




柏為鶴掐了煙,似乎是不需要尼古丁的作用了。他比身邊人小,卻如長輩一般,拍拍拉著他袖子的手。




"你的事,我為你做的事,他什麼都清楚,但他不會在意。"




陳子輕回去一試探,發覺厲正拙竟然真的沒有發瘋,他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知子莫若父,知舅莫若甥?




宅子成了廢墟,要重新修建,厲正拙親自設計,他在紙上寫數據畫圖: "fairy,到方老爺子家做客的感覺怎麼樣?"




陳子輕有點心梗。




厲正拙的筆尖似風掃過紙張: “不打招呼就去不禮貌,下次叔叔替你道個歉。”陳子輕瞳孔微縮,厲正拙是不是知道鬼都殺不死方遠安?為什麼知道,試驗過。怎麼試,招魂捉厲鬼試的。




可厲正拙無所謂,上司是個老怪物影響不到他。陳子輕打量厲正拙的皮膚跟體態,他就是用方遠安的血液或者什麼遲緩衰老的吧……




沒準他是個本該要死的人,靠方遠安活下來了,整天病怏怏的已經是從閻王爺手上搶奪回來的命。




要真是這樣,那厲正拙也會被反噬的。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多行不義必自斃,所有都有因果。




"fairy啊,叔叔要給你挑新保鏢的事你沒忘吧。"厲正拙忽而笑起來, "這個時候你的新保鏢差不多到公寓了,去吧,去看看滿不滿意。"




陳子輕回了公寓,他在樓底下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費萊爾!”費萊爾在給一群小朋友發糖果,聞言揚了下手: &




#34;嗨。"陳子輕快步過去,小朋友們拿著糖果一鬨而散,有一個揪著費萊爾的衣襬,看陳子輕看傻了。




"可不能多看,毒性大著呢。"費萊爾捂住小朋友的眼睛,把人轉過去,往旁邊推了推,徑自迎上美人。




發黑,膚雪白,眼金中帶紅,多妖冶。




陳子輕被費萊爾的眼神弄得有些不適,他停下來: “你是厲正拙的人?”




費萊爾的笑容陽光明媚: “這個問題沒有意義。”他將剩下的糖果遞過去,"嫂子。"陳子輕一顆糖果都沒要: "別這麼叫我了。"




費萊爾聳聳肩,他隨手就把糖果扔向一個貪婪不肯走的小朋友,留下一顆剝了吃掉,雙手放在腦後,懶洋洋地跟著美人走進樓道。




陳子輕打開公寓的門進去,一切都是他離開時的模樣,說明夏橋正沒回來過。他帶費萊爾去次臥: "之前夏橋正住過,東西你自己看,不要的就扔掉買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