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特 作品

20. 啟明製造廠 這算什麼




嗓音裡有股子難以言明的煩躁,總之不是慣常語氣。



“不過一個廠裡自發的掰手腕比賽,我用得著壓你一頭證明自己的實力,踩著你賺取榮譽?”宗懷棠又說,近似自語。



"是你,"



頓了頓,不自在地說:"你在桌子底下蹭我腿,我,"



結巴什麼,舌頭打什麼彎。



該羞恥的又不是他。



媽的。



宗懷棠左手的拇指用力搓一下食指關節,搓得發白,又紅了熱了起來,他說:“人在受驚嚇的情況做出的條件反射,懂嗎?”陳子輕依舊不給任何反應,就摸小毛桃。宗懷棠反應過來時已經扣住陳子輕的手腕,自己把那小毛桃摘下來用牙咬住。



又苦又澀,還鹹。



苦澀的是桃肉,鹹的是陳子輕的汗液。



宗懷棠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嘴裡的毛桃一下就成了這世上最讓他難以下嚥的東西之一,他僵硬地吐掉毛桃,從容道:“這都是你咎由自取,你但凡少用點歪門邪道,又怎麼會搬石頭砸自己的腳。”陳子輕手腕被扣著拉起來,他死活不搭理宗懷棠,嘴巴像塗了一管膠水,黏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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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句就是:"等會獎牌發了,給你。"



陳子輕猛地抬頭:“我缺的是一塊獎牌嗎?”



宗懷棠滿面冷沉煙消雲散,輸了果然把錯怪到他身上,聽聽這語氣,看看這表情,看看這通紅的眼角,還好意思哭,跟討債鬼似的。他漫不經心地調笑:“那你缺什麼,缺掌聲缺恭維?”



陳子輕從蹲著變成坐著,他一坐就帶得宗懷棠前傾身體弓下腰背,氣息打在他額頭。“我讓時光倒流,我們重比一次,你管好自己的腳,你想要的一切都會有。”



宗懷棠瞥他頭頂心的小發旋:“可惜時光不能倒流,二十多的人了,還是車間的小領導,拿出點你的氣魄來,虛榮心別這麼強。”陳子輕垂下腦袋,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視角立場不在一起,沒什麼好較勁的,他接受了自己的失誤。還有拔河跟接力,不能再輸了。再輸就直接結束宿主身份。陳子輕恢復了理性:“輸嬴都是註定的,實力加運氣,我輸給你就輸給你了,我心服口服。”



宗懷棠怪異地俯視過去,這就又好了?



陳子輕試圖掙脫他的禁錮:“把我的手鬆開。”



"等會兒松,”宗懷棠換了個方位站,肩頭頂起一條桃樹枝,“現在我們談一談你勾|引我的事。"



陳子輕:"……"



基佬勾|引一個直男,會遭天譴的。



他豁然開朗,怪不得他會輸比賽,這不就是現世報嗎?



雖然他的初衷沒有那種目的,但蹭腿確實算不上正當行為,油油的,膩膩的,暖昧不正經。



陳子輕差點沒忍住,當著宗懷棠的面扇自己右腳。



宗懷棠嘲諷道:“蓄謀已久吧,比賽才開始就蹭上來了。”



陳子輕心虛,如果起初就想通過干擾贏得比賽算蓄謀的話,那就算吧,但他嘴硬,他拿出一副感到萬分屈辱的姿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宗懷棠:"……"



小細脖子伸這麼直,還嘎嘎叫。



他鬆開掐著陳子輕手腕的兩指,下意識摩挲了幾下,指著自己西褲上保存完好的鞋印:“證據在這擺著,你都不承認,你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