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第50章 逼王集中營

柏為鶴沒問傅延生,你憑哪點確定你的太太跟我在一起,或是不屑在他人的婚姻裡扮演任何角色,直接掛斷。




他採取的舉動是,將手機放到桌上,向右邊推過去。




陳子輕依然是彎腰湊近的姿勢,不明所以地看著手機屏上的通話中。柏為鶴屈在桌面的手指輕敲了一下。




陳子輕估摸不出他的意思,小聲詢問道: "柏先生,你這是……"




門縫裡鑽進來了風,它把半空中的一小縷銀色髮絲盪到深色西裝上面,小心地依附著。柏為鶴拂灰塵一般,拂開發絲: “你先生。”瞬息後,落下三字:“他找你。”




陳子輕頭皮一麻,傅延生怎麼把電話打到柏為鶴手機上了!柏為鶴不會以為他是裝的吧?




有人會不認識自己先生的號碼嗎?有啊,他啊。




陳子輕想解釋又打消了想法,越描越黑,柏為鶴對他的初印象不好,覺得他很不自重。他汗涔涔地拿起手機,小跑到窗邊接聽:"延生。"




另一頭只有呼吸的聲音,並不虛弱。




那氣息一聲接一聲地拍打陳子輕的耳膜,有種被厲鬼纏上甩都甩不掉的惡寒,他把耳邊的手機拿開點:“你傷得怎麼樣啊。”




傅延生陰惻惻道:“我已經死了,現在是鬼魂,我來帶你去地獄。”




陳子輕: "……"




傅延生笑: "去嗎,傅太太。"




陳子輕蹙眉: “我不去。”




傅延生情緒轉變得快又生硬,此時心平氣和道: "是,你不去,你巴不得我死。"




陳子輕眼角一抽,怎麼有股子怨婦的味道。




“我一死,你就是個風騷寡婦,那些原本忌憚我的人會迫不及待地把你圍起來,你會過上神仙生活。"




傅總的身體受了傷,心理上神經兮兮: "是不是一聽就把嘴笑歪了?"




陳子輕嘆氣:“延生,你別這樣子想,我怎麼可能巴不得你死,我們是夫妻,我和你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不在了就沒人保護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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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試探的時候沒得到柏為鶴的回答,但看這情況,柏為鶴是真的不受他這人工體香的影響。就是不確定,柏為鶴是聞不到,還是能聞到,只不過不會產生慾望。總歸是免疫的。




這讓陳子輕心生一股安全感,像是在動物世界裡看到了人類,他本就對柏為鶴有莫名好感,現在更覺得親切。




可惜他是別人的太太,名聲也不好聽,柏為鶴界限分明,不可能跨出半寸,為他沾上“偷情”的髒水。




所以他們註定是成不了朋友的,兩路人。電話裡很久都沒動靜。




陳子輕看一眼手機,還在通話中,沒掛啊,傅延生怎麼不說話,昏過去了嗎?就在他要喊一聲時,那頭響起徒然粗沉的喘息。




“我不在了,就沒人能保護你了?”傅延生彷彿如夢初醒,遲來的怒意夾雜被低劣謊言衝擊的懊惱侵佔他的理智,他的面部繃了繃,咬著牙關冷笑, "乍一聽你多依賴我,多看重我,沒了我就不行,你他媽說謊臉都不紅。"




陳子輕臉還是有點紅的。




傅延生想掐死他:“婚前跟人跑,婚後還跟人跑。”




陳子輕從窗邊回到桌前坐下來: “我是被擄走的,你不信可以看醫院的監控。”傅延生固執己見,一口咬定他是跟人跑的,哪怕已經看了監控,看了起碼三遍。"什麼叫我不在了,就沒人保護你了。"




傅延生又回到這個點上,魔障似的撕扯著: “別他媽以為我不知道,一旦我不在了,你就會馬上改嫁,尋找新的庇護。"




他笑意懶散,話裡滲血: “讓我說說你的備選名單,做綁匪夫人,柏太太,還是圈子裡哪個闊少的少夫人?哦,我忘了,你那靠山說不定看在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送你去其他圈子給人當小妾。"




陳子輕感覺傅延生生了怪病,好像料定自己一定會給他戴綠帽一樣,這是不是被害妄想症?綠|帽癖覺醒前兆?他抖了抖,撇嘴: “也不是人人都喜歡我。”




傅延生森然道: "架不住你騷。"




"……”陳子輕垂在板凳前的腿晃了晃,忍不住地說, "柏先生跟你的發小們不一樣,也不像夏橋正那樣綁過我,他很注重禮義廉恥,很有涵養,你別把他拉到我們的事裡面來了,這多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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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延生忍不住在心底怒罵,你個蠢貨,只要是男人就有共性,柏為鶴身上標籤再多成就再高,也不過是一介凡人。




還沒怎樣就替人說話了。




柏為鶴在國內待多久他不管,分走多少肉他也不在意,最好別讓他發現插足他的婚姻。他剋制著瀕臨失控的情緒: “跑都跑了,為什麼不跑遠點,去夏家村做什麼?”




陳子輕拉起毛衣領子聞聞自己還香不香:“都說了沒有跑了,我是被擄走的,夏橋正要找我報仇,只不過我求夏橋正殺死我之前行行好帶我去夏家村,我不做什麼,就想來看看。"




"看什麼,夏家村的資料我給你了,你還有什麼好看的。"




傅延生一副沉吟的口吻: "柏為鶴在那裡開發,你心癢了,大老遠跑過去找他,想讓他給你止癢?"




陳子輕知道了,傅延生這叫綠帽焦慮症,不戴上心裡不踏實。傅延生慢條斯理:"止了嗎?"陳子輕有點生氣了:"延生,你為什麼非要把我跟柏先生放在一起啊,我跟他是清白的。"




"好一個清白。”傅延生笑起來,笑聲富有年輕人的堅硬力度,"上午又被電了是吧,太太,誰碰你了?"




陳子輕脖子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把這個事給忘了。




傅延生像是教育孩子的家長,孩子在學校不老實,偏又撒謊成性,問話要講策略,他的嗓音聽著沒動怒,絲毫不生氣,實際背後拿著皮帶。




"是帶走你的夏橋正,還是柏為鶴?"




陳子輕讓自己的語氣不那麼虛: "我說跟上次在樓道里一樣,也是故障,你信嗎?"




手機那頭一片死寂,陳子輕的腿停止晃動: “夏橋正帶我到夏家村,見形勢不對就跑了,柏先生跟團隊忙著開發,我都接觸不多的。"




分不清過了十幾秒還是一兩分鐘,他才聽見傅延生笑問: “聽說你弟弟受了傷,微家已經派人趕過去了,他是被誰扎的,因為什麼?你要不要和我說說,還是我自己調查?"




陳子輕不敢說,誰知道原主弟弟是在傅延生的死亡威脅下全部抖摟出來,還是艱難地抗下壓力,編了個謊言。




br />要是前者,那他到時候只能把夏橋正拿出來當擋箭牌,管不了夏橋正的死活了,他只能先自保。如果是後者……他沒跟原主弟弟串通,現在不能回答,不然就等於害人害己。




“你查吧,你查了再跟我說。”陳子輕強自鎮定。傅延生呵笑: “我當然會查,等我查清楚的時候,就是決定你是死是活的時候。”




陳子輕把碗筷收了收,他不想煩這個,今天的事比較重要,有出村,泡浴,去縉陽,夠他操心的了。




“我不會派人去接你,自己回來。"傅延生命令道, “明天天黑之前,我要看到你人在別墅,如果你不在,整個微家會從垡城商界除名。"




陳子輕沒當回事。




"以及,"




傅延生說: "你會看到夏橋正的屍體,掛在你窗邊給你當風鈴。"




陳子輕頭皮發麻: “我會回去的!”




傅延生蒼白的面部猙獰起來,不在乎微家的生死存亡,一提到夏橋正就激動了。




媽的。




這個老男人跟夏橋正好上了。




被電十有八九就跟夏橋正有關。




兩次被電,一個柏為鶴,一個夏橋正,都讓他心動了。




心那麼容易動,開個洞算了。




傅延生要掛電話,那頭冒出輕輕的聲音: "延生,蘭翕出什麼事了啊?"現在又問蘭翕,可把他忙壞了。傅延生懨懨道: “被綁架,腿被打斷,差點被強。”




陳子輕喃喃: “只是綁架啊。”




傅延生病態下沉的精神不自覺地跳了一下,怎麼聽著很遺憾?遺憾什麼?表面想和蘭翕叫好,實際妒恨到恨不得對方死掉?




"我對蘭翕已經,"




他驟然清醒,我為什麼要說這些。




“蘭翕被綁架是我一個在境外活動的前任乾的,我的前任多到記不清名字長相,你再亂跑,下一個就是你。"




陳子輕不假思索地笑著說: "不會啊,你又不喜歡我。"電話裡再次出現了死寂。




陳子輕不解地自言自語: “信號不好嗎?看來是了,大山裡的村子,還下雪,信號不好




也正常,那掛了吧。"




掛了。




垡城某私立醫院,傅總的傷口開裂了,醫護人員匆匆趕來給他重新包紮,還要聽他砸碎水杯玻璃渣亂蹦。




傅總把能夠到的全砸了,劃傷眼角流下一道血痕以後,終於昏了過去。




病房被收拾乾淨,恢復成了那通電話前的靜謐。




傅延生昏迷了一陣又氣醒了,他年紀輕輕,有種要得心臟病的感覺。沙發上的費萊爾起身:“傅哥,需要叫醫生過來嗎?”傅延生搖頭。




費萊爾坐回去,拿了個薄荷糖撕開包裝:“蘭翕的精神狀態不怎麼好,他說他再也不能為你跳舞了。"




“回去了,跳不到曾經的成績更別提超越,那就不如不回去,就此退出舞臺。”費萊爾事不關己道。




傅延生的面上並未有一絲對美好事物產生瑕疵的惋惜,他在想微玉後頸那隻蝴蝶。看見了想挖掉,看不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