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西球球 作品

第 166 章





-表兄可否教教我……




-先生能不能教我……




死去的記憶強行往腦袋裡撞了一下,容棠不太開心,抿了抿唇,望向盛承厲。




那人唇角含笑,眼底淚痣在身前燭光的映照下透出一種驚人的美感來。




但容棠只覺得噁心,他涼聲問:“殿下想要我做什麼?”




盛承厲:“我正是不知,才請的表兄入宮,表兄這麼聰明,便教一教承厲吧,也免得母后日日煩心以淚洗面。”




容棠眼神瞬間凌厲,死死地盯著盛承厲,後者與他對望,眸光含笑,卻不懷好意。




容棠沉默片刻,望向盛承厲手腕上綁起來的布條,心裡一陣作嘔。




他慢條斯理地說:“殿下放血救父,孝感動天。臣父承皇命巡視大虞,一時不知所蹤,若想盡快排除太子殿下血統疑慮,想來……可以讓臣與之滴血認親。”




這是最沒有科學道理的一個方法,偏偏古代信這個的人一大把,而之前正是因為放血做藥引將八皇子身世扯了出來,盛承厲如今這般逼問,想要的自然就是這個答案。




果然,容棠話音剛落,盛承厲便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猶豫道:“可是表兄你一向身體不好,若是再放血……”




滴血,換成放血。




容棠唇角勾出一個諷刺的笑,說:“為了八殿下太子之位名正言順,臣便是血幹而死又有何妨?”




聲音輕飄飄地落在大殿裡,卻又莫名帶著山一般的重量。




盛承厲沉默了,嘴角緩緩壓平,深深看向容棠,低聲問:“表兄便是這般想我的嗎?”




容棠反問:“原來殿下不想讓我死?”




這般匪夷所思的對話,記事官竟沒有一點驚奇,而是一絲不苟地繼續在紙張上寫著字。




容棠又瞥了他一眼,心臟一點點往下墜。




盛承厲偏在這時候問:“究竟是我想讓你死,還是你想殺了我?”




話音之淒厲,言詞之憤懣,好像容棠是全天下最負心的人,做了多少對不起他的事一般。




桌上茶水已經涼了,容棠向後靠了靠,抬眸正眼望向盛承厲。




卻聽他說:“容棠,你本來是該救我的,你從一開始,就該堅定不移的站在我身邊,哪怕殺了宿懷璟也在所不惜。”




盛承厲似是很疑惑,又很是痛心,啞聲問:“可如今怎麼會變成這樣?”




容棠聽他說著這些話,腦子裡卻在想:他一定要記下來,回去原封不動地說給宿懷璟聽,告訴他因為他的一時大意,自己聽了多少噁心的話。




他壓了壓心裡那陣不停往上湧的嘔吐慾望,冷臉看他,不耐煩地問:“你到底、在狗叫什麼?”




竊國、盜竊、撒謊、背叛……




天牢裡死刑難逃的罪犯都沒他這般噁心,盛承厲居然真的還有臉跑到他面前,睜眼說瞎話啊。




容棠也算是開了眼。!